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阿爾文開始懷疑人生。
昨晚的夢……應該是夢吧?
絕對是夢沒錯吧?
因為他——不可能那麼鬼畜啊!!
雖然,他阿爾文的确有過一段年輕氣盛的時候,并且還因為一時沖動做過一些非常瘋狂的事。
比如說當着自己兄長的面,親手挖掉自己的眼睛丢掉,以證明自己的決心什麼的。
如今想來,當時的他實在傻得可笑。
所謂的決心明明有更好的證明方法,但他偏偏卻要用挖掉自己眼睛的方式來證明。
隻能說,當人年輕氣盛過頭時,就是會做一些傻事。神也是。
甚至,當這個年輕氣盛的家夥恰好生命力還很強時,他們就連作死的花樣都會多很多……
嗯咳。
總而言之,他阿爾文的确有過一段年輕氣盛的時候,可現在的他早已過了那個年齡階段。
而且,年輕氣盛又不代表輕浮。
他才不是那種會強吻别人的人,不,神呢!
他是個正經神!才不會亂來呢!
自感自己被污蔑了的阿爾文苦大仇深,一起床就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生悶氣。
而像是聽到了阿爾文卧室這邊的動靜,很快的,敲門聲在阿爾文門外響起。
“阿爾文阿爾文,醒了沒有?”門外太宰治那刻意拉長的聲音,就像是在惡意撒嬌、持萌行兇,“我要進來了哦!”
阿爾文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自己不用回答。
而果然,下一秒,太宰治就半點不見外地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坐在小小的客廳裡,理直氣壯地隔着卧室房門就抱怨起來:“好慢啊,阿爾文,不是說好了今天要陪我去港口mafia那邊逛一逛的嗎?說實話,我可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超期待的,結果你根本就沒有把人家的事放在心上嘛——好過分呢!”
阿爾文:“……”
阿爾文披上外衣從卧室走出,在太宰治身前停下,俯身,用他蒼白的、或者說空白的眼睛,注視着自己身前同樣空白顔色。
“太宰君,别人的熱鬧,不,平行世界的你自己的熱鬧,就這麼吸引你嗎?”阿爾文無奈說着,“不是說了,不給這個世界的大家添麻煩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阿爾文感到自己身前沙發上的人,呼吸近乎凝滞,心跳的聲音突然加快,皮膚的溫度似乎也無形升高。
太宰在……緊張?
阿爾文一怔,恍然發現自己這一次原來是站着的。
阿爾文其實早就發現了這件事,那就是他接近兩米高的人類形态,在這個國家顯得有些過高、威脅感過大了。
所以很多時候,阿爾文都是坐着的。
坐着與人說話,坐着與人溝通。
以坐下的方式,軟化自己給旁人帶去的壓迫感和危險感。
但這一次,阿爾文是站着的,并且是以俯視的姿态與太宰說話。
對于太宰這樣心思過于細膩、性格過于自我、邊界感極重的人類來說,現在的他一定讓人感到很危險吧?
這樣想着,阿爾文自然地準備後退。
但太宰治的伸手阻止了他。
太宰治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阿爾文的動作,幾乎在阿爾文後退的瞬間,就從沙發上挺身,伸手向阿爾文拽去,動作熟練極了。
隻不過,有件事有點失算——
之前的太宰治伸手去拽住,一直是阿爾文的領帶,或者是阿爾文那長長的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