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子關心你你大爺的還踹我?”北冥不服氣的踹回去,記打不記疼說的就是北冥這種人,擦了眼淚就跟初三夜吵起來;“你是豬嗎!?”
“下個副本還能被怪打死?你平時打我的時候挺兇的!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我這一次發脾氣走了你就死給我看!那下一次呢?你還想有下一次!?”
“生死本來就很正常,你哭個屁呀你哭?”被北冥這麼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初三夜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罵回去;“我是你誰啊?”
“我們非親非故的不就死了個人……”你有什麼好為此感到難過到落淚的?
“什麼非親非故?”聽到這句話的北冥直接炸了,指着初三夜兇狠且幼稚的發脾氣;“你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了,我都不能哭一下!?我是很沒有良心的人嗎?!”
“還有!”原本都轉身要走的北冥突然轉了回去,冒然湊近盯着初三夜壓低聲音,義正言辭的反駁;“你哪隻眼睛見到老子哭了?老子沒哭!”
“對!你沒哭!誰大白天的給我哭喪!?”見他這樣,初三夜一開始心裡那點子怪異的感覺全然消失不見,反而被氣的不輕;“狗哭的!”
“你!”突然意識到初三夜這是自己挖了個坑,自己進退兩難要跳不跳的現象後,北冥果斷回頭抱着三千秋回避話題;“老大你看他!”
“媳婦兒~你可真是養了倆活寶。”原本摟着三千秋的莫林聲被北冥推開,高高擡起的拳頭輕輕放下,咬牙切齒的點頭微笑;“沒事兒,小爺跟小屁孩兒有啥可置氣的。”
“啧,吵死了。”實在是被他們這裡吵的不耐煩的尉遲歲擡手制止落紅物,探出頭罵道;“諾千秋!你能不能讓他們安靜一些!?”
“你一過來帶着你的人就叭叭的吵個沒停!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閑嗎?”
“好啦歲歲,你也别生氣啦。”落紅物擡手打圓場,拉着尉遲歲問;“所以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嗎?”
“是啊。”尉遲歲聽後也不再理會他們,對于落紅物問出的問題她如實回答,看着落紅物不解的樣子歪頭問道;“怎麼了嗎?”
“沒有,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聽着尉遲歲詳細到可能添油加醋的回憶,落紅物大概能想像出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按照歲歲你的說法……”
“那位少年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小學部,而且他很快就清理完了怪物。”
“所以他是等着三夜哥哥打架的,至于原因的話……”落紅物将目光看向三千秋,而三千秋像是察覺到了目光與自己對視上;“可能就要問大哥哥了。”
雖然這麼想,可落紅物看着吵架的北冥跟初三夜,還有被兩人包圍明顯脫不開身的三千秋,落紅物知道自己現在過去應該不是時候。
“不過歲歲。”所以落紅物果斷放棄找三千秋問個明白的想法,又想起尉遲歲話語中最奇怪的地方;“你說還有小孩子?”
“是啊。”尉遲歲毫不猶豫的回答,指着自己設下保護屏障的地方,開口卻失了神;“他們在……不見了?”
就如同尉遲歲所描述那般,原本應該在保護屏障中好好待着的那群小孩全部消失不見。
要是說一兩個還有可能是自己害怕,或者處于别的原因走了。
“可這麼多的孩子能去哪?”尉遲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于那群孩子憑空消失的真像;“還有,那二百五的屍體也不見了啊?”
“我們過來前不知道,不過歲歲。”落紅物有些欲言又止,又夾帶着一絲試探;“我們過來這麼久了,不管是少年還是那群孩子,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要是換了别人,可能第一想法就是自己記憶出現混亂記錯了。
可尉遲歲是一個極度不會懷疑自己的人,她甯願相信所有人的記憶有問題,她都不會思考可能是自己有問題。
“那就是在你們過來之前他們就消失了。”尉遲歲毫不猶豫的下結論;“那二百五可能死的灰都不剩。”
“不過那群孩子我沒注意,可能是自己跑了。”
“就沒有可能是有人把他們帶走了嗎?”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她們二人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一人怨恨一人無奈,莫林聲不解;“咋啦?小爺說的不是理?”
落紅物;“是這個理可是……”
“可是你說的沒可能。”尉遲歲翻了個白眼,一臉看智障的盯着莫林聲說道;“要是有人過來了,我怎麼會看不見?”
