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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唯一的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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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校長辦公室的栎木大門,從旋轉樓梯中邁入大門之内。無數根燃着燭火的白蠟燭飄浮在圓形房間的頂部,撒下無數道凄凄慘慘的蒼白光暈。

盧平先一步走向右手邊的細長腿木桌,西裡斯正靠在那張桌子旁邊,手指不斷擺弄着放在桌上的那個銀制旋轉架中浮動着的小銀球。等到盧平向他走近後,他的注意力終于離開了桌面上擺放的銀器,上前幾步,屈肘同盧平握手撞肩。而就在西裡斯剛剛離開的位置,木桌的細腿邊露出了一道僵硬平躺在地上的家養小精靈——

是克利切,他被施了一道石化咒,就連臉上未滾落的大顆淚滴也停在他的嘴角,成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晶石。

古爾芒走在西弗勒斯的前面,徑直走到鄧布利多的辦公桌前站定。這會兒,鄧布利多從右側的扶手樓梯走了下來,古爾芒聽見腳步聲仰首望去,正瞧見哈利跟在鄧布利多的後面,從二樓的書架閣樓裡顯出了半邊側影。

“我以為你們不會來得這麼快。”鄧布利多低聲說着,踏下了最後一階台階。他背過身,面向立在扶手旁邊的一個黑櫃子,他拉開了櫃門,雙手端出來一個泛着銀色光暈的石盆。

“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經過,我們不得不請出我們的老朋友——冥想盆……沒有它的幫助,真相何時才能浮出水面?”

鄧布利多說着,走到了辦公桌前,把冥想盆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正中間。随後他抽出魔杖,輕輕揮動,冥想盆立刻就變得和桌面一樣大了。

鄧布利多轉過身來,一雙湛藍的眼睛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片望向了古爾芒。

“我很抱歉,讓你們涉險其中。你看上去正需要休息,古爾芒,我不得已才必須在這個時候把你請過來,請原諒。”

“我沒事。”古爾芒冷冷地說着,目光從鄧布利多的身上移向了右手邊的西裡斯,“我比不上某人鐵石心腸,我的臉色還沒有他的紅潤呢!”

“你說什麼!你以為我沒有心嗎?”

感受到強烈指責意味的西裡斯,大吼着就要作勢沖過來,幸好他身邊的盧平反應迅速,一把攔住了他。

古爾芒瞪着眼睛,繞過鄧布利多,指着西裡斯惡狠狠地罵道。

“我看你的心都給了詹姆斯.波特了吧,靈魂也早在阿茲卡班給吸得幹幹淨淨了!你現在活着幹什麼,嗯?一副軀殼?我真想不明白,雷古勒斯幻影移形過去為什麼要救你,為什麼不給你一腳,讓你早一點掉進帷幔裡去!”

“他為什麼救我?難道我會知道他為什麼跑來救我嗎!”西裡斯紅着眼,緊緊抓着盧平的胳膊,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他從來都看不慣我,不希望我快活……他找我的茬,和家裡人打小報告……我們總是不對付,不想讓對方好過……”

盧平有些不忍心地看着他,小聲勸道。

“西裡斯,也許每件事情都有你看不到的一面。也許……正是因為古爾芒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一面,她才會對你這麼生氣的……”

“他能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西裡斯的聲音染上些嘲諷,“他當初加入食死徒的隊伍,那麼高興那麼張揚,可惜他投錯了主子,在外面躲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回來,結果他自己變得軟弱無力,也想讓我和他一樣變成膽小鬼嗎?”

“不是所有的出生入死,都是值得自誇的勇敢!”古爾芒氣呼呼地吼道,“我看你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瞎了眼的——蠢狗!”

“你——”

西裡斯的回擊根本沒能說出口,栎木大門外傳來兩聲門環被扣響的聲音。

“我們等的最後一位客人終于到了。”鄧布利多說着,走上前一步,拍了拍古爾芒的肩膀,“年輕真好,情感和火氣總是這樣充沛——請進吧——”

話音一落,門被猛一推開,馬蹄聲緩緩踏在石闆地面上,費倫澤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漂亮的銀色鬃毛在燭光下閃閃發亮。

“鄧布利多,如果你對征兆總是抱有懷疑,我不認為我的話會起到什麼作用。”

“請見諒,今天我們不談這件事。”鄧布利多大步走到了費倫澤的身前,同他友好地握了握手,“費倫澤,還記得之前你同我說過的那顆星星嗎?”

