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者;“所以他們找來了道士,在我們的身軀上打上該死的桃木錐!他們用陣法将我們封印在地底下!”
紅衣者;“我的父母為了讓洞神庇佑他們可笑的财富,他們便将我的身軀與靈魂永永遠遠捆綁在這!”
紅衣者;“所謂的洞神我們壓根就沒有看見,他騙了所有人!隻是讓我們在陰冷黑暗的地底下!做一輩子都看不見太陽的【蠱】!”
三千秋聽着這些紅衣者的話,臉色并不怎麼好。
她收起了平時那種笑容,認真聽着她們所有不滿與委屈,發洩着這些年中,無人訴說的情緒。
可這些都是紅衣者的話,三千秋又将目光掃視過白衣者,她們多數為低聲啜泣。
受了人本不因承受的女子,心中定然是有天大的委屈。
白衣者;“我不是的,我是被我的父母強行送來做蠱女的。”
白衣者;“我也是被強迫,因為他們說我哥哥要娶老婆,所以才有了我,讓我在黑暗的地方,成為蠱女。”
白衣者;“沒有人願意的!這就是一個無邊地獄不是嗎?他們隻是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已!”
白衣者;“對啊,可是他們的欲望為什麼要我們來承擔?讓我做了這永不見天日,永遠生活與牲畜沒有區别的怪物!”
白衣者;“我的出生就是為了成為蠱女,沒有人會問我想不想,願不願意,他們隻會說,這是你的命。”
白衣者;“我因為是自己是姐姐,所以必須要為弟弟着想,弟弟要娶老婆,所以為什麼爸媽要賣了我?哈哈……可能是我還不夠懂事吧。”
白衣者;“在這裡所有人都是不幸的,自願隻不過是謊言而已,所有人都是被迫……”
白衣者;“不願意的不就是像我們這種?被家人賣了,還需要挂上他們的姓氏,被專門的人【飼養】。”
白衣者;“最終成為蠱女以後,我居然還要帶着他們的姓氏,去為他們向祈福。”
白衣者;“可是我連名字都沒有啊……我又是誰呢?到底是【蠱女】?還是【洞神新娘】?”
三千秋聽着她聲音哪怕恢複,依舊是有些許哽咽嘶啞,紅衣者則是煙嗓低沉。
紅衣者暴怒,白衣者悲哀,她們自願與否都隻不過是虛無缥缈之物而已。
所謂的讓她們自願,隻不過是更加能方便控制她們的籌碼。
依稀可以聽出,她們原本的嗓音肯定不差,隻是不知受了什麼罪,才變成現在這般。
三千秋聽着她們滔滔不絕的話語,一直保持着沉默,低垂着眸,垂在大腿邊的手有規律的敲擊着。
“所以……”
三千秋察覺到了這一次的聲音與感覺不太一樣,他再次将目光看着那些紅衣者與白衣者。
原以為她們還會說一些什麼抱怨的話語,可是她們卻對三千秋溫聲細語,甚至從苦悲的臉龐,看出難得的笑顔。
就像是大姐姐在教育小妹妹(弟弟)一般。
紅衣者;“不要和我們一樣蠢了好嗎?小妹妹,為了一群吸血的【家人】不值得的。”
紅衣者;“我們的選擇是錯誤的,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小妹妹你有選擇,選擇可以好一點。”
紅衣者;“不要聽信他們的話了呀小妹妹,什麼洞神新娘,什麼蠱女,那都是狗屁!”
紅衣者;“如果能選擇的話,我是逃不出去了,我希望以後不要再有蠱女,我希望世間再無洞神新娘。”
白衣者;“雖然跑不掉,跑了回來還是會挨打,但是隻有有萬分之一的把握,還是跑吧。”
白衣者;“我們知道現在和你說這些已經晚了,可是還是希望你可以出去。”
白衣者;“我看見你的身上沒有桃木錐,姐姐說話不太好聽,可還是想對你說,沒有桃木錐就不會被鎖住魂魄,你了輪回的。”
白衣者;“可以轉世的話,對于我們這種人而言,也是一種奢侈的解脫吧?”
說到這裡,她們此起彼伏的笑聲與哭聲響起,像是在嘲笑着自己的【無能】,又像是在哭泣自己的【無能】。
最終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三千秋,送上作為蠱女與洞神新娘最真摯的【祝福】。
紅衣者/白衣者;“願以我之氣運,換你永不為蠱女,不再生于蠱苗,隻願意翺翔于風遠去,不再染世間疾苦。”
在她們說完這句話以後,身上的桃木錐晃動,發出絲絲光芒,像是最後警告。
而她們隻是相視一笑,最終對着母神以蠱苗最純摯,至高無上的禮儀,行了一禮後。
她們隻是留下一句話,便紛紛跳下深淵。
“母神大人,失去了您的蠱苗,還是蠱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