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憑借多年裝x從未翻車的經驗,他翩然翻飛,故作俏皮的在空中翻了一轉,輕巧的落到地面。
聽着耳邊糖糖的狂笑,黎藍星善解人意的對老人家的小動作假裝視而不見。
在人群裡摸爬滾打二十年,她對善意、惡意自然分辨的出來,不然也不會隻是虛晃一招,留人性命。
一張畫着一個人像的宣紙晃晃悠悠的落下,黎藍星伸手接住,展開一看。
懸賞令?
她仔細一瞧,越看越眼熟,這個人背着的那把劍紋樣如此熟悉,不就是她背後的雲離劍?
所以……
她嘴角抽搐的仔細端詳了一下畫上這個五官抽象的人臉,這個人……是我???
好吧,也不是不行。
見她已明白過來,老者沒有多言,又扔過一個泛着銀光的物件,轉瞬便消失不見,隻餘一句話飄蕩空中。
“小徒的信物,姑娘一看便知。”
信物?
黎藍星一把接過有些眼熟的物件,一眼便認出這是她分割成幾份的銀餅中的一份。
原來是那個小孩。
她腦海中閃過那個遍體鱗傷的身影,他還活着就好。
再次看向手中的懸賞令,報酬那一欄裡‘迷影獸的心’引起了她的注意。
既然列在首位,那自然是價值最高、最誘人的寶貝。
“妖獸的心有何用處嗎?”
“有一種密術,如若用特制的容器保持心髒鮮活跳動,喝下其泵出的鮮血能得到妖獸的一部分能力。”
情理之外但又意料之中的答案,想象着半空中一個穩定跳動着的、鮮血淋漓的心髒,黎藍星無比膽寒。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聯想到木栖回憶裡那把魔氣環繞的短刃,以及最近西城頻發的魔氣殺人事件,如果她猜的沒錯,那現在可能是所有情況中最壞的一種,清心明目、延年益壽的木栖樹樹心成為了助纣為虐、掩蓋魔氣的秘密武器。
半個時辰後,西城外一個樸素的馬車上,黑紗遮住全臉,隻露出一個眼睛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對面閉目養神的小姑奶奶,不敢有任何動作。
問他為何如此害怕?
老天爺勒!哪家好人被一把劍光粼粼的寶劍指着腦袋還敢亂動的?誰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在心裡不斷哀嚎,後悔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怎麼就上了那個天花亂墜的懸賞令的當!
是,那些天材地寶是讓他兩眼昏花,頭暈目眩,一時腦熱就接下了這個任務,但他也不想想,如此豐厚的報酬後面會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嗎?
有那個命賺,不代表有那個命花啊!
别問他,問就是後悔,非常後悔!無比後悔!悔悔悔悔!
見姑奶奶沒有任何反應,他又瞄了瞄頭上懸空的、威壓壓的他擡不起頭來的神劍。
霎時,昏暗的馬車車廂内藍光大作,雲離劍在空中狀似興奮的抖了抖,朝男人逼近。
!!!吾命休矣!
男人渾身顫抖,雙眼緊閉,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半晌,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他悄咪咪的睜開一隻眼,劍已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小姑奶奶也一直閉着眼,剛才的一切仿若沒有發生。
……難道,剛才是他的幻覺?
正當他楞楞的盯着地面,懷疑人生之際,黎藍星在心裡無奈的輕聲道:“好了,不要吓他,我們該上路了。”
要是把免費勞動力吓暈了,她可不想費力的自己駕車去找那個什麼所謂的黑市。
與此同時,兩隻從不同方向飛來的紙鸢降落在一處小院内,而小院的兩位主人竟雙雙不見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