“獅子的心髒——”費倫澤偏過視線,一雙寶石般的藍眼睛久久凝望着古爾芒,“我想我已經說得夠多了……那顆星星早就已經熄滅了,永遠地熄滅了……”

“對呀,他早就死了。”古爾芒聽見了自己嗫嚅的聲音,“既然他的星星都熄滅了,為什麼會再死一次呢?”

“熄滅的星星失去了原有的軌道,本可以遊離在衆星之外漂泊……”費倫澤平淡地說,“但是他擅自闖入了其他星星的軌道,他代替另一顆星星承擔了結局,這就是代價——死亡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古爾芒忽然有一種全身被人牢牢攥緊的恐懼感,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頭顱和四肢都被一根細線死死拴住,懸吊在命運之手的操控之下——也許她也要付出應付的代價……

“你們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們說得話是什麼意思?”西裡斯忽地掙開了盧平的手臂,疾步來到古爾芒的面前,掰着她的雙肩質問道,“你說誰死了?什麼意思?什麼叫他早就死了?”

古爾芒撇過腦袋,抿唇不語。不知何時,西弗勒斯已經移步站在了她的身邊,她垂着腦袋瞧見了他的鞋尖,心裡面一股彷徨遊蕩的怨氣,直竄進了她的喉管裡作祟。

“該死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西裡斯的狂躁裡藏着幾分乞求,盧平跟在他身邊拽住他的手腕,想說些什麼讓他放手,可當視線一觸及他那雙融化在眼眶裡的灰眸時,卻是一句話也講不出口了。

“你吼什麼吼!”古爾芒扭過頭來,露出殘忍的目光直視着西裡斯的眼睛,“他早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就在你離家出走,跑到波特的家裡享受自由的時候!”

“你在說謊!對不對!”西裡斯的胸膛不斷起伏着,陰暗落在他的眉宇之間,“你認為隻要再多給我壓上一條罪名,多讓我受一分愧疚的折磨,就能讓一個痛不欲生的人感到更痛苦!對不對!”

“或許我們應該解除克利切的石化咒了,”鄧布利多在火藥味十足的空隙間,不疾不徐地插話道,“西裡斯——哈利和古爾芒他們需要知道,在你趕去神秘事務司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西裡斯沒有動,他哽咽了一下,然後兩眼發直地愣在那裡。

“西裡斯?”鄧布利多輕喚了一聲,朝他投去一道憂傷的目光。

西裡斯僵硬的眼珠似乎有了松動的迹象,他轉了轉腦袋,好像喪失了憑借聲音尋找方向的能力。直到哈利緩緩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詹姆……”

他望着眼前的人喃喃低語了一句,那一刹那,哈利的腳步頓在原地,不肯再向他靠近一步了。

“西裡斯……”

哈利用那雙悲傷的綠眼睛憂心忡忡地望着他。

西裡斯恍惚了一瞬,用手扯住頭發,一道茫然不知所措的暗光掠過他的灰眸。再眨眼,他避開了哈利的視線,抽出魔杖,解開了石化咒——克利切從地上翻爬起來,一言不發地沖向他身旁那堵挂滿畫像的石牆。

“速速綁縛!”西裡斯大聲呵令道,“我命令你,克利切,趕緊把你知道的一切真相都說出來!”

克利切被一條飛竄而出的繩索捆住了手腳,即刻摔倒在地上。他在地闆上掙紮着,嘴裡嗚咽地不斷念叨着:“克利切要懲罰自己,克利切要懲罰自己……把克利切的腦袋割下來吧,克利切要繼續服侍雷古勒斯少爺……割下克利切的腦袋……克利切請求少爺割下克利切的腦袋……”

“克利切,不準你再亂動!現在!立刻!告訴我——你在這場騙局裡都搞了什麼把戲?雷古勒斯又做了什麼?”

