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臉凝重,小心翼翼的踏入其中。
不過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型血池映入眼簾,裡面隐隐流動着還未幹涸的人血,濃郁的血色刺的人雙眼發暈。
黎藍星強忍不适,在血池周圍查探了一番,确保沒什麼其他異常。
她蹲在池邊,觀察血池的情況,整個池壁上糊滿了鮮血,岸邊也有所溢出,說明之前很可能是滿池的血液,但現在,池中隻剩下一半,根據地上淩亂的腳印,另一半極有可能在不久前被運走了。
至于運向何方,不得而知。
顯然,這是個為魔族高層準備的血池,而被運出的血,也極有可能已被魔族瓜分殆盡。
想到外面那一片黑湖,黎藍星有些惡寒,既然如此,那些黑魚的食物很可能就是放幹鮮血的屍體。
為今之計,隻有将這整個洞穴破壞掩埋,也算是讓葬身于此的人好好安息。
黎藍星轉頭對上木栖晦澀不明的眼神,“我準備毀了這個洞,公子有什麼打算嗎?”
木栖回神,喉頭有些滞澀,嘴唇幾度張合,說不出一句話,周圍的腥氣像一張細密的網,罩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這和他夢中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取而代之的是,血池上方多了一個渾身枷鎖,血淋淋的他,而底下的血池流淌翻湧着的,是他的血。
這場持續了近千年的夢,似乎沒有醒來的時候。
察覺到他狀态不對,黎藍星遲疑片刻,默默頃身環抱住面露痛苦之色的他。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唐不安的神色,感受到懷中人愈發冰冷的體溫,她掃視了幾遍空無雜物的血腥洞穴。
他究竟想到了什麼才會如此不安?
明明這一路都是他引她過來,她以為做這一切可以緩解他的痛苦,或者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但現在看來,好像都不是。
感受到體内氣息愈發混亂,木栖努力定了定心神,擡頭直直望進她的眼底,那裡隻有對他的緊張和關切。
木栖定定的望着她,輕柔的拉起她的小手,放到頰邊緩慢輕蹭,漸漸移到唇邊,綿軟的雙唇順着手掌一路向上,含住她的指腹輕輕吸吮。
黎藍星看着他的動作,不知作何反應,感受到指尖被柔軟濕熱的舌尖緩緩撥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唯一的感覺就是癢,直達心底,無眠無休。
“嗯~”
猝不及防的痛感讓她悶哼出聲。
原來如此。
望着那張缱绻餍足的溫潤臉龐,她心頭閃過一點失落,卻又裹挾着點點慶幸。
至少他需要我。
至少他需要的,是我。
不舍得吐出嘴裡泛着瑩瑩水色的指節,木栖眷戀的吻上那泛白的傷口,似是無聲的道歉。
注意到少女那鮮紅欲滴的小臉,木栖輕笑一聲,盯着她的雙眸,緩慢靠近。
黎藍星大腦一片空白,仿佛世間所有都離她遠去,隻餘雙唇上那像嫩豆腐一樣,帶着一絲微甜的觸感。
靜默的空間内,唇齒間水液攪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捧着她的臉,緩慢含吮着她的唇,感受到那抹溫熱,内心不停叫嚣着的悸動得到安撫,緩慢平息下來。
漫長的濕吻結束,他微微喘息着将頭埋進她的脖頸,“血池底是魔宮地圖。”
“好。”
明白他話中未盡之意,黎藍星意念一動,雲離劍變大變長,往地面一插,劍氣震蕩翻湧,一個三尺寬的巨井就這樣鑿好了。
将血水填埋進巨井内,血池底特意被雕琢出的巨幅地圖就這樣顯露無疑。
摸出留影珠,将眼前圖景仔仔細細錄入其中,檢查無誤後,二人閃身飛出洞外。
雲離劍以雷霆之勢從山洞正上方斜劈下去,陣眼被破,秘境内的所有一切轟然碎裂,眨眼間,黎藍星出現在陰琦山山腳,而本該在她身旁的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皺了皺眉,打算禦劍去尋。
既然秘境已破,那她們必定會被傳送出來,他說不定被傳送到了附近,他那病殃殃的樣子,她不放心。
“小師姑!”
熱切的喊聲打斷了她的動作,擡眼望去,師侄武淩正朝這兒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