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溫迎最喜歡的花,也是她的代表。
凋零的玫瑰還會再盛開,但凋零了的她不會再重生了。
周珂勉強笑着,手裡的紙團捏的死緊。
*
傅斯年被Mia安排着,在周珂回來之前他都必須住回家裡。
這天早晨,Mia心血來潮說要親自來采買,給他做一頓愛心午餐,不曾想居然遇上了方知許。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遇見。”Mia站在傅斯年身邊,看了眼方知許和她身邊的那位男士。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眼角微微上揚着,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這種矜貴的氣質很少見。
傅斯年看見她的時候也有幾分意外,但發現她身邊還站着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心也就放了下來。
“好……好巧。”方知許暗暗的将眼神轉向傅斯年。
Mia問向她身邊那位年輕帥氣的男士道:“這位是?”
“阿?他,他是……”
方知許擔心被誤會,正愁不知道怎麼解釋時,那男人向Mia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鄙人姓商,是知許的領導。”
領導會陪下屬周末來逛超市?
Mia笑着不戳破,禮貌的與之握手。
隻是姓商的,似乎不是很常見。
Mia好奇着打量了他一眼,意外發現他胸前佩戴着的那款純金雙色鑲鑽點綴着藍寶石的胸針,正是前兩年德國著名的珠寶設計師,亞連·卡拉斐設計的最後一個作品。
全球限量發售,後來又成了亞連·卡拉斐的遺作,這款胸針去年在拍賣會上被炒出了天價。
最終成交的競買人,也姓商,單名一個野字。
Mia笑着回道:“Mia,商先生,幸會。”
兩人交握一瞬,傅斯年也在其中躲開了方知許的目光。
商野輕笑一聲,松了手。
Mia接着介紹道:“傅斯年,我兒子。”
商野望向他,微微點頭算是知道了,一邊說:“知許,剛才不是說還有東西沒買齊嗎?”
方知許看向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的傅斯年。
Mia順着她的眼神看向傅斯年,也笑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Mia:“商先生,下次見。”
商野微笑着點頭,他先和方知許推着購物車離開。
Mia回頭看了一眼,奇怪的自言自語起來:“我為什麼印象裡記得,那個叫商野的應該是個六七十了的老頭?”
傅斯年沉默的推着購物車前去結帳。
商野趁兩人走遠也回頭看了眼傅斯年,神色漠然。
他收起眼神看向身邊的方知許,這段時間好像又找錯人了。
*
夜晚,院内的紅玫瑰正在悄悄綻放。
周珂躺在床上凝神。
系統見她專注了一晚上,問:“怎麼樣?有感覺了嗎?”
周珂:“老實說,有點屎意。”
系統:“……”
周珂翻了個身道:“不行啊,我真的什麼也感受不到。”
系統:“那就換個地方,去鐘嘉澍那試試,如果還是不行,那問題就鎖定在公寓了。”
周珂摸了摸鼻子,她其實不想再把鐘嘉澍卷進來了。
等到溫祈年打開她的房門,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小姐說很想傅少爺,天剛亮就被接走了。”管家從樓下走來,對着惘然若失的溫祈年說。
溫祈年點頭,回房換上衣服,隻子不語的去了公司。
“晚上不用準備飯了。”
管家聽着溫祈年留下的話,盯着那扇已經緊閉上的大門,歎了口氣轉身回去做自己份内的事情。
他自言自語說着:“院子裡的玫瑰好像不需要再被照顧了。”
周珂根據劇情的提示,提前來到了鐘嘉澍今天要參加的學術講座現場。
等了四個小時,這場講座才正式開始。
周珂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正在演講,氣宇軒昂的男人,他舉手投足間都展現出不同的魅力和風彩。
周圍的光逐漸暗淡,隻剩下一束暖光照耀着台上的鐘嘉澍。
周珂隻要想到這麼一個優秀又耀眼的人,最終也隻能孤身一人就感覺心裡有幾分悲傷。
鐘嘉澍身上光影交織着,周珂逐漸分不清自己是在看誰。
她在這股不知名的悲傷裡不知道沉浸了多久。
“這位小姐,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一個低沉的女聲将周珂拉回現實,原來場内四處都是光亮的,從未暗下。
周珂擡眼,看着那人微笑着說:“抱歉。”
周珂連忙弓着腰,暗暗的退場,将那個貼了名字的座位重新還給了它的正主。
那個一直在背地裡偷偷懷揣着愧疚,藏匿着自己愛意的人。
池樂之坐下後,覺得剛才坐錯自己位置的人,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又說不清是不是在哪聽過。
池樂之取下墨鏡,側着頭一直盯着周珂走遠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會場内。
等池樂之再扭頭,場内燃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在大門被拉開的時候,鐘嘉澍瞥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隙後。
“鐘醫生,後面還有采訪環節。”主持人見他謝完禮将麥克風塞給自己就要離開,提醒道。
鐘嘉澍:“我有急事,你讓我同事暫替一下。”
鐘嘉澍不顧挽留,匆匆退場,從後台離開了現場之後追了出來。
池樂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從台上倉皇跑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