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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今夜港風替我吻你 > 第11章 11

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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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是沒有夜生活的,天一黑,除了工作一天晚歸的人,街上基本沒有什麼人了。

沈棗兒食雜店燈火通明,店裡大概隻有十幾平的小屋裡擺着一張單人木闆床,蚊帳把床圍起來,蚊子在外面嗡嗡地飛。

風扇對着床,呼呼地吹。

沈郁瀾在隻能淋浴的衛生間簡單洗完澡,穿着背心短褲過來,點了一盤蚊香,放到床頭,扇了扇還待在蚊帳旁邊不肯走的蚊子,她從蚊帳底部掀開一個小縫,弓着身子鑽進去了。

剛進去,她看着繞着頭頂燈轉圈飛翔的蚊蟲,一拍腦門。

服了,燈忘關了。

正要下床,枕頭邊的手機響了,抻長脖子一看,出現在屏幕上的兩個字真是感人啊——老媽。

睡前打來電話,想必一定是因為白天兇了女兒而愧疚,這才打電話過來安慰吧。空口安慰沒有用,怎麼不得給幾百塊大洋撫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沈郁瀾樂呵地接了電話,“咋啦,媽。”

葉瓊的嗓門都可以震碎隔壁快餐店炒菜用的鐵鍋了,“我告沒告訴你今晚八點開會,你死哪去了啊。”

“啊?”

沈郁瀾不僅沒有得到該有的安慰,甚至又一次被沒頭沒尾地兇了,她撓撓頭,“開什麼會,咋又開會啊,鄉村愛情看多了吧,學謝廣坤還是學劉能啊,我真無語,有事不能電話說嗎?”

葉瓊倒不是真兇沈郁瀾,她就是那樣的性格,一着急說話嗓門就大,“你别給我扯東扯西,扯那些沒用的,反正我已經在家族群發了,沒看見那是你的事,沈棗兒,你現在不管在哪,都得立刻給我過來。”

“微信群就微信群呗,家族群是什麼鬼,一共就四個人,咋,還沈氏家族啊,大家貴族啊,别鬧笑了行不行。”

“行了,你别皮了,趕緊來吧。”

沈郁瀾撓撓腿上被蚊子叮得大包,明明剛洗完澡,突然感覺全身都癢了,左撓撓,右撓撓,她皺着眉道:“非去不可嗎?”

“當然了。”

“啥事啊?”

“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爸你妹都在,就等你了。”

“這麼黑,過了小橋就沒有路燈了,我咋去啊?”

“笨死了,店裡有的是手電筒,我不是有輛自行車扔在你那裡嗎?你在車頭拴個手電筒,十分鐘就到了。”

沈郁瀾盤着腿,把手機按開免提扔到床邊,“我飛啊,長翅膀了十分鐘我也飛不過去啊。還有,你那二八杠,騎起來顫顫巍巍地都快散架了,你也不怕我掉溝裡。”

“哎呀,那幾條溝裡沒幾條有水的。就算有水,水也不深,淹不死你。”

沈郁瀾嘴巴癟成一條直線了。

得,看來是非去不可了,不然葉瓊女士得用電話炮轟死她。

也罷,誰讓她是家中嫡長女呢,受點委屈,沒什麼的。

沈郁瀾深深歎氣,“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去一趟吧,但是…… ”

但是後面絕對沒好話,葉瓊懶得搭理她了。

她索性自說自話,“但是去這一趟,總不能白去吧,人力啊,體力啊,跑的自行車的氣兒啊,那都是錢,還有呢,萬一我走的時候,有人來買包好煙買瓶好酒,但我不在,豈不是虧大了。”

那麼多句話,葉瓊隻關心一句,“不是,自行車又不是汽車,跑的氣兒還得要錢嗎?”

沈郁瀾嘿嘿笑了,“那就是你不懂了。”

“啥?”

沈郁瀾不正經的語調笑道:“那是自然,來我的地盤呼吸一次,那都是要給錢的。”

葉瓊大概是被她說煩了,“行行行,給給給,你别啰嗦了,簡直了,我都快更年期了,都沒有你啰嗦。”

“嘻嘻,隻要錢到位,我就不啰嗦你啦。對了,上次我去給半月開家長會,你答應給我的錢,别忘了,一起給我啊。”

葉瓊答應了,然後問:“棗兒,有件事我挺好奇的,媽問你哈,你如實回答我。”

“成,問吧。”

“你說說你,也不買衣裳,也不怎麼愛吃,你成天鑽錢眼裡了是為啥呢?”

為啥啊。

為了撩妹呗,沒錢連一頓奶茶都請不起妹妹,怎麼配得上她多年來自封的情聖稱号。

她想了想回答說:“攢着呗。”

“攢着?”

