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珂不顧彭真儀的叫喊,頭也不回的跑到陳最身前。
她看着陳最,急切道:“送我去見傅斯年。”
陳最猶豫的退後了一步。
周珂不明白他退後的意思,直視着他:“等什麼呢?”
解決完他,就該到我了吧。
陳最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塌了下來,雖然知道這是該來的。
“幹嘛!”周珂伸手拉着他的袖子:“不送我去嗎?”
有時候面對陳最這些猜不透的表情,周珂總覺得心裡癢癢的,就好像他已經看穿了自己。
陳最:“走吧。”
短暫停歇住的時間被他的話打破。
陳最沒像以前一樣讓出路來跟在身後,而是拉起她的手,接着道:“會送你去的。”
也會讓你離開的。
*
Mia頭疼的處理了這兩天堆積的工作,剛歇一會就聽見樓上又傳來傅斯年失控的聲音。
“放我出去!”
Mia無奈的起身上樓,樓上的動蕩越來越大,她也逐漸加快了腳步。
剛打開門,一個不明的物體就朝Mia砸了過來,掠過她的面頰,帶着一股尖銳而危險的聲響砸向身邊的門框,給人留下一股寒意。
“傅斯年!”Mia緩過神來後,氣紅了臉,摔門走了進去。
“你到底在做什麼......”Mia來到房間内就被一屋子的狼藉的震住。
她怔問:“你到底在幹什麼?”
“放我出去。”傅斯年眼中充滿暴戾,像是被某種熾熱的情緒所驅動,無法控制。
Mia:“你先冷靜下來。”
她試着要走近傅斯年,但當前腳下無處落腳:“斯年,冷靜點。”
傅斯年:“我不用你管,現在讓我離開。”
他的聲音充斥整個空間,讓人感到不安和緊張。
在這種憤怒和失控的氣氛中,房間内的許多物品都被摧毀和破壞,破碎的瓷器和物品散落滿地。
傅斯年腳踩過那些破碎的尖銳物,身體伴随着瘋狂的心緒,像隻失控的野獸要逃離這個房間。
Mia急忙攔住,抱着他說道:“我拜托你先冷靜一點,傅斯年。”
“你看看你自己。”Mia問:“你現在的狀态還能去哪裡?”
傅斯年渾渾噩噩的站着,隻知道要逃,但不知道要逃去哪裡。
Mia摸着他的臉,輕聲的說着:“你受傷了,到一邊坐下可以嗎?”
刺痛感從腳底傳來,一股尖銳的疼痛灼燒着身體的每一寸肌肉,傅斯年的神智像在這一刻得到了一丁點的安撫。
Mia見他有所冷靜,接着哄道:“不管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會盡全力滿足你,現在先冷靜下來。”
“你看。”Mia指着他的腳說:“你受傷了,讓我給你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口好嗎?”
Mia趁他冷靜的時候拉來一張凳子将他按在凳子上,擡起他的腳一看,上面還紮着一些瓷器碎片的殘渣,頓時心疼不已。
“你在這待着,我去拿醫藥箱過來。”Mia剛起身就被傅斯年拉住。
“為什麼要回來。”傅斯年問:“生下來就一定要愛嗎?這不是你說的嗎?”
“如果沒有愛,為什麼要關心我。”傅斯年蒼白的臉上愁眉雙鎖,像是被這個問題深深困惑着。
“是後悔了嗎?覺得我很可憐,所以回來關心一下。”傅斯年自言自語的呢喃着,烏黑的眼眸一點點失焦。
Mia:“我很抱歉。”
“我知道...我知道的。”傅斯年癡呆呆的問:“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還會再離開?”
Mia心裡發酸,緊閉着嘴唇,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就那麼離開的。
Mia黯然的垂下眼簾,片刻後道:“我再也不會抛下你了,斯年。”
“給媽媽一次彌補的機會吧。”Mia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愧意和難過,眼淚迅速的湧進眼眶中:“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傅斯年動了動唇,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Mia找來醫藥箱,用鑷子小心翼翼的替他取下腳底插着的殘渣碎片。
傷口不斷的冒着血,Mia擡頭看了眼傅斯年,他迷茫的看着窗戶的方向,好像又把一切都隔絕在外,隻沉浸在自己孤獨的世界裡。
Mia擰緊着眉頭替他的傷口消毒,撒上藥粉後用紗布包紮好。
最近傅斯年總是這樣,清醒的時候情緒很容易失控,不清醒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呆呆的望着某一個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能就這樣看一整天。
“斯年。”Mia握着他的手,一臉擔憂。
傅斯年沒有任何反應,呆呆的望着窗外。
無奈,Mia也隻能默默的收拾在一屋子的狼藉。
Mia打掃到一半時,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一陣又一陣。
Mia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可能是你爸爸來了,我下去看看。”
傅斯年依舊保持着沉默。
她歎了聲氣,帶着清理出的垃圾下了樓,順手放在一邊後才走去開門。
Mia沒有詢問門外是誰,而是直接在玄關處就按下了開門鍵,接着才在玄關口等着來人。
周珂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陳最。
Mia看見來的是她,有些驚訝,在這個時間她應該不會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