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瀾餓一頓都不行,剛在包子鋪拿的倆包子落食雜店裡了,都忘吃了,她摸摸渴望米飯的肚子,“不行了,叢容,太餓了,我得去吃飯了。”
“我去買點吃的回來,咱倆一起吃呗。”
沈郁瀾擺擺手,“不行,答應我家貓了,中午得給它燒魚吃,我去海鮮市場看看吧。”
“咱這還有海鮮市場了?”
“害,就露天一棚,賣蝦的賣魚的都聚一塊去了,叫着叫着就叫成海鮮市場了。”
“哦,好吧。”
沈郁瀾把奶茶蓋撕開,仰頭把杯底的料一股腦全倒進肚子裡,站了起來,往外走,“走喽。”
“诶,沈棗兒。”叢容叫住她。
“咋?”
“咱倆約好的事兒,你可别忘了哈。”
沈郁瀾拍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奶茶不白喝,事兒保證給你辦妥,等她回來了,我就給你發微信。”
“行行。”
沈郁瀾打了個嗝,出了奶茶店,摸摸兜裡的房卡,怕聞硯書趁她買魚的功夫回來了,她小跑着進了對面祥和酒店,看着空空的沒有一個人的大堂,壓着聲音喊道:“有人嗎?”
再喊一聲,還是沒人應她。
沈郁瀾煩悶地揉揉頭發。
本來還想把房卡給酒店的前台工作人員,等聞硯書回來轉交給她。誰成想一個人都沒有,給鬼呀。
多麼貴重的一張房卡,多麼沉甸甸的一份責任啊。
沒辦法,沈郁瀾天生就有責任心,小學生的時候有幸當過一道杠小隊長,雖然老師分配給她的任務隻是監督衛生方面,但她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了,睡覺的時候都舍不得把戴在胳膊的一道杠摘下來,時刻謹記,一道杠的沈棗兒,是一名光榮的少先隊員。
此時,沈郁瀾拿着那張房卡,那種光榮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她美滋滋笑笑。小時候能戴一道杠的人,長大了能差到哪裡去呢。
誓死守衛房卡,絕不松懈。
可是真的好餓,餓急了的時候,辦法自動就想出來了,沈郁瀾掏出手機,給葉瓊摁出去一通電話,“媽。”
沈郁瀾沒來得及說話呢,葉瓊噼裡啪啦地說起來了,“咋了咋了又咋了,沈棗兒,不是我說你,這香蕉放多少天了,都黑了,也不知道扔。”
“哎呀,沒壞呢,還能吃。”
“還有,你攢那老些破袋子是幹啥,又不值錢,該扔就扔啊,留着當傳家寶呢。”
“媽,你别給我扔啊,那都是我的寶貝,攢了好久。”
葉瓊也就嘴上說說,沈郁瀾說要留着的東西,她當然不會扔,不是很能理解地把這些袋子收納起來,問:“給我打電話幹啥?”
“我是想讓你告訴聞阿姨一聲…… ”
“沈棗兒,你媽我忙着呢,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别讓我傳話,别讓我傳話,要說什麼你不能自己找硯書說嗎?”
沈郁瀾冤種一樣的表情,“我不是聯系不上她嗎?這樣,你把她手機号給我,我打電話跟她說。”
葉瓊念出來一串号碼。
沈郁瀾跟着念一遍就記住了,挂了電話,直接給聞硯書撥出去了。
一遍,沒接。
二遍,還是沒接。
沈郁瀾站累了,去酒店外面台階坐着,将要摁出去第三遍,引擎的轟鳴聲劃破長空,那輛敞篷的通體紅色的法拉利出現在坡頂,沈郁瀾擡頭看過去,同時,叢容從奶茶店裡走了出來。
車速漸漸降下來,行駛到沈郁瀾面前的時候,車子剛好停穩。
聞硯書摘了墨鏡,解開安全帶。
沈郁瀾站了起來,看到副駕那束包裝精緻的白玫瑰和一隻像是誰遺落在座位的貴婦耳環,不是聞硯書的品味。
一個想法從腦子裡飄過,甩甩頭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沈郁瀾看了眼那邊一臉花癡看着聞硯書的叢容,朝她招手,“叢容,你過來!”
聞硯書沒有注意叢容,而是淡定地拿起副駕那束白玫瑰,面無表情地遞給了沈郁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