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珂走到玄關前,門外安靜了下來。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前去開門時,周圍的氣溫突然回升。
門開了,溫迎臉上滿是憤懑之色的走了進來,在周珂面前停下。
溫迎:“你要去哪裡?”
周珂看着她的眼神,慢慢挪到一邊,發現此時傅斯年也在,他穿上大衣,拿起車鑰匙就準備離開。
“你現在走了,我一個人怎麼辦。”溫迎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問。
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小禮服,今天應該是有什麼活動吧。
傅斯年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冷漠:“你也不去就行了。”
溫迎:“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聚會,今晚我們……”
“所以我才不去的。”傅斯年接着打斷道:“你不明白嗎?你就是一起長大的妹妹。”
溫迎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般低下頭:“是誰,我明明這麼小心了,到底又是誰靠近你了。”
傅斯年:“又要發神經了嗎?你回去吧。”
傅斯年甩開她的手往外走,溫迎不甘心說:“你有把握藏好那個女人嗎?”
傅斯年抽了口氣,閉了閉眼說:“你在這休息一會再回家吧。”
身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溫迎重新擡起頭,眼眶泛紅,眸子卻閃爍着不甘的寒芒。
隻見她沖進傅斯年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着什麼。
來到衣櫃前,她将所有的衣服的口袋都摸了個遍,然後一件件丢到了地上。
周珂站在她身後,看着一地狼藉,聽着她自言自語的說着:“在哪裡,到底藏到哪裡去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不停的說着:“禮物……禮物……送的禮物在哪裡。”
溫迎快被腦子裡的聲音逼瘋了,她聽朋友說昨天在外面碰見了傅斯年。
當時因為有事就沒過去打招呼,但是看見有個女人送了傅斯年禮物,傅斯年不但收下了還讓她上了車,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關系很不錯。
溫迎幾乎将衣櫃的衣服都扔幹淨了才發現角落裡,藍色的小禮盒。
她一手抓過,打開來裡面放着一條領帶,夾着一張卡片。
卡片上畫着一個蛋糕,旁邊寫着清秀的字體“斯年,生日快樂。”
溫迎視線微微向下,末端落款人的名字令她抵不住簌簌掉下眼淚,不幹涸的眼淚浸濕了她的臉。
周珂好奇她怎麼突然就傷心的哭了起來,湊近去看她手裡的卡片才明白。
原來是因為方知許啊!
至今,傅斯年身邊唯一一個令她感到過危機的人。
溫迎傷心的哭泣聲越來越遠,周遭的一切也跟着變得遙遠。
她看見溫迎一個人坐在床邊,陰沉的喝着咖啡。
過了一會,方知許被陳最帶了進來,她被強行按到溫迎對面的位置坐下。
“溫迎,你要幹什麼。”方知許掙紮着要起來,又被人按下,那人緊抓着她的肩,力道像要捏碎她的骨頭。
溫迎輕輕一笑,對着陳最說:“放開她吧,她不敢跑的。”
陳最松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
溫迎笑說:“好久不見,方知許。”
方知許黑沉沉到盯着她,不說話。
溫迎:“聽說你爸爸死了後,你就沒上大學了,現在正四處打工供你弟弟讀書呢。”
見她不理自己,溫迎接着道:“多可惜啊,高中那會老師們都說你很有美術天賦呢,你的夢想不也是要當畫家嗎?”
溫迎用着純真無害的表情,說着最紮人心的話:“可惜,夢想對窮人來說,是一種奢侈品吧?”
“特别是你這種,負債累累,稍微停下來就會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的窮人。”溫迎提到窮人時,總是刻意的将字咬的很重,像在提醒。
方知許不想再忍受她的冷嘲熱諷,怒道:“你找我來到底要說什麼。”
溫迎:“我可以給你錢。”
溫迎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推到她面前:“和之前一樣消失吧,不要出現在傅斯年身邊。”
方知許被眼前的金卡刺痛了雙眼。
高三那年,她爸爸破産跳樓後,隻留下她和弟弟,還有一身外債。
在債主逼上門的時候,溫迎替她還了一部分的債,讓她平安的躲過了一陣子。
“我不要你的錢。”沉默了許久的方知許終于說道。
溫迎高傲的仰着下巴,問:“那你想要什麼?房子還是車?”
方知許:“溫迎,當年謝謝你幫過我,錢,我以後一定會還給你。”
溫迎:“那天隻是心情好,這點錢沒想過要你還。”
方知許低笑了一聲,她隻是心情好,就救了自己一命。
如果那天溫迎沒來,方知許也很難确定那些人會不會把她賣了。
溫迎記起來當時本來是想去警告她的,但去到她家發現,一屋子男人,烏煙瘴氣。
她家被砸的一片狼藉,方知許被打的鼻青臉腫還跪在地上護着自己的弟弟。
溫迎當下就忘了自己是去幹嘛的了。
她讓陳最解決了屋裡的人替方知許出了氣,又拿出一張卡,将裡面的錢都刷到了對方帳戶上。
以自己的名義替她做了擔保。
那天好像是這麼警告追債的人說的,“她一定會還錢,不要再上門動手,否則就是和溫氏過不去。”
至于後來怎麼樣,溫迎沒再關注了。
高三結束後的某天,方知許和他弟弟就離開了,溫迎很滿意,并且将這視作一種是她的一種感謝。
回憶到此,溫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道:“說吧,到底要什麼才能離開傅斯年。”
溫迎接着問:“你最需要的應該是錢,不是嗎?”
方知許抓着自己的衣服,半響道:“我什麼也不要。”
“什麼也不要?”溫迎直勾勾的盯着她,問:“那你是還想當第三者,和我争?”
方知許眼神忽然一變,像是故意做出反擊:“溫迎,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你說什麼?”溫迎表情逐漸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