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清哄着身邊人,一擊寒光又朝周珂射去,他道:“還不滾。”
沈硯清變臉的速度不由讓人唏噓,周珂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有精神分裂。
不然為什麼時而對自己能滿眼柔情的叫着師妹,時而又像現在這般,呲牙裂目,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
滾就滾,這破戲老娘還不演了呢,大不了就是就地一死。
周珂轉身就走,連玉又拽住她,扭頭對沈硯清說:“清師弟,這是太清山,你和師妹如今還有婚約在身,這話不應該對師妹說吧。”
連玉一下點醒了周珂,說得對,她的身份憑什麼沈硯清讓她滾她就得滾?
周珂想通又轉回身,冷着臉對上沈硯清火光四射的雙眼,狠狠的瞪了回去。
連玉:“我還是那句話,師妹絕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沈硯清:“絕不是?可她連落崖上為什麼有無雙留下的劍氣都解釋不清,整個太清山誰不知道,想要逼芊芊離開的隻有她!”
周珂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憑什麼女配就得背鍋:“沈硯清,如果我想殺黎芊芊,早在她上太清山我就動手了。”
沈硯清一聽,再也無法容忍,吼着質問道:“你沒有動過手嗎林月遲。”
周珂一怔,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模樣。
沈硯清的語調連一絲溫度都令人感覺不到,他說:“你隻是沒想到,那會我會出現吧。”
周珂像被人掐住了咽喉,沈硯清擡着頭,與怔住的她四面相對。
沈硯清:“龍泉那次,你又想開始裝蒜了嗎?”
龍泉那次,是情絲。
周珂記起來,當時林月遲想拿回自己的情絲,卻被沈硯清錯當她是想置黎芊芊于死地。
唉,周珂在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
終是一步錯,步步錯,要是兩個人一開始就長嘴該多好,就沒黎芊芊的事了。
周珂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解釋道:“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從始至終我想趕走她是真的,我讨厭她,但從未想過要她的性命。”
“我隻不過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有錯嗎?”周珂靜靜的看着他問。
黎芊芊一聽,錯愕的擡起頭看向周珂。
她解釋了,如果沈硯清信了,如果......如果沈硯清不再喜歡自己,那麼她就會死。
黎芊芊猶豫着該不該去牽沈硯清的手,她小心着呼吸,靜靜的等待着系統的提示,如果沈硯清相信她,就會動搖的吧。
沈硯清握住黎芊芊顫抖的手,極力的給她安全感:“你還在狡辯,林月遲。”
黎芊芊有些意外,此時腦中的系統顯示着【沈硯清×黎芊芊心動值65%】
她看向沈硯清時,眼神裡更加羞愧了。
周珂茫然的看着前方,腦子裡的系統在沈硯清選擇相信黎芊芊的時候彈出了提示。
【沈硯清×林月遲怨念值70%】
周珂看着兩人的怨念值,不由自主的想落淚。
她想解釋,可又想起系統的忠告,想到之後也許還會引起一系列的蝴蝶效應,那可能是她無法承受的。
“我就說,你應該讓我跟來的。”
周珂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長孫寂無出現了。
他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周珂身邊,牽起她的手,說起話來雙眼柔情似水:“受委屈了吧。”
周珂又看見漆黑的深潭裡,猝然照進的那束光,她突然繃不住情緒,喊道:“還不都怪你,你自己沒有劍嗎?!”
她伸出手,朝長孫寂無又是一句怒吼:“還我的劍。”
長孫寂無非但沒氣,反而溫柔一笑,他取下别在發冠上的無雙,背到身後,另一隻手還牽着她說:“好。”
“但在還給你之前......”長孫寂無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上了無雙,他揮到身前,劍指着沈硯清道:“我先幫你出出氣,把她兩都殺了好不好?”
長孫寂無右手緩緩收緊,眼神逐漸冰冷。
周珂知道他肯定不是說着玩的,要是真讓他把男女噶了那還怎麼玩,噶他們不就等于是噶自己。
周珂按下他持劍的手,說道:“那倒也不必打打殺殺的。”
沈硯清看着長孫寂無手中的無雙,渾身僵硬着。
連玉看着長孫寂無問:“綁走黎芊芊的人是你?”
沈硯清大抵也沒想到,真相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最先将此話問出口的,反倒是連玉。
“為什麼要變成我師妹的樣子”連玉接二連三的朝長孫寂無發問着:“居心叵測挑撥我師妹與沈硯清的關系,你的目的是什麼。”
長孫寂無似乎不屑回答連玉,長眼一掃而過,盡是輕蔑之意。
周珂看着身邊人,她沒想到長孫寂無真來給她出頭了。
還好沒有在他最虛弱的時候一腳踹死他。
周珂從他手上奪回自己的劍,淡淡道:“我們走吧。”
反正這一趴的劇情已經解決了,沈硯清總不會在懷疑是她抓走的黎芊芊吧,至于長孫寂無......
周珂看向他牽着自己的手,作思片刻
書裡,沈硯清确實在長孫寂無出現的時候,誤會了他們兩的關系,林月遲不敢解釋,也許是怕那段過去會被人知曉,那個她拼命遮蓋的傷口會被人揭開。
到她死,沈硯清都還以為林月遲的最愛是長孫寂無。
那利用你一下吧,周珂想着便回牽起長孫寂無的手,與他相視一笑。
這樣也符合劇情的發展吧。
沈硯清看着兩人的背影,低下頭,内心翻江倒海。
*
離開了聽竹院,周珂松開了他的手,說道:“是誰在你手裡劫走了黎芊芊?”
長孫寂無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哪裡還留有一絲溫度。
周珂:“你别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是周珂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她們兩人的差距,從第一次見面,她隻覺得長孫寂無身量修長,到現在自己站在他眼前,周珂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長孫寂無:“不知道。”
不得不說,身高差,體型差真的會給人一種錯覺,特别是長的俊美的,周珂不自然走開。
再看着他,周珂覺得自己就要産生那個錯覺了。
“去哪?”長孫寂無問。
周珂學着他剛的語氣道:“不知道。”
長孫寂無輕聲說着:“學人精。”
說完,他又意識到不對,連忙跑着跟了上去。
不遠處的瞿若白轉動着手中的笛子,等他們都走遠後才從屋檐上一躍而下,看着那兩人即将消失的背影,唇邊的笑意越發的苦澀。
周珂看他跟上來了,問道:“你可以和黎芊芊道歉嗎?”
雖然周柯知道他完全不需要這麼做,可她還是問出了口。
周珂停下道:“和她道歉,然後說出來是誰半路劫走的她。”
長孫寂無問:“我為什麼要道歉?”
周珂:“你傷了她。”
長孫寂無問:“那他們傷了你,和你道過歉嗎?”
周珂被他一問,徹底噎住。
長孫寂無見她無話說,又問:“沈硯清對你就這麼重要?”
周珂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又說到這,無所謂的别過臉。
長孫寂無:“他不要你了,現在心裡裝着别人,你卻還舍不得你們那點舊情。”
周不耐煩道:“你懂什麼啊?”
“我懂什麼?”長孫寂無唇邊不明的笑意一僵,繼續道:“我剛才想幫你出氣,你現在卻要我去和那個女人道歉,讨你情郎的歡心!林月遲,我是不是慣着你了。”
長孫寂無說罷,一雙冷白骨骼分明的大手扼住周珂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