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你沒事吧?”顔思雨從體育館直奔向我,神色驚恐,“喬喬你怎麼滿臉是血啊!!!”
還沒等我說話,崔松就突然出聲。
“辛喬。”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這樣叫我的名字,“我有事情和你談談。”
“行。”我抹了一把臉,不管現在這樣子到底好不好看,就直接跟了上去。
“喬喬……”顔思雨不解地看着我。
“我和他認識,叙叙舊。”我下意識想要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但是臉一動就痛。
啧,煩人。
我跟上崔松的腳步,他走到一個應該是空置的訓練室裡,平靜地按照程序按了預約,然後輸入邀請碼。
這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我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弄什麼幺蛾子,剛才和熊虎的那一場架已經讓我精疲力盡了,沒有多的精力去處理現在的局面。
崔松打開訓練室之後,就靠在門旁邊看着我,意思是先讓我進去,我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就先走一步進去了。
我走了進去,他關上了門。
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沒有出聲,我也需要一點時間緩緩。
我倚在牆邊,閉着眼睛休息。
空氣中隻有我淺淺呼吸的聲音。
要不是知道屋裡頭還有一個崔松,聽他不喘氣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稍微找回了一點精神。
“你要和我談什麼?”我很感謝他很及時出現,讓我不用承受糟糕的結果,但是這不代表我一定會對他感激涕零,要把他當作再生父母來看待。
畢竟沒有他,我自己也能搞定。
“你受傷了嗎?”崔松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有點吧。”我回想了一下我和熊虎毫不留情的對毆,說沒有受傷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至于說像熊虎那樣被崔松打得直接暈過去。
“那走吧。”崔松拉住我的手腕往外走,他的掌心溫熱,很幹燥。
我也懶得再跟他掰扯些什麼,真的很精疲力盡。
我現在隻想躺醫療儀裡然後睡個三天三夜。
崔松就拉着我穿過了好幾個偏僻的地方,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然後他把我帶到醫療大樓,讓醫生給我做檢查。
“你不是要跟我談談嗎?”我進檢查室前問他。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比賽,很快就回來了,到那個時候我們再好好談。”崔松垂下睫毛,沒有看我的眼睛,“你一定要等我,别走啊。”
“嗯。”我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檢查室。
我在第一校這個事情就像是個定時炸彈,可能爆炸也可能不爆炸,但現在被熊虎那幫人搞爆炸了。
本來崔松應該會晚一點發現我的,我的生活也能輕松幾天的,一想到以後要天天面對崔松,我的頭就隐隐作疼。
還是先處理掉熊虎吧,我跟他無冤無仇都能下這種死手,那沈玉當初怎麼樣更不用提了。
煩死了。
檢查之後就是要等報告結果出來,我在外面的長椅上等着出結果,就看到一身常服的崔松,頭發還濕漉漉的就快步走過來。
“你做完檢查了嗎?”崔松不客氣地坐在我旁邊,一股緻死量沐浴露的味道。
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塗了一瓶的沐浴露。
“做完了,等結果。”我無聊地看向地面,沒有帶光腦好無聊。
“嗯。”他又陷入了沉默。
我其實蠻受不了這種态度的,有事情你就直說啊,别别扭扭的,能不能麻溜點。
“你想找我談什麼?我在第一校讀書不告訴你?還是我和熊虎打架被你撞見,你要扣我操守分?”我直接切入話題,想要快刀斬亂麻。
“不是。”崔松低下頭,再擡起頭來突然眼裡蓄滿了淚水,“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好不好,我有時候覺得這是一個圈套,我被你套住了。”
“又怎麼開玩笑了?什麼圈套?我怎麼套住你了?”我語氣軟了下來,真的不理解一個alpha為什麼要哭哭啼啼的,你們軍校生不是一向踐行流血流汗不流淚嗎。
“那你為什麼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要扯上别人呢?為什麼你有危險從來不告訴我?要不是那個beta來找湯皖,我根本就不知道你遭遇了危險。”崔松扯過我開始抱住我,我感覺到我的背上有點濕潤,“明明我才是最能保護你的。”
“啊這個。”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推開他了。
畢竟他确實是真的為我着想,有事他是真上啊。
打在熊虎頭上可是實打實的。
唉算了,還是别刺激他了。
我就隻能順毛般拍拍他的背,“嗯嗯好,你說得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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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喬看不到的地方,崔松雖然眼裡在流淚,但是嘴角卻不自在地上揚。
拿着檢查報告的醫生看到的就是這幅奇怪的畫面。
那個alpha注意到他的目光,嘴角上揚,一根手指微微擡到嘴唇邊,動了動口型。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