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倫敦被雨霧環繞,郊區的土地泥濘不堪,枯萎的草地旁長滿綠色的苔藓,我披了件黑色長袍,細密的雨水在黑袍上結成一層薄紗。
鄧布利多幻影移形在不遠處,他今天戴了頂深灰色的托波帽,還真是位英國老紳士。他緩步走到我身前:“準備好了嗎?”
我毫不猶豫搭上他伸出的胳膊:“為什麼這次你還選擇相信我呢?”我指的是左手臂的黑魔标記,明明之前他還是很介意的。
“是你願意相信我,西亞。”明知道會被湯姆發現行蹤卻還是願意冒這個險。随着一陣天旋地轉,我們來到一棟破舊的房子前。
房體的牆面布滿苔藓,房頂上的許多瓦片都掉了,露出的口子能看見裡面的椽木。房子周圍長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齊到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污垢,昔日門上的塗料已經剝落,不過釘在上面的那條死蛇仍舊吸睛。
“這是…”面對這棟房子我皺緊眉頭。
“進來看看,你能發現什麼?”鄧布利多隻是揮揮手,釘有死蛇的木門便緩緩打開了。
屋内陳設雜亂,似乎還有戰鬥過的痕迹。松垮挂在牆面的置物架,幾口坩埚散落在房子的角落,一些狐媚子曾經在裡面産過卵……
這裡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我小心地躲過那些結了厚厚一層的蜘蛛網,摘下兜帽後仔細觀察着周圍。
“住在這的巫師曾經很有錢吧…”我盯着牆上被劃破的畫像,已經有許多年頭了,所用的畫框更是不菲之物。隻是住在這樣簡陋的房子裡,其他值錢的東西應該是被賣掉了。
“Corvinus G-a…t?”科爾維努斯…什麼?畫像被劃破的部分恰好是這家人的姓氏。
鄧布利多看出來我的疑惑,陌生的姓氏從他口中吐出:“岡特,科爾維努斯岡特。”他站在我身側觀察我的神情,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到其他情緒。
“岡特?”我盯着畫像上的名字,這個姓氏有些耳熟,湯姆似乎提起過…對了,這枚戒指,他曾告訴我這是他解決岡特一家拿到的,不過我當初沒在意過,“所以,這枚戒指是他的?”
可畫像上的人早就跑沒影了,更何況這家人已經被湯姆殺死了。留意到這一層我開始有些膈應手上的戒指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這枚戒指定為魂器,還設下日光咒送給我,甚至不讓我摘下來。
“戒指是湯姆送給你的,你曾經知道他的行徑嗎?”
我一時愣神:“他倒是提過,可我當時有其他事,沒注意他說了什麼。”當時在法國我自己的魔力都快消失了,哪還有心情關注别人姓什麼…
鄧布利多隻是點點頭,他又讓我留意其他地方。到了許久也沒見到什麼線索,我甚至去翻了那口帶有狐媚子卵的坩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