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遠不及友情。”他一向這麼認為,“他幾乎無惡不作,那麼多人死在他手裡,你難道還支持他嗎?”
但發自内心的,我隻認為那些人的死亡與我并沒有什麼幹系:“我不知道。”我從來隻是不想自己或者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至于陌生人……
“我并不是英雄西裡斯,我拯救不了這個世界。”我的界限一直都是模糊的,我也從來不是個正義的人,“但湯姆是我的家人,那個天平總會更偏向他。”
“即使我們為了戰勝他而死亡,你仍然站在他那邊嗎?”西裡斯轉頭看向我,海風吹得更大了些。這雙深灰色的眼眸藏在卷發後,若隐若現。
湯姆那邊隻有他一個人,因為貪戀權勢,畏懼死亡,才有不少人會站在他身邊。我也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對立面,是鄧布利多這樣強大的巫師以及“我的朋友們”。
“我别無選擇。”我輕聲歎口氣,又将左手的袖子拉起來,那個骷髅與蛇的标記就這樣暴露在他眼裡。
我并不像湯姆一般有遠大的追求,也并不想成為什麼拯救他人的英雄,我隻想好好活着,隻要能夠活着。
我想西裡斯可能很久不會再給我寫信了。“你的畫像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但我卻從來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我回憶着他的話,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那棟房子。
湯姆還沒回來,上樓後我想起那個上鎖的房間,這次我從他的大衣裡翻到了鑰匙,如此輕易,我也有些不可置信。
房間内很暗,在幾盞燭火被點亮後,它的色彩才顯現出來。映入眼簾地是貼滿整面牆壁的照片與手稿,密集程度就像把整棟房子應該擺放的畫像全部堆積在這一處一般。
從小到大,全是我的照片。
展示台上還擺放着金杯,挂墜盒以及我的那枚金色飛賊。我下意識摸向手中的戒指,又想起還有一個拉文克勞的冠冕仍舊被我藏匿在首飾盒中。
一本老舊的《強力藥劑》安置在展示台上,翻開後的一頁頁夾着不同種類的花瓣,以及從前在巴黎的那條彩帶。
我遲遲沒有翻頁,手指觸碰到它,質感早已不如從前,但仍舊鮮亮的顔色依然能夠讓我回憶起那個美好的下午。
傍晚,我躺在沙發上小憩,餘晖透過玻璃窗灑在地毯前,暖黃的陽光随着時間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牆壁的燭火與天花闆的吊燈。
“晚上好親愛的。”湯姆的聲音響起,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束向日葵與我們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