克利切皺巴巴的身體抽搐了兩下,随後癱倒在地上,又被一道漂浮咒托到了西裡斯的面前放下。古爾芒這時才看見,克利切的整個額頭都被撞得腫脹出血,他用一副奄奄一息、了無生氣的聲調,絕望地說道。

“雷古勒斯少爺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平安夜那天,西裡斯少爺讓克利切滾,克利切按照主人的命令離開了布萊克家……克利切要去尋找納西莎小姐,隻有納西莎小姐會真正關心雷古勒斯少爺,理解雷古勒斯少爺的痛苦……”

“他能有什麼痛苦!别給你的作惡找借口!”

克利切突然渾身打起了哆嗦,聲音也顫抖起來:“雷古勒斯少爺很痛苦,克利切知道,克利切看見了……可是克利切不能說,雷古勒斯少爺命令克利切不能說出來!”

“他已經死了!”西裡斯怒吼出這句話,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了一下。他急促地呼吸着,聲音嘶啞地低語道:“你看見他怎麼了……說出來……我命令你……”

克利切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叫,叫聲過後,他又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陣子,才哭泣着說道。

“雷古勒斯少爺一直忍受着黑氣折磨……很痛苦,很痛苦……少爺需要大量飲水,不然就會咳嗽不止……少爺無法入睡無法進食……少爺說黑氣時時刻刻都在吞噬着他的靈魂……噢……雷古勒斯少爺一直都是最堅強的巫師,就算喝完了所有的毒藥水,少爺也沒有露出脆弱的表情……少爺一定是太痛苦了,竟然對克利切談起了死亡……噢……可是西裡斯少爺卻一直在惹雷古勒斯少爺生氣……西裡斯少爺讓雷古勒斯少爺更痛苦了……克利切要找納西莎小姐,克利切隻要雷古勒斯少爺,克利切要把忘恩負義的敗類永遠趕出布萊克家……”

“好哇!你可真是好樣的!”西裡斯發出兩聲蒼白的促笑,他高聲罵道,“黑心肝的東西!繼續!繼續說下去!”

克利切的唇邊蠕動出幾聲狠劣的咒罵,然後忽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幾滴淚滾滾落下。他抽噎着,斷斷續續地開口道。

“克利切去馬爾福莊園找納西莎小姐,貝拉特克裡斯小姐就在納西莎小姐身邊。西裡斯少爺命令克利切不能說鳳凰社的事情,克利切無法違背主人的命令……克利切按照貝拉小姐的吩咐,隻要哈利.波特問起西裡斯少爺,克利切就要切斷少爺和外界的聯系……”

“怪不得,是你弄傷了巴克比克!你騙我去樓上照顧它!”西裡斯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故意瞞住我,又告訴了雷古勒斯!你們聯手對付我!”

“克利切沒有透露給雷古勒斯少爺!”克利切痛苦地嘶喊道,“克利切聽見雷古勒斯少爺的呼喚,克利切去了少爺身邊……雷古勒斯少爺命令克利切說出——”

“不對!”哈利突然出聲打斷,“他——雷古勒斯.布萊克——他告訴我們他沒聯系上克利切!”

“呵……他也說西弗勒斯不在他的辦公室裡……”古爾芒語調冷漠地接話道。

“克利切!到底怎麼回事!”西裡斯憤怒地問道。

“克利切……說出了實情……雷古勒斯少爺命令克利切,守好西裡斯少爺等雷古勒斯少爺回家,在這之前絕對不能讓西裡斯少爺出門……”

哈利難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涼氣,他望向西裡斯,對方垂着腦袋,雙拳緊攥,全身都在發抖。

“或許我們能看看那段記憶,西裡斯,”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就從你照料受傷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開始,可以嗎?”

“當然……真相顯而易見……”

西裡斯說着,走到擱置冥想盆的桌子旁邊,把魔杖舉到自己的太陽穴附近,從裡面抽出了一縷細如蛛絲的銀色光暈,然後把沾在杖尖的那縷銀絲點入盆中。

“哈利、古爾芒,和我一起看看吧。”鄧布利多說着,先邁開步子走到了辦公桌的後面。

古爾芒拖着腳步,準備轉身跟過去。隻是第一步還未踏出,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邊的西弗勒斯,卻發現他正眉頭緊鎖地望着鄧布利多桌子上的那個冥想盆。