葉瓊覺得不妥,語重心長道:“棗兒啊,媽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聽媽一句勸,有錢啊 ,别舍不得花,等過兩年結婚了,都帶去婆家了,你就花不着了。”

好,不管說什麼,總能扯到結婚這點事。

沈郁瀾敷衍道:“行,我知道了,媽,我再不攢了,我花,我使勁花。”

“棗兒,你别嫌媽唠叨,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現在你還養在我們身邊,什麼都不懂,等你結婚了,就能明白媽的良苦用心了。”

沈郁瀾突然覺得特煩,煩透了,屋裡很熱,蚊蟲嗡嗡地叫,心裡憋着一口悶悶的氣,怎麼都喘不出來,她煩躁地舔了舔嘴唇,“媽,我沒打算結婚。”

葉瓊愣了愣,嗓門頓時提起,“瞎說什麼呢,你是不是整天上網跟那些人學壞了,沈棗兒,你放眼望望,整個鎮裡,四裡八村的,哪家姑娘不結婚啊。”

“反正我是不婚主義,我是不會結婚的。”

“什麼不婚主義,簡直歪風邪氣,沈棗兒,你聽着,我跟你爸那都是要臉的人,你要是不結婚,别說親戚了,棗園裡幹活的那些人就得先把我們家笑話死。”

字字句句,全是關乎自己臉面,沒有一句關心過沈郁瀾心裡怎麼想,上來就是質問就是責罵,連親人都這樣,更何況别人呢。

她的父母,做親戚做朋友做鄰居,那都是頂好的人,誰都得誇一句,熱心腸,大好人。

可是為什麼,他們對誰都很好,唯獨對自己的女兒,時不時這樣苛刻。

不,他們不是苛刻自己的女兒,沈半月就從小被他們寵到大。他們善待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偏偏把最壞的脾氣留給了她一個人。

她總開玩笑說什麼身為嫡長女,就該怎麼怎麼樣,她把所有不公平的待遇用玩笑化解,像是有一顆聖母心,吃飽飯睡好覺,天一亮,就能原諒全世界了。

但有誰還記得,妹妹是小女孩,姐姐就不是了嗎?

為什麼那麼多家庭裡的姐姐一定要讓着妹妹,如果不讓,就是不懂事了。為什麼,她偏偏就生在這樣的家庭裡。

沈郁瀾頓時惆怅了,仰倒在床,疲憊道:“媽,你們要開會就開會吧,也不差我一個,我困了,先睡了。”

她挂了電話,葉瓊再打過來,她沒再接了。

平躺,雙手枕在腦袋下面,盯着裂開縫的天花闆,感覺滿屋子都是飄來飄去的灰塵,看什麼都不順眼,好久沒這麼郁悶過了,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借酒消愁一次了。

撓撓胳膊,她吐槽,這也沒擋住蚊子啊。

沒良心的商家,賣得什麼劣質蚊帳。

她非常不溫柔地把蚊帳掀開了,下了床,踩着五塊錢一雙的醜醜的深藍色拖鞋,拔下風扇的線,拿着風扇出去了。

她睡覺的地方和賣貨的地方隻用一個粉色簾子簡單擋住,裡面熱,外面更熱,五月末的天,她就已經扛不住熱了,已經提前預想到夏天真正到來的時候,該有多難捱。

店裡什麼酒都有,沈郁瀾喝不慣白酒,覺得辣,也喝不慣啤酒,覺得難喝。

還是喝果酒吧,喝也喝不醉,還能排憂解乏。

店裡來買酒的男人多,都是糙漢,沒那麼多講究,買的啤酒和白酒居多,因此沈郁瀾沒進多少果酒,但還是不好賣。

沈郁瀾看着冰箱裡已經放到快成古董的果酒,心想既然賣不出去,那就自己喝了吧。

她把門外的竹椅搬進來,再把風扇插電,調好風速,然後拿了一盒花生米,往竹椅一坐,拖鞋就被甩飛了,腿搭在用作收銀的桌子上,她咬開果酒瓶蓋,喝着甜甜的果酒,打算好好黯然神傷一番。

沈郁瀾酒量特别好,十八九的時候,跟高帥他們,那都是踩着箱喝的,鎮裡的男孩都喝不過她,但她一喝酒就容易胖,所以她不怎麼喝。

用果酒來借酒消愁,還不如說是饞了,想吃花生米了。

沈郁瀾覺得自己挺逗,笑着灌了半瓶比汽水還沒勁的果酒。

夜深人靜的時候,什麼最可怕,當然是有人敲門了。

沈郁瀾撸起袖子,打算一醉解千愁,敲門聲響了,心裡咯噔一下,她朝着門喊道:“誰啊! ”

過兩秒,門外的人回話了,“我。”

就一個字,也不妨礙沈郁瀾聽出來那個人是誰,是謝香衣。

她來幹什麼?

沈郁瀾看了一眼趴在腳邊的小黃,警惕地用手護了護。網上總能看見情侶分手之後,其中一方半夜潛入對方家裡偷兩個人共同養大的寵物的新聞。

小黃是謝香衣買的,她該不會是來偷貓的吧。

那可不行。

平時死貓死貓的叫,那是因為畢竟是一家人貓,太熟了,誰也不會真的生誰的氣。

沈郁瀾飛快地把小黃連貓帶窩送回她睡覺的那間屋,随後沒好氣地開門了。

謝香衣并沒有因為沈郁瀾冷臉就打退堂鼓,反而笑臉相迎,“能讓我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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