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冷不丁問:“鐘嘉澍和池霖對你還有幫助嗎?”
周珂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吧。”
系統問:“那你這麼關注他幹什麼?”
“有嗎?”周珂想了想,問道:“我有特别關注他嗎?”
系統:“沒有嗎?你現在像個變态一樣一直盯着人睡覺。”
周珂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在鐘嘉澍身邊坐着。
有系統在,她不擔心鐘嘉澍會突然醒來。
周珂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他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系統:“你分得清楚是自己的,還是溫迎的嗎?”
“拜托,溫迎人生裡本來就不會出現他的吧?”周珂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他搞出來那場事故,按照原本的劇情溫迎的主治醫生應該是個年邁的教授。
系統又問:“那是什麼一種熟悉的感覺?”
周珂:“我覺得我認識他。”
系統:“你不屬于這裡,你這個“覺得”,它本身就不成立。”
周珂一臉認真道:“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檢測檢測鐘嘉澍,他會不會和我一樣。”
系統:“他沒有問題。”
周珂:“我可以相信你嗎?”
系統:“宿主和系統在戰略上是一體的,需要絕對的信任。”
“絕對的信任。”周珂對着這句話思考了許久,她們兩目前似乎都沒有做到。
鐘嘉澍,我在你身上看見的人,到底是誰呢?
周珂雖然想不起那個人,但這種熟悉感是不會騙人的。
*
第二天,鐘嘉澍醒來隻看見周珂留下的字條。
她已經和管家離開了,字條裡還感謝他收留了自己一晚。
鐘嘉澍看着她的字,恍惚了半天才确認昨晚她真的來了,又偷摸走了。
周珂帶着管家一早就去了醫院看傅斯年,并将溫祈年同意自己待在他身邊的消息告訴他。
傅斯年開心的連自己的傷口都不顧了,硬是和她抱在一起,推也推不開。
周珂:“我怎麼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呢?”
系統:“傅斯年不是你喜歡的人,你需要開心嗎?”
“也對,不過你說如果現在溫迎在看着是什麼心情?”周珂想着擡起手拍了拍傅斯年的背。
系統:“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周珂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評價她二人,隻能說是悲情buff疊滿了。
*
傅斯年出院後,Mia帶着他回到他的公寓,這也是Mia第一次踏足自己兒子的家。
滿屋的裝修色調除了黑、灰就是白,極簡的商務風雖然賦予了空間的高貴感,但卻失了家的溫馨。
Mia不禁感歎這兩父子身上還是有諸多相似的地方,記得自己第一次去傅文璟家也是這樣,絲毫沒點人煙氣息,活脫脫像個精裝的樣闆房。
Mia:“這些年你就住這啊?這到底是家,還是你辦公的地方。”
Mia打開陽台的門,讓整個屋子都通通風,邊說着:“這樣的,溫迎住進來會喜歡嗎?”
她确實表露過多次不喜歡,傅斯年這時候在他母親面前嘴硬起來道:“離實習的研究院近,當時為了方便買下的。”
“是嗎?”Mia在陽台上待了許久,她重新走到傅斯年身邊問:“這離你上班的研究院多遠?”
傅斯年别過臉:“四十分鐘。”
Mia看着他,無可奈何的笑了:“這離溫迎的學校走路十分鐘都不用,斯年。”
傅斯年陷入了沉默。
Mia環顧着四周,最終道:“你真的覺得這是你和溫迎的機會嗎?”
傅斯年望着遠處照進來的光,良久,Mia道:“那就别忘了,你答應我們的。”
傅斯年輕道:“我會的。”
Mia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在德國合法的,不合法的方法她嘗試過了。
她想盡辦法要讓傅斯年忘掉一切,可最後不論如何都持續不了幾天,不管是催眠還是記憶阻斷,都無法消除他腦中有關溫迎的一切。
最終專家告知給Mia屢屢失敗的原因,及有可能是傅斯年在治療的過程中,主意識不願意忘記,所以偷偷将溫迎藏到另一個他們涉及不到的空間,并且設下一個觸發點,好在自己醒後,隻要觸碰到這個點能夠強制喚醒自己。
這個點随處可見,比如一支鉛筆或是一顆紐扣。
傅斯年曾就因為看見一顆紐扣想起了一切,不惜摔斷腿也要爬出療養院。
Mia承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人心生來就是偏的。
在得知隻有溫迎才能讓他活下去後,作為一個母親,她利用一個假死的謊言騙來溫祈年,把一切都告訴他,也讓自己的兒子得以逃回國,見他心愛之人一面。
Mia感歎到現在這一切真不知是對還是錯,他的機會是還沒成年的溫迎給的,可總有一天溫迎會長大,也意味着會想起來一切。
Mia在傅斯年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禱告着說道:“Viel Glück,Mein Sohn.”(德語:祝你好運,我的兒子。)
*
周珂在樓下碰上了Mia,她的美貌仍舊是那樣的奪目。
管家先和Mia打了招呼,Mia沖着他點點頭,又轉向周珂,語氣溫柔:“姩姩,哥哥在家裡等你了。”
周珂點點頭,目光急切的看向她身後的電梯。
Mia笑道:“去吧。”
周珂沖她點點頭,腳步加快的離開。
管家沒有即刻跟上,而是留下和Mia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