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接不接受這個咒語,我好像并沒有選擇。湯姆輕輕摸着我的臉,手裡的動作格外珍惜。他耐心地等待我的答案,沒有一點心急的意思。
“我可以…”
“不可以。”他直接打斷我的話,“不可以談條件,你沒有資格寶貝。”他到底什麼時候才猜不到我心裡在想什麼…
咒語綁定後指的是不能使用魔力傷害他,不到萬不得已也是能用物理方式的。
“想太久了啊。”他在我臉上掐出紅印,指尖還在不斷用力。
“疼啊!”我拍掉他的手。
“我一直在等。”
“我同意。”我并不想經曆這麼多最終還是一個啞炮…真的非常不甘心啊。
“隻有徹底的死亡,咒語才會解除。西亞,你和我永遠被綁在一起了。”他很享受這這種感覺,關于“我們”的感覺。
徹底的死亡,我想到了他讓我制作的魂器,将一部分的靈魂儲存在那裡,即使□□死亡,卻還有一部分能夠留存于世,某種意義上的永生。那還真是永遠被綁在一起了……
可如果把魂器銷毀…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有留一手總是好的,我雖然不追求永生,但是我可不想就這樣死啊…
十月十四日。我的魔力徹底耗盡,如果沒在之前喝下那麼多強身健體的魔藥的話,想必我現在已經失去知覺了。
巴黎的天氣已然轉涼,可現在的我卻冷到穿着毛衣在壁爐前烤火。木頭燃燒噼裡啪啦地響,火焰時不時跳動,我手捧一杯喝了一半的熱茶犯困。
閉着眼睛的我感覺瞬間失去了對于周邊的一切知覺,直到我身旁的沙發微微下陷,我才慢悠悠地睜開眼。
“困的話就睡會吧。”是阿布拉克薩斯。
我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搖了搖頭,疲憊地靠在了他的肩頭:“我隻是很累。”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動彈。
“等他回來就結束了。”他沒有動彈,就一直讓我這樣靠着。
“他去哪了?”我的話都是有氣無力。
“小意外,他去處理了。”并不打算和我說是什麼原因啊,我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追問下去。
壁爐的火很暖,暖到我就這樣沉沉睡去。醒來時躺在房間的床上,窗外深邃的夜空繁星點點,房間内卻是一片漆黑,隻有外面透來的一些亮光。
我試着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勁,又是這樣…就像剛剛轉化的情況一樣。
門縫透着點光,外面應該是有人的。
“湯姆…”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喊他名字時還帶着些委屈的意味,門外沒人答應,我又喊了一次。
這次的房門被打開了。湯姆還穿着他的袍子,黑色的外衣在門前被光線暈染,我看見他合上門卻沒有完全關緊。袍角随着他的步伐擺動,直到在我跟前停下。
“哭什麼。”他嘲笑地說着,可眼裡并不是這個意思。
“我動不了,我都感覺不到我的四肢了…”我越是解釋,眼淚就越是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湯姆擦掉我的淚水,牽起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西亞,你願意被我守護嗎,即使我被他人稱作所謂的罪惡者,即使我永遠站在陰影之下…隻有死亡能夠解除我們的契約,但我們并不會看到這一天的到來。你将共享我的力量,我的财産,我的權利……以及,我的生命。”
共享生命?我心裡十分驚訝,可現在卻沒那麼多精力去想這些了:“我願意。”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什麼嘛,說的和婚禮誓詞一樣…我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