“可你不也沒瞅着那群小屁孩兒是啥時候跑的嗎?小爺非常有理由懷疑你那眼睛和記性。”
“這性質不一樣!”見莫林聲懷疑自己,尉遲歲氣憤的解釋;“在場的人走了誰會注意?可有人來了就不一樣了啊!”
“一個大活人突然靠近我不會有警覺嗎?更别說還能打破我的保護屏障帶走那群小鬼!”
聽着尉遲歲這麼說,落紅物垂眸沉思突然想通,倒吸了一口氣驚呼;“原來是這樣!”
“呦呵?看來咋小紅帽吓到了。”莫林聲拍拍落紅物的腦袋,毫不令色的誇贊;“果然有腦子就好點醒些。”
“得嘞,你倆小姑娘慢慢玩去吧,小爺找媳婦兒去了。”莫林聲擺手告别;“小爺會跟媳婦兒說的。”
看着莫林聲的背影,依稀可以聽見尉遲歲還罵了一句;“莫名其妙。”
不過莫林聲不在乎,看着頭疼的三千秋聽着他們兩個吵,不過明顯思緒已經飄到九霄雲外的樣子,莫林聲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行了都别吵吵了!”莫林聲擡手一人擋一邊,左右看看他們兩個笑道;“天亮了起床了就該做自個的事兒了不是?”
北冥與初三夜互相瞪了對方一眼,誰都沒說話,都是冷哼一聲。
隻不過幼稚的北冥覺得初三夜比自己“哼”的聲音大了那麼一絲絲,所以他又重新“哼”了個大的。
初三夜;“……幼稚鬼。”
北冥;“???自私鬼!”
初三夜;“?有病。”
“???”有病的幼稚鬼當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他怒氣反笑的轉身就想跟他打起來,隻不過被眼疾手快的三千秋拉住捂住嘴;“#/^%&·`*!”
他說了什麼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得懂,不過三千秋卻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媳婦兒怎麼總揉眼睛呢?”莫林聲揉了揉三千秋的頭發,單膝跪下擡頭看着三千秋笑問;“眼睛不舒服是不是?不可以揉,手拿來小爺幫你吹吹。”
“沒事。”三千秋看着沖自己笑的莫林聲,恍惚有一刹那覺得,這總感覺好像似曾相識,鬼使神差問了句;“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
“A區那一塊的防空洞,你當時狀态不怎麼好,可能不記得了。”莫林聲毫不猶豫的回答,笑着問道;“怎麼啦媳婦兒?”
“沒什麼。”對于莫林聲說的,三千秋覺得他沒有說真話,可他表情并不像說謊,三千秋對于這個朋友總感覺怪怪的;“你去教室食堂盯着吧,初三的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那我們呢老大?我們呢?”北冥抱着三千秋的手問道;“我要跟老大一起,老大你說什麼我都不走了!”
“我們啊?”三千秋裝模作樣的思考,看着北冥說道;“要不然你跟着一起吧?”
“不要。”不等北冥說什麼,初三夜先一步開口回絕;“我不帶他,他太麻煩了。”
“?”要是初三夜不這麼說,北冥可能就這麼過去了,可北冥這麼最大的快樂,就是看到初三夜在自己手上不嘻嘻;“我就要跟着你!”
“你跟着我做什麼?”初三夜也是嫌棄的看着他;“你不是要跟白哥嗎?”
“我不跟着你?我上一次沒有跟着你你就死給我看,這一次呢?”北冥都給他氣笑了;“你是覺得上一次給我留了個全屍,所以這一次就要灰都不剩了嗎?”
“……随便你。”知道自己理虧的初三夜轉身,北冥屁颠屁颠的跟上,在走出去幾步後,初三夜卻停了下來;“内個……”
“你做什麼啊小橘毛?”跟三千秋揮手依依不舍告别的北冥轉身差點撞上他,不過看着初三夜情緒有點不對問道;“怎麼了?”
“我記住了,白哥。”
初三夜隻是看着三千秋,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哇!真的嘛?”情緒價值給到位的三千秋浮誇的如同一個老父親,捂着自己心口感慨到沒忍住破功;“我好感動哈哈哈……”
可看到一隻等着的三千秋聽到自己的話以後笑了的樣子又氣憤羞澀的轉身快步離去。
“我靠你怎麼了?”不明所以的北冥一頭霧水的跟上去;“記住什麼了?你跟老大說悄悄話?我也要聽!”