“怎麼了?”古爾芒湊過去低聲問道。

西弗勒斯沒有出聲,隻是薄薄的嘴唇很不起眼地扭曲了一下。他随即後退了一步,讓出更多的路來。

古爾芒又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發澀的目光。她走到桌子前面,學着身旁哈利的樣子也把臉埋了進去——眼前的所有漂浮物似乎都在快速旋轉着退散,古爾芒仿佛整個人正在銀色的世界中不斷下墜着,直到腳踩在西裡斯記憶中的老宅的地闆上……

在水盆裡讀取記憶确實新奇,可古爾芒此時卻沒什麼心情去細心觀賞。她心不在焉地草草看罷了事,再從記憶中升回水面時——

她隻記得西裡斯的确被克利切引導上了樓,他照顧了巴克比克沒多久,就收到了一隻全身有些模糊的四腳守護神的口信,說話人的嗓音被魔力刻意扭曲了……西裡斯下樓想要離開卻被克利切強硬地攔了下來。不一會兒雷古勒斯就到家了,兄弟兩個又互相戳心戳肺地吵了一架,西裡斯假意說不去了,轉頭就命令克利切帶他去找哈利……

鄧布利多率先從冥想盆的記憶裡回到了現實。他走到西弗勒斯身邊,擡手搭住他的一隻肩膀,沉默了片刻,似是有一腔告解将說未說。

鄧布利多隻留給西弗勒斯一道欲言又止的目光,他長歎一聲,又走到了西裡斯的對面,面容嚴肅地說道。

“西裡斯,我曾多次提醒你——要善待和尊重克利切……更不要提……對你的弟弟……”

“我和他……溝通過了……他總是拒絕我好心好意的交談……”西裡斯斷斷續續地反駁着,眼神卻越發落寞。

“忘恩負義的下流胚子!我可憐的女主人,要是在地下有知,她最心愛的雷古勒斯少爺被害死了,女主人該有多傷心啊!”克利切的哀嚎聲不斷放大,變得粗重又刺耳,他一邊哭一邊用含混不清的聲音罵道:“西裡斯少爺是個讨人厭的敗類,用惡毒的字眼侮辱雷古勒斯少爺……雷古勒斯少爺就應該讓這個卑鄙小人去犧牲性命……”

“統統石化!”西裡斯忍無可忍地對克利切發出了一道石化咒,克利切的哭聲和罵聲即刻消失了。

“看來事情的起因我們都已經知曉了,可是尚有許多疑問需要解答——”鄧布利多歎息了一聲,将目光轉向古爾芒,“或許你有話要說……古爾芒……”

“我能說什麼?”

古爾芒冷笑一聲,側過身,走到鄧布利多的面前,用那雙憔悴的眼睛直視着他。

“你想讓我說什麼?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這世上的所有人,我一點也不關心誰死了!我誰也不關心!他死了關我什麼事?我費勁把雷古勒斯從陰屍湖裡撈上來,我根本不在乎救活他以後,他是不是每分每秒都要忍受痛苦!我要他活着,所以他得活着——他得活着證明我存在過的那段過去!沒人記得我用時間轉換器回到過去的那段記憶!隻有他記得!他是我唯一的證人!現在好了……”

古爾芒用灼灼的目光望向西弗勒斯,隻一眼,快速撇開了:“現在好了……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古爾芒情難自抑地哽住了一瞬,緩緩從納戒裡取出了那個表盤塌陷的時間轉換器。

“他活該……雷古勒斯死了活該……”她魔怔般地低聲念叨着,伸手把時間轉換器胡亂塞進鄧布利多的懷裡。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鄧布利多卻反過來握住了她的那隻手。

他稍稍俯下身,那雙似夏日海浪般溫和的藍眼睛越過半月形的鏡片,平視着凝望着她。

“你應該看看你臉上的表情……古爾芒……要是你和我一樣看見了這樣的一張臉,我相信你會和我一樣感到痛心……你也會更清楚你現在真正的感受……”

古爾芒用手掌捂住眼睛,抽搐着哽咽了幾聲。她搖搖頭,啞聲低語道:“我想要的東西不會再有了……記憶失去了憑證就變成了一場虛假的夢……隻有我一個人記得的過去隻能算作一個謊言……”

說罷,她再放下手時,那雙黑眸裡隻剩下一片毫無感情的黯淡。她一下抽出了鄧布利多握住她的那隻手,餘溫仍在。她後退一步,退到辦公桌邊,視線掠過鄧布利多直掃向他身後的西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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