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後有個小小的像紋身一樣的标記,形狀是個獅子頭,這和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那個紋身一模一樣。
而且鐘嘉澍記得陳最身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紋身,和他一樣在左胸膛的位置。
鐘嘉澍伸手摸了摸她耳後,周珂覺得有些癢的躲開。
她回過頭,接着說:“給我看看,你答應了的。”
所以你隻是想确認我身上有沒有和他一樣的紋身?
鐘嘉澍神情有些失望,陳最已經死了,那你呢?
溫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他沉默着将周珂放回到沙發上,站起身說:“我身上沒有你想看的這個東西。”
“沒有?這怎麼可能。”周珂擡起頭去看他,茫然一怔。
她發現鐘嘉澍臉色一陣青白,氣場也過于冷然。
我說錯什麼了嗎?
她看見鐘嘉澍轉身去了房間,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客廳苦惱。
鐘嘉澍身上沒有這個紋身?
可是事故那天明明看見了什麼東西從陳最身上竄進鐘嘉澍身上了。
周珂坐了好一會都沒見他出來,頭也控制不住的疼了起來。
她的身體無論在醫院怎麼檢查都查不出問題來,但是就是總有各種奇怪的不舒服。
周珂點開操作闆,嘀咕着,怨念值第一次上漲呢。
上漲的原因隻有周珂自己明白。
周珂走到鐘嘉澍房門前,看着緊閉的房門猶豫着叫不叫他。
想了想,還是算了。
等鐘嘉澍冷靜完,決定鼓起勇氣問清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時候,客廳裡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她總是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鐘嘉澍失落的望着緊閉的大門,眼前一片黑暗的泥沼。
*
溫祈年去了法國,說是要處理一些時簡的事情,盡量趕在過年前回來陪自己。
周珂心猜可能跟時簡的财産繼承有關。
畢竟時簡死的突然,除了她名下的資産,更重要的她還有一個雇傭兵團。
這些本該都是溫迎的,但溫祈年似乎并不想讓她的生活變得複雜。
Mia已經給自己打了兩天的電話了,她希望自己能去見見傅斯年。
周珂本不想去,可腦子裡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浮現傅斯年那張毫無求生欲的臉。
她知道,是溫迎想去。
既然是這樣,那做個交易總可以吧。
周珂正在澆花,邊想邊忍,最終還是扔下手裡灑水壺。
她快步的回了房間,滿抽屜找不到傅斯年公寓的鑰匙,想了許久,才記起鑰匙在溫迎的畫室裡。
她去畫室取了鑰匙,片刻不停歇的趕往傅斯年的公寓。
“叮”的一聲,兩邊的電梯門同時打開。
周珂想也沒想的就大步走了進去,快速按下樓層及關門鍵,她沒注意到隔壁同時也走出一個一女人,從她身前經過。
鑰匙插進鎖孔轉動着,周珂擰開門直沖了進去。
房子裡的陳設依舊,但少了人居住的痕迹,長期密閉着,空氣不流通,導緻現在整間房都散發一股難聞,令人發昏的異味。
空氣中像蔓延着無數看不見的,潮濕環境下滋生的細菌所産生腐敗的味道。
這和她印象中有些不同,傅斯年應該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到這裡了。
周珂拉開陽台的簾子,打開門讓屋外的冷風大肆的灌了進來,沖散屋裡異味。
在原地站了一會,雖然突如其來的冷風吹的她打了個寒顫,但好在因為房子裡缺氧,導緻她發昏的症狀有了些緩解。
看着她向外走去,系統問:“你還要跳?”
周珂站在陽台上往下看了眼,說:“誰要跳了。”
死一次痛感就百倍劇增,這個代價可是很大的!周珂想,沒準下次重生,要再發生一次嚴重的車禍,她能當場痛的嗝屁。
周珂想要恢複記憶,所以現在她得更惜命才行。
系統:“那你來這幹嘛。”
當然是看能不能遇上溫迎了,她的要求,得問清楚理由才行啊。
周珂輕笑一聲:“碰碰運氣。”
風吹動着她頭發,周珂抓着護欄低低的說着:“出來吧,不出來的話,我不會按照你說的去做的。”
原本開着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關上,周珂吓的轉頭就隻聽見“啪嗒”一聲,門自己鎖上了。
門口重新傳來了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呼嘯不停的冷風也停了下來。
四周一片死靜,隻聽得見門口有人一直在擰動着門鎖。
那人好像不太會開這門,鑰匙插插拔拔了四五次都沒成功。
周珂小心的屏着氣走近。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