“嗯。”
——
夏南鸢和孫秋葵又通過來時的溶洞暗河,迅速回到了她們出發時的地方。
此刻,山王谷的懸崖峭壁上,梁王帶着一些穿着甲胄的侍衛,正狂傲地跟山谷底下的謝雲絡對峙。
“哈哈哈……謝雲絡,想不到本王在這青岚山裡幹的一切還是被你給發現了,但隻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本王總不能還讓你活着出去,像龍椅上的那個昏君彙報吧?”
山谷裡的樹木和一切能起火的東西,都已經被他扔下去的火球,燒的噼啪作響。
空氣中甚至還彌漫着動物被燒焦,以及濃烈的火油味。
夏南鸢跟孫秋葵艱難地爬上了山頂,她看到了梁王,那個她隻在冬狩宴上見過的高大身影,正站在山頂的懸崖邊,負手朝谷底望去。
他身邊還跟了一個人負責扯着嗓子向谷底傳達他的話,而他身後,則隻站了四個人,還全都一副看熱鬧的場景。
看來,梁王當真是胸有成竹,根本就不認為謝雲絡能有實力,将手裡的兵繞到他們身後了。
山谷裡的熱浪一陣又一陣地迎面撲來,熏得夏南鸢幾乎睜不開眼。
孫秋葵不知踩到了什麼,突然“啊”的一聲。很快,梁王的四個護衛朝身後拔刀,“什麼人?”
夏南鸢趕緊捂住她的嘴,然後帶着她,慢慢地在草叢中往一顆大樹後移動。
眼見一旁的草叢裡有東西在移動,那四個護衛小心地想要去看,結果卻被梁王叫住,“你們幾個幹什麼?”
“王爺,那草叢裡面好像有……”
“有什麼大驚小怪?沒看見那軌迹,很像是被熱醒逃命的冬眠動物嗎?萬一裡面是條蛇,你們幾個,去那豈不是要把蛇給我引過來?”
他們四人吓得趕緊跪下,“屬下有錯,還請王爺恕罪。”
“罷了,以後,多長點見識,免得跟你們将軍,都混傻了。”
夏南鸢猜的沒錯,梁王根本就沒把身後的東西當回事。
待她們躲好後,夏南鸢跟孫秋葵迫不及待地往山下看。
結果谷底火燒的,一片混亂,根本就看不到謝七叔的臉。然而這時,孫大當家的聲音在谷底,雖然被熏得咳嗽,但還算中氣十足地朝梁王喊道:
“喂——咳咳,我們謝世子說了,梁王你這個屁股沒毛的老小子,真的以為能殺得了他?”
孫大當家這挑釁的聲音太好認了,一聽就知道他沒事。孫秋葵激動地哭紅了眼,心裡别提有多開心了。
結果梁王聽到這話,直接推開他身邊喊話的人,自己朝谷底喊道:“謝雲絡,沒想到你還這麼能活,居然堅持這麼久,都還沒死!”
“哼,姓梁的老小子,你以為就憑你,就可以把我們都烤熟了?我告訴你,呸,沒門!”
喊話的依舊是孫大當家,梁王幹脆也不裝了,直接同謝雲絡道:“謝雲絡,本王就不明白了?你為何專門要針對我?是,沒錯,本王想要謀朝篡位,可這皇位,本應該也是我的。太祖爺的那幾個兒子,哪個能比得上本王,憑什麼要把皇位傳給先帝?就因為本王生的比我長兄晚,活該最後要做皇叔嗎?”
“現在的聖上根本就不配待在那個位置,當年,他忌憚你們謝家,重用蘇氏臨陣通敵,弄得都快要亡國了,難道你們謝家幾乎滅門的仇,你就不想去向皇帝報?”
“别忘了,皇帝也隻是懲治了被蘇家推出去頂罪的那個人而已,并沒有去動蘇老丞相啊!”
“所以本王謀奪皇位,多少也是在幫你,你又何苦跟你那些兄長一樣,如此愚忠呢?”
說着,梁王表示謝雲絡要是同意跟他聯手,他便立馬放了他,否則就要讓弓箭手準備,繼續往谷底投射火藥。
夏南鸢跟孫秋葵突然聽的心驚,然而這次,不再是孫大當家,反而換成謝雲絡,朝山頂上道:“梁王,難道說我兄長們當年的死,跟你全然毫無關系嗎?”
他此話一出,梁王當場愣住了。
“看來,這些年你查到的不少。沒錯,當年,你幾乎所有的兄長在跟北漠一役中戰死,背後也有我帶兵的阻攔。否則,就憑蘇家那些沒什麼戰場經驗的蠢貨,怎麼可能同時害死你兄弟那麼多人?連突圍的可能都沒有。”
“隻可惜,蘇家在那場戰役後背叛了我。蘇青融這老小子不願屈居于我身後,眼見謝傅兩家都被他搞掉,直接在朝中成為皇帝的親信,同我分庭抗禮。本王這一生扶持了許多人,唯一後悔的,就是養大了姓蘇的那群狼崽子。”
“不然本王早就入主京師,何至于在這,跟你糾纏這麼久?”
梁王喊得話不知道謝雲絡聽進去多少,隻聽谷底,繼續回蕩着他的聲音道:“那謝景瑜呢?你扶持他對付我,就不怕他也反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