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三。” 北冥的母親蹲了下來,她隔空撫摸三千秋的頭,溫柔的笑;“你從來都不需要道歉。”
“伯母啊,你以為我是在向你道歉嗎?” 三千秋依舊保持動作,隻是目光默默瞟向北冥;“北冥喜歡的媽媽我換不回來,真的很頭疼呢伯母。”
“小北怎麼會喜歡我呢?” 女人如同安慰一般的對三千秋說道;“長久缺失的陪伴,是你一點一點的将小北拉了出來。”
“小阿三,你現在的自責又是因為什麼?小北或許…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在意你的存在。”
“怎麼會?” 三千秋深吸一口氣,似乎混亂的心情終于平複下來,他擡頭看向女人;“北冥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的母親。”
“雖然他平時大大咧咧的無所謂,可是每每提起伯母你時,每每說起他後背的傷疤時,他總是下意識的談起你。”
“小阿三。” 女人蹲在地上忍不住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女人并沒有等待三千秋的回答,自顧自的接上話語。
“就像是吃醋的小孩子在媽媽面前撒嬌。” 女人看着三千秋那明顯不爽卻更多迷茫的臉又笑了;“無論是小北還是你,小阿三。”
“在我的眼中,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沒差别的,如果讓你們任何人的犧牲換取一個本該死亡之人的存活,沒意義。”
“可是…” 三千秋還是不死心,他也很難這麼對别人執着;“可是北冥怎麼辦?他如果……”
“那就等你醒來吧。” 女人扶着三千秋站了起來,她依舊是溫柔的笑,隻是身體逐漸消散;“問問他,問問小北。”
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化,往後三年的場景如同倍數播放。
無論是多少人進來對女人進行謾罵,或是幼時的北冥每每帶着開懷的笑,被毒化師抱進來的樣子。
“原來這才是北冥下不去手的原因……”
三千秋最初隻是覺得北冥比較重感情,對待所謂的父親下不去手而已。
可是後面發現毒化師并非北冥親生父親,從這裡就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隻是令三千秋沒想到的是 ,他印象一般的毒化師原來在北冥的幼時充當到一位【負責】父親的身份。
無論出于什麼原因,無論是毒化師被誰安排給到了什麼好處,他依舊在北冥幼時充當着一位父親所應當負起的所有責任。
“伯母。” 三千秋站在女人身邊,詭異的有一種母慈子孝的感覺,他擡頭看向女人問道;“我是不是很過分?”
“我當時并不覺得有什麼,隻是讓北冥殺了一個必須人而已。”
“我覺得父親不父親的都無所謂,惡就是惡,并且隻有這所謂的身份加持下北冥才能爆發異能【極速】。”
“可是我忽略了很多。” 三千秋仰頭感慨;“北冥不是我,他重感情,他講情義。”
“我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我讓他為了所謂的異能,便殺了自己的【父親】。”
“這樣的我簡直太過分了,他哭着質問我逼他的時候,我為什麼就想不到呢?為什麼不能站在他的角度再想想呢?”
“這些…” 女人的身體也開始漸漸消散,化做許多光芒向一望無際的黑暗飛去;“都應該問小北不是嗎?”
“小阿三,有時候…一些話說出口反而會解決更多的問題,小北是個好孩子,你更加如此。”
在最後的一幕,女人閉上了眼,所有的一切都緩緩不見,獨獨留下一片黑暗,還有出現在面前的小盒子。
伴随着小盒子一同出現的還有女人最後的話語,也是對三千秋的囑咐,苦笑的哽咽。
“再見了小阿三,小北以後就靠你了啊。還有……好孩子,總是能面對一切不可能完成的心願,祝福你…成神。”
“……” 三千秋沉默的雙手抱起地上的小木盒,轉身朝着空間漩渦的出口走去;“我才不是好孩子…”
三千秋沉默的走出漩渦,他知道自己帶着東西出來會承受什麼,也清楚自己這麼做的代價。
“你要死啊三千秋!?”
鸾鳥開口就是罵,搞得三千秋人都還沒有完全出來就先一步的聽見鸾鳥的謾罵聲,
“白哥白哥……” 初三夜連忙上前扶住已經有些不穩的三千秋,第一時間堵着他坐下;“白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知道自己大概會暈多久嗎?這些天怎麼辦?我應該要告訴小哥他們吧?”
三千秋已經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大對勁,但是手中依舊死死抱着木盒,冷靜的安排。
“肯定要告訴他……” 這個【他】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隻是三千秋現在極其的煩躁;“我在這裡肯定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