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
這算是答應,還是拒絕?
阿爾文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的心間有一種微妙的癢意湧了上來,并一直攀上了他的背脊,爬上他的指尖。
像是一種體驗奇妙的觸電。
又像是一種難以按捺的……什麼?
不知道。
不明白。
所以阿爾文才會想要更深入地探究。
“可以嗎?”
阿爾文詢問着,但他第一次沒有等待回答,第一次不那麼“尊重”身前的這個年輕人,拇指探入了對方溫熱的口腔裡,按住了那條過分能言善辯的舌頭。
被異物侵入的感覺在口中翻滾。年輕人隐秘地喘了口氣,身體向後傾倒,掙紮着,像是想要避開阿爾文這過分無禮的舉動。
可他的手卻按在了阿爾文的肩上,把阿爾文身上的西裝抓出了一道道褶皺,不知道是要推開阿爾文還是想要做點别的什麼。
阿爾文這才回神,動作一頓,發現了自己的“不尊重”。
于是他停下來,再次詢問:“可以把舌頭伸出來嗎?太宰君?”
“混蛋……”年輕人像是在用力瞪他,聲音含糊不清,如同戰栗,“你這個……變态!”
阿爾文覺得自己很無辜。
但……好像又不是那麼無辜。
于是阿爾文輕輕歪頭,可愛眨眼:“所以,到底可不可以?”
太宰治沒有回答。
他重重地咬着阿爾文的手,幾乎就像是憎恨。
但隻是一下,他就松開了口,輕輕舔着阿爾文的手。
他柔軟的舌頭先是舔過阿爾文的指尖,然後輕裹着向上,舔過阿爾文的指節,在牙印處輕輕徘徊。
這一刻,太宰治什麼都沒說,甚至态度也好似模棱兩可,可他偏偏将舌頭送到了阿爾文的手裡,讓阿爾文指尖一勾就能捉住。
——好乖。
阿爾文的呼吸不複平穩,心跳開始難以自控。
——好可愛。
明明這個年輕人天天張牙舞爪,就像一隻見人就要抽對方兩下的打人柳,卻偏偏總是在他面前這樣細心、體貼……乖巧。
乖巧。
且甜蜜。
這樣的他,為什麼還好意思指責阿爾文,說是阿爾文對他區别以待、主動引誘了他?
真要說起來,難道不該是太宰治他在——
阿爾文一怔,狂亂而幾乎混亂的心跳,終于找到了方向。
原來如此。
原來這個年輕人……在引誘他。
“狡猾。”
明明指責阿爾文越界的太宰治,才是真正越界的人。
“太狡猾了。”
這個狡猾的人類,為什麼能這樣理直氣壯?!
像是氣憤,又像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莫名沖動,阿爾文抽出手指,捏住了太宰治的下巴。
一直隐隐掌控着主動權的太宰治一驚,立即發現了什麼:“不,等——”
不聽。
阿爾文擡起太宰治的下巴,不容拒絕地吻了下去,舌尖撬開形同虛設的牙關,長驅直入。
“唔,我還不……等……”
慌張的拒絕瞬間變成了甜蜜的戰栗。
這個年輕人的反應大極了,身體在阿爾文親吻的中極速升溫,像是一場來勢洶洶的高熱。
“都說……現在還……唔……還不、不行……”
年輕人那斷斷續續、一塌糊塗的聲音,比起抱怨,更像是撒嬌。
這一刻,太宰治那被他極力壓制的、不同尋常的高熱和戰栗,終于難以自控,浮出水面。
當一吻結束後,他竟然隻能癱軟在阿爾文的手臂上狼狽喘息,濕漉漉的臉上說不清是河水還是淚水。
“你這個……作弊的混蛋!”
倍感丢臉的太宰治緊拽住阿爾文耳畔的長發,聲音如同嗚咽。
“變态!!”
阿爾文輕輕撫摸這張濕漉漉的臉,舔了舔唇,終于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一幕感到熟悉。
因為在前兩天、那個醉酒的夜晚,這個年輕人也是這樣發抖。
當時的太宰治在說什麼?
而他自己……又在說什麼?
……記不清了。
那就看得更清楚一些。
阿爾文再一次親吻了上去。
“混蛋阿爾文,我都說——唔……”
……
【渾身都濕透了呢,簡直就像是落水的小貓咪……嗯?竟然還哭了嗎?好可憐,明明我還沒有開始欺負你呢……】
【作弊?沒有,當然不是作弊,不過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當與我結契的伴侶全心全意愛我的時候,他的靈魂就會向我敞開……怎麼樣?害怕了嗎?】
【别怕,把頭發還給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