“你吵死了!”初三夜不耐煩的敷衍他,可北冥緊追不舍的逼問;“哦~我知道了小橘毛,你跟老大關系變好喽~”
“沒有!”
“明明就有!”
“就是沒有!”
“你都臉紅了!”
“熱的!”
“羞得!”
“你要是再吵你臉上也有!”
“為什麼?”少年的臉紅勝過一切實話,千辛萬苦終于挨上了這一頓打的北師傅心滿意足(心口不服)的閉了嘴;“……”
看着三千秋捂嘴偷笑的樣子,莫林聲嘴角不自覺跟着上揚,看着三千秋出了神。
現在的三千秋在自己面前與一位少年模樣的人重疊在一起,最令莫林聲不能忘懷的,依舊是那雙如出一轍的眼睛。
隻不過三千秋現在的眼睛顔色變得很深,而記憶中的那位,眼睛是莫林聲這些年以來見過最漂亮的,最獨一無二的。
“清澈透亮的寶石藍。”
“什麼?”三千秋看向愣神的莫林聲,他表情中是三千秋讀不懂的情緒,唯一看出的,就是懷念,三千秋打趣道;“你一直叫我媳婦,該不會是你有老婆吧?”
“怎麼這麼說?”莫林聲摟着三千秋走,不等三千秋開口莫林聲先一步打下預防針;“小爺知道媳婦兒要去哪,順路的。”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懷念。”見莫林聲這麼說,三千秋幹脆也跟他說真話,不拐彎抹角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心裡那位到底是誰,可你看我的目光告訴我,他/她/祂對你很重要。”
“是,非常重要。”莫林聲從沒有隐瞞,笑着看向三千秋說道;“我愛他,不止一輩子。”
“那你還是不要用這種目光看着我比較好。”三千秋并沒有看他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帶着輕笑開口;“不然你的愛挺虛假的。”
“虛假嗎?”
“至少我認為。”三千秋看着他欲言又止,或者說是不知該怎麼說的樣子笑了出來;“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我就和你說說而已,隻是不希望你的感情錯付于人。”
“我應該跟你喜歡的那個人長得挺像的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叫我媳婦,看着我笑。”
“一點也不像。”莫林聲毫不遲疑的回答。
“那性格?”三千秋問。
“也……不知道怎麼說,像也不像。”莫林聲苦笑道;“但是小爺真的喜歡你,不是因為别的才叫你媳婦兒的。”
“愛這種東西其實我也不太了解。”三千秋無奈聳肩;“但是我先和你說好,我并沒有對你有愛的想法。”
“我知道。”莫林聲回答後有些遲疑的問道;“那你喜…不是,愛不愛老鶴?”
“我不知道。”三千秋回答,但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鶴子遊那張臉;“可能也喜歡不到哪裡去吧?鶴子遊有時候其實讓我挺讨厭的。”
“看媳婦兒你這麼說,小爺我可就滿意了。”終于像是得到答案的莫林聲,心滿意足的捧起三千秋的臉揉揉;“那小爺這就是公平競争。”
“什麼啊?”莫名其妙被揉了一頓的三千秋看着莫林聲那心花怒放意滿離的樣子,沒搞懂他什麼意思;“愛?”
想不通幹脆不想這個問題的三千秋四處看了看,不知不覺給莫林聲直接帶到了目的地樓下。
“他還真是細心。”四處看了看,三千秋無奈聳肩,活動活動筋骨,一看就要做壞事的笑着上樓;“有好玩的了。”
這裡類似于初中部空了一間屋子形成的校醫室,雖然平時沒怎麼看到有人來過,不過三千秋聽莫林聲這學校有校醫時,他好像就明白了某些事情。
抛開現實來說,一個奪命的副本也不會安排不需要的空間。
如果覺得一片空間沒有用,那肯定就是還沒有人發覺它的用途,就如同隻能從教師大樓後門才能進入的校長室。
陰差陽錯的,尉遲歲負傷來到醫務室,但很湊巧的是,如此隐蔽的醫務室偏偏在能俯瞰全校,包括教師大樓的初中部頂樓。
如果巧合過多,那麼就應該思考所謂的【巧合】到底是巧合,還是由人設計而來的【棋局】。
“久等。”三千秋退開醫務室的門,看着窗戶邊上的人,三千秋笑着開口;“初次見面,我是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