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盯着這幾行字,視線落在最後一行字上。
新手提示?
她什麼時候用過了?
看過黑皮筆記本後,紀然已經對這些離奇的東西接受度良好,面不改色的把黑卡和盒子裡的鑰匙放進口袋。
想到筆記本,她又走到桌子前。剛一碰到筆記本的黑皮,就感覺它在發熱,吓了個手哆嗦。
紀然感覺它不對勁,從第一頁開始檢查,到第二頁都沒任何問題,直到翻開第三頁,後面再次出現了新的内容。
「房間裡的電視機突然自己開機,跳出一個新聞直播,内容是一起失蹤案件。整個新聞聽得有些令人迷惑,裡面有很多疑點。」
「随後我在房間裡繼續尋找線索,找到一張奇怪的黑卡,根據已有信息推測出房間主人的大緻形象。之後我在被褥最下面一層和大門門檻那發現了血迹,其他地方毫無收獲。」
「在我檢查門檻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和呼吸聲,有人在門外!」
「不知道為什麼,我被發現了。在拉開窗簾後,才看到這個房間的窗戶有防盜設計。我逃不掉的,他砍門進來了,再次用斧頭砍死了我。」
……
紀然蒼白着一張臉,有些難以置信裡面的内容。
從筆記本新增加的内容裡,新聞和黑卡都對應上了,隻有提到的“血迹”她還不知情。
這筆記本能預言未來?
紀然緊緊盯着上面的文字,好似要把它盯出個洞來,大腦瘋狂運轉。
不,不對。
按照之前看到它自己顯示出來的文字,這筆記本明明是隻會記下“進行時”,前面兩頁還都是“過去時”,所以……
她翻開筆記本的第四頁。
「現在是5月10日星期二,上午九點四十多分。」
「看完詭異的新聞直播後,我在衣櫃裡找到一張黑卡,背面寫着一些任務信息。最後一行字顯示新手提示已經被使用了一次,奇怪,我什麼時候使用了?」
「想到同樣奇怪的筆記本,我再次翻開它,發現——第三頁的内容被寫完了。」
「我好像,又丢失了一段記憶。」
紀然低着頭,牙齒無意識地輕咬着下唇裡側的肉,略微淩亂的長發順着肩背垂在腰前腰後,深色瞳孔緊緊盯着那幾行字。
有種意料之中的意外感,矛盾又複雜。
她按亮手機屏幕,現在是9點45分。
想到筆記本裡提到的血迹,紀然走到床邊,直接掀開最底層的被褥,果不其然,靠邊緣部分有黑棕色的痕迹。
紀然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克制着生命對死亡本能的恐懼感。
按照筆記本上的内容,一頁是一次真實的死亡,那她是在不到一小時裡死了三次?
三次都是因為門外的那個人。
開門不行,躲在房間裡也不行,那麼要怎麼避開這種幾乎必死的結局?
想到第三頁寫是在她找到黑卡後,在房間裡又探索了一番,才被門外的人砍門而入,這個探索的時間估計沒多久,畢竟房間就這麼大。
時間的緊迫感讓她再次亂了呼吸,手電筒的光倒映在她的眼眸上,顫動時,像有燭火在搖曳,随後,被熄滅。
紀然關了手電筒,走到窗邊,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明亮的陽光瞬間侵占整個房間,驅散了那股陰冷的感覺。
既然三次都是與門有關,那人很大可能就守在門口,這種時候拉開窗簾也不會被發現。
一直待在昏暗光線下的眼睛,不太适應這麼亮堂的光,被刺得閉眼緩了緩,才慢慢睜開。
黑色的眼睛眯着,看到窗戶外側套着的防盜網,橫橫豎豎地立在那,充滿了存在感。
紀然拉開玻璃窗,伸手摸了摸防盜網,是不鏽鋼質的,從窗戶逃脫這條路被堵死,除非她能做到徒手掰不鏽鋼。
轉過身,清亮透徹的光從她身後穿過去,照亮室内的每一處,紀然逆着光,再次打量着房間内的設施和物品。
自帶多情的桃花眼裡毫無感情,微眯着時本該是勾人的眼型,此刻卻透着冷漠和一絲緊張。
紀然抿着唇,整個房間就是一個堵死所有生路的密室,毫無逃脫的可能。
到底該怎麼辦?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在她死亡三次後,還能有意識的站在這裡,但對于生命而言,她不想賭下一次還能不能“複活”。
也許,筆記本上的内容隻是某種魔術,她從頭到尾隻“活”了這一次。
又或許,門外根本沒有危險,一切恐怖都來自于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