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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嘚嘚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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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潇然表情木木的,時不時眨一下眼。

“我上高中的時候是走讀,特别、特别向往大學宿舍,我想,我會和室友一起吃,一起睡,談天說地親密無間,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

“今天,我罵人的朋友圈僅我前室友可見,沒讓其他人知道。”話音漸收,蔣潇然輕笑一聲,“現在想想,我有點後悔呢,因為她們罵我,是公開的。”

黑暗中,卓年内心平靜,無聲數着自己的呼吸。

一次。

兩次。

……

直到第五次吸氣,蔣潇然才繼續開口。

“她們在我發完朋友圈後質問我,說,‘你為啥搬走心裡沒點數?隻有你一個人搬出去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卓年,你說她們算不算人多勢衆倒打一耙?大一剛開學兩個月,我就找過導員提出換寝,我和導員說,我無法接受趙純——”

蔣潇然收住話音,不想說這個名字。

趙純就是和她發生過矛盾的室友。

“我無法接受趙純每天睡前對我甩臉子發脾氣——床鋪是連在一起的,我睡熟後翻了個身,淩晨四點,趙純踢床闆把我叫醒,之後她乒乒乓乓抱着被子下床,在書桌前趴着睡。呵,她以踢床闆的方式把我叫醒,讓我睜大眼睛看她的一舉一動。”

蔣潇然的聲音趨近于麻木,此時床闆下的書桌上,還有半盒沒吃完的小熊軟糖、見了底的伏特加,輕輕緩緩地飄散出烈酒的苦辣香氣。

“趙純旁若無人地趴着睡了幾秒,之後騰地坐起身,啟動破壁機,攪豆漿,我被吓了一跳。破壁機的聲音,在我腦膜裡轟轟響了兩個月,我說服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我能睡着的話就不用和趙純提,可是那天,我特别受不了這個聲音,卓年你懂嗎?”

卓年躺在床上,摟住蔣潇然的肩,輕拍她的後背,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破壁機一直響,一直響,我剛要提醒她關掉,下一秒趙純直接出門了。那個時候,我和其他兩個被吵醒的室友面面相觑,大家都對趙純有意見,但沒人會主動去關掉這個破壁機。”蔣潇然說,“趙純是班幹部,職位還挺重要的。她們兩個不碰,是因為忌憚或……讨好趙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這樣可笑的原因。”

“我不碰,是因為不知道趙純去了哪裡,會不會是去食堂買早飯了?一會兒就能回來?我不想吵架,原因同樣可笑。

“我躺回去,用被子蒙住頭,苦中作樂地在心裡吆喝大錘八十小錘四十,破壁機eng一聲,我就在心裡念一句八十。

“我再也睡不着。淩晨五點,我刷到趙純發的朋友圈,說是清早起床爬山空氣好。一派祥和。她去爬山了,旁人一打眼,這就是個自律又積極的女生。誰能想到她的陰暗面?”

卓年不知道趙純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心裡清楚,蔣潇然淳善、有主意,是個偶爾後反勁兒,冒點傻氣的好姑娘,她被富養長大,卻沒有嬌蠻脾氣。

還是那句話,誰都喜歡一團和氣,蔣潇然變成維護者而已。

卓年不用去分析誰對誰錯,她永遠和蔣潇然站在一起。

蔣潇然的眼淚無聲滲進鬓發,洇在枕頭上。卓年調整睡姿時感受到枕頭上的濕迹,輕輕将蔣潇然的鬓發順在腦後。

這份溫柔不亞于給了蔣潇然的情緒一悶棍。

蔣潇然嗚咽一聲,有意識止住哭腔,不讓121寝室為她的情緒買單。

這也是她一個人躲在樓道裡吃糖的原因。

她克制着哽咽,隻是吸吸鼻子。

“那個時候我和導員說,這不是我要的寝室生活,我覺得寝室變成了一個高壓鍋。我每天自己上下課,自己吃飯;晚上想上個廁所,我都要考慮能不能憋到天亮,因為沖水聲會讓趙純睡不着。”

“導員不管我日常生活是不是自己一個人,我也明白,大學裡孤單的人有很多。我隻需要消化掉對單走的介意。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導員隻告訴我——趙純如果對聲音敏感,那你就每天提前接一盆水放在廁所裡,用水盆慢慢往下倒水,這樣沖廁所。”

“換寝手續必須經過導員同意,她不同意我換寝,我沒辦法,隻能在校外租房子住,每個月多出來的這筆開銷我家裡付得起,但我付得憋屈。

“你瞧,直到今年,我們專業換了新導員,哪怕大學隻剩最後短短一年,我也要第一時間提出換寝,”蔣潇然微笑了下,語氣慶幸,“因緣際會來到這裡,是我的福氣。”

“卓年,我忍受了趙純三年的陰陽怪氣。我很難受,而張頁在這期間出現了,偏偏我識人不清。

“趙純不知道換寝的手續,在我搬來121寝室前,她用評判的語氣,和其他兩位室友談論我,說我找導員換寝是我越界了,甩下一句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作為總結語,我真他媽讨厭這句話。”

趙純和其他床位室友談論蔣潇然,那些人把這件事告訴蔣潇然。

經由第三人之口傳達的壞話,愈加微妙的四角關系。

那兩位室友誰都不是傻白甜,左右摻和,誰也不得罪。

可這種行為……

很怪。

卓年輕聲道:“蘇芩曾說,‘甯可孤獨,也不違心;甯可抱憾,也不将就。能入我心者,我待以君王;不入我心者,不屑以敷衍。’”

蔣潇然說:“我明白,所以我連敷衍都不給趙純,我們性格不合,我沒辦法離開,那我就躲,我盡量不出聲,也減少交流。我都做到這樣了,她說我冷暴力。”

卓年剛剛掃一眼蔣潇然的朋友圈,有看見趙純的評論,趙純似乎不知道蔣潇然僅她們可見,評論像是在維持一種人設。

趙純:【但是宿舍氛圍為什麼這樣,是我們對你冷漠嗎,是你對我們冷暴力,不想搭理我們,我們怎麼做都不好。】

明明是設問句,她卻用逗号,瞧着這句話,莫名有種……軟糯糯的委屈。

我們。

趙純的用詞不是“我”,而是“我們”。

趙純在這一次朋友圈罵戰中隐身。

反而是和蔣潇然相處還算好的其他兩位室友,那些曾告訴蔣潇然,趙純說她壞話的人。

一個一号床,一個二号床,就叫她們小一和小二吧。

她們的攻擊,讓蔣潇然意想不到。

年級大會前,蔣潇然坐在寝室裡,用五分鐘刷完兩篇國外高校收錄的全英文文獻,鼠标上下一劃,一頁翻過。

提筆手寫兩行筆記,為文獻綜述做準備。半晌,她合上電腦,拾掇背包準備出門。

楊頌沈韓自然不需要參加蔣潇然的年級大會。

蔣潇然又是一個人。

瞧着時間還早,蔣潇然提胯坐在桌沿上,掏出手機,打算聯系在國外念書的朋友要更多文獻資料,像是遊雲影、吉錫歌、追星認識的小夥伴……點開微信,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網上沖浪。

朋友圈刷到初高中同學好多人的現狀,或旅遊自拍,或吐槽揶揄,或宣傳集贊。

蔣潇然一溜煙點贊下來,精緻感撲面,惹得她也想發近況。

便随手拍了一張她在121寝室的桌面——

明星周邊、玩偶盲盒擺了滿滿四個書架,沈韓分給她的半盒炸雞放在左手邊,上面壓有一次性手套。台燈下立有楊頌送她的面膜、卓年送給她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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