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摟着她安慰)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段華靜靜地觀察着他們之間的互動,心中湧起一股酸澀,一路上沉默不語。」
「△雲初夏繼續依偎在許灼的懷裡,顯得十分難受,許灼則輕聲地安撫着她。」
「△攝影師陳欣發現拍攝車窗外的鏡頭裡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揉了揉眼睛,重新調整鏡頭,見屏幕上顯示有一隻鳥飛快撞向車窗,被吓了一跳。」
「陳欣:(連忙看向車窗,自言自語)怎麼沒有?」
「△車窗上隻有雨滴留下的陳舊痕迹。陳欣再次看向顯示屏,那隻鳥已經撞在了玻璃上,留下一大片慘烈的血迹。而她看向車窗時,什麼痕迹都沒有。」
「陳欣:(拿出水喝幾口,低聲嘀咕)肯定是我太累了,眼睛都出現幻覺了。」
「△攝影師張子坤開啟鏡頭後,在漫長的車程裡打起了瞌睡,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猛地睜開眼,卻發現周圍并沒有人在叫他,心裡有些害怕。」
「張子坤:(壓低聲音問陳欣,等她轉過頭)剛才是你在叫我嗎?」
「陳欣:(莫名其妙)我沒事叫你幹嘛?」
「△張子坤以為是自己做夢記混了,又繼續打瞌睡,直到他再次聽到有人在喊他,驚醒後不敢再睡,疑神疑鬼地環顧四周。」
「張子坤:(查看攝影機,沒發現異常,自言自語)難道真的是我在做夢?」
大巴車緩緩發動,沿着蜿蜒的小徑徐徐前行,經過一片荒蕪的空地後,再直行一段距離,便駛入了一片廣袤的林地。
這片林地雖坐落于宏偉的影視城之中,卻占地遼闊。為了滿足影視拍攝的需要,這裡的自然環境幾乎未受人為幹擾,保持着一種原生态環境。
車輛在郁郁蔥蔥的樹木間穿行,深入林間腹地,随後調轉車頭,再次朝着出發的方向返回。
透過車窗,紀然後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邊的景色。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她這邊的陽光,她眼睛放空,思索着這次副本的危險會是什麼。
“要睡一會兒嗎?”楚昭很快入戲,低聲詢問道。
在劇本中,許灼被塑造成一個内心豐富、性格内斂的角色,他對女朋友雲初夏的關懷無微不至。
大巴車裡的這段并沒有詳細描寫他們之間的互動,理應來說他們可以摸魚等到對應戲份開始時再動。但在不确定鏡頭是專注于個人還是集體畫面的情況時,他們就不可能僅僅局限于劇本上的簡單指示來演。
任務要求的新人設已經出現,很明顯就是要扮演好電影裡的角色。如果在劇情的空白期不進行符合角色設定的行為,僅僅呆坐不動,那麼角色的表現将顯得生硬,很不自然。
雲初夏是個容易暈車的人,而紀然也有輕微的暈車傾向,這為她提供了一個自然的表演契機。
聽到旁邊人的問話後,紀然略微思索後,順勢靠在楚昭肩上。察覺到他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她想了想,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背包塞他懷裡,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一個舉動。
接着,紀然調整了自己的姿勢,半摟着他逐漸放松肌肉的手臂,緩緩閉上雙眼。
暈車這個行為倒是能讓她不用費什麼心思地去演,正好借此機會稍作歇息。不過,說是能休息,實際上她并不能真正放松。
面對着未知且潛在危險的副本環境,尤其是還處于鏡頭的拍攝下,紀然頂多能閉目養神,而非沉睡。
閉上眼後,五感裡失去了視覺,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感,如同被喚醒的獵豹,敏銳而警覺。
紀然能清晰地感知到頭頂上方傳來的均勻呼吸,周圍的低語和談笑聲,以及輪胎在泥土與沙石交織的路面上滾動的聲音。
無論是劇本裡的電影,還是他們所在的這個副本,全都是夏季。
這種天氣裡,兩人皆是穿着輕薄的短袖。在觸感也被無限放大後,她與楚昭之間的皮膚接觸變得尤為顯著。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體溫,還有他手腕處的脈搏跳動。
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指,輕微地觸碰下,或許是滑過他手臂時讓他感覺到癢,紀然的手被他突然抓住,耳邊傳來他的低語:“快睡吧。”
紀然的眼睑輕輕顫動,腦海中突然閃過人設2的描述——綠茶柔弱小作精。現在處于暈車狀态,柔弱是占了,但“虛弱”狀态下應該茶不起來吧,那就剩下個“作”字還沒演出來。
思緒流轉間,她回憶着電視劇裡的表演,矯揉做作地說:“人家要你哄着睡。”
楚昭呼吸一滞,好幾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