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了名的少男立刻回神,他亦步亦趨地跟随男人的腳步,與他們一起進入了紅楓樓。
“貴客姥姥,這邊請!”服飾清涼的男孩們在前引路。
而做為貴客,李常夏手中搞到了規格最高的邀請函,她此刻正被恭恭敬敬地請到了頂層的豪華包廂。
一路向上,人聲漸息。
她看向手中信物,這是沾了金粉的紅帛制成的紙鶴,随手将它揉進掌心。
既然那兩個不靠譜的家夥不願意來,最終還是需要她親自出馬,她也不願意委屈了自己,就着手升級了一下做客待遇。
将中級邀請函替成了高級版本;又将位子從大堂小椅,換到了頂層單獨的精緻包廂内。
此刻李常夏正坐在最尊貴的席位上,懷裡摟着聽話的美貌男人,又被美男的玉手伺候喝着月城獨有的尾調幽深的清酒。
至少從屋頂的暗中觀察,就很容易觀察到這些,美男們奉承之聲不絕于耳。
手下們分别在角落或是門外望風,而李常夏卻好整以暇地窩在小榻上等待投喂。
她看起來真是享受極了。
趙天明:?
姬無畏:?
“呃,她是不是故意的!?”
姬少俠有點憋不住了,她率先發言。
與趙天明在一起時,總是顯得她的定力不足,耐力不夠。
倒并不是眼紅對方的待遇,這倒不算什麼。隻是在來的路上,李常夏與衆人分享一路見聞,持扇書生模樣的女人,卻很熱衷于去南風伎館閑逛。
那時她和趙師姨正在冷戰,一見面就各種别扭。這時她就喜歡和李常夏這個笑面女郎湊在一堆,假裝熱鬧,組建小團體排擠某人。
趙天明:“無聊。”
她的話語沒有被聽見,姬無畏正在參與李世子的分享會。
李常夏信誓旦旦地說:“月城的男人長相奇特,不比山城的貌美;若是到了紅楓,我等還是回避的好。”
那時她們并不知道幕後主使位移至紅楓樓的據點,而她們也正在前往月城的水路上。
姬少俠瞥了一眼不遠處師姨抱劍迎風獨立的背影,見對方聞言并無别的反應,想來她也是認可李常夏的評價。
她們不奇怪李常夏會知道些什麼,畢竟她向來有四處獵豔的習慣,肯定是提前打探過。
這點小習慣發生在她的身上确實讓人覺得意外,這大概是因為,對方氣質過于溫和,假面的笑意像是被鑲在了臉上,整個一個玉面狐,不像個會吃喝僄賭的輕狂之輩。
在言詞之間卻顯得她深谙此道。
“不會吧?”姬無畏不信。
李常夏之前一直說鶴城的男人長得有點意思,可是在大比前,她就是從鶴城來的,覺得長得也就一般。
一雙眼,一個鼻,長得像…那個……就梅兒那樣的,也不知道有趣在哪?
梅韻秋:……
誰不長這樣?貴客她到底在嫌棄什麼?
在鶴城,姬無畏見過一個月城的男人,長得還挺漂亮的。
像是聽到了姬少俠的心聲,不遠處的趙天明疑似有笑聲傳來,姬無畏眼尖地發現了,因為這人的肩膀可疑地、小幅度地顫抖了兩下。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人轉移走了。
“當然是真的,希望這次任務不會涉及這幾個地方,不然去了可太倒黴了。”李常夏補充,“精壯男子穿精緻的少男舞裙挺胸扭臀的場面,你能想象嗎?”
“呃……這倒是沒錯。”男子還是嫩一點好,這可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花樣年紀。
除了李常夏這句外的其她觀點,姬無畏還是不信。
她曾撿到了一個差點失去清白的男人。
真可憐啊,渾身遍體鱗傷還差點被同性侵占。
男孩癱軟在地上,緩慢地蜷起四肢。
他已經沒有力氣遠離那個已經被突然殺死的,此前滿嘴噴糞又要趁人之危,話裡話外擠兌着他像個爺們欠他僄的骟男。
自從武林改頭換面,就連下流的蛆蟲們也不敢随意使用“娘們”來作為蔑稱。
月行教被男人們稱為魔教并不是鬧着玩的。
月行教主戰功赫赫,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大多都被屠了城。
而殺得最多的就是男痞子、男混子這類人。
他們這種人是屬于隻要見到月行的旗幟,就離死不遠了。
從最開始的不知所謂,下意識地使用流氓性對月行教下屬戰士們視線騷擾被當衆活剮,在不成人形之時一心求死;
再到還不死心,投靠薛瓊的夫人、當時的邪教的頭目,試圖繼續使用流氓性作威作福、欺女霸男……
又在最強戰力者被其妻一劍捅死之後,她們四散而逃,後又被逐一捉回,交由月行教按照教規依規判決,或可交由有私仇者洩憤折磨;
到最後,他們隻是單單聽聞月行之名就聞風而動,四散潰逃。
這些人身上流氓習性依舊不曾更改。
這類人會與常人挑戰誰的底線更低。
高自尊者往往會對其視線感到極其難以忍受,使得人拳頭發癢,揍她們一頓都是輕的!
……
盡管月行教主很久沒有露面,但其傳言依舊絡繹不絕。
有些言論很誇張,令人很難不信。
其一【教主徒手撕碎蛆蟲】
崔知行:“血太髒,劍氣可以隔空粉碎她們,何必費力?”
其二【教主要求上供童男】
喬燃:“有半點道理,但是教主大人并不喜歡男孩;戰争孤兒太多,男孩大多都送去琴宗了。”
其三【教主不喜歡齊國】
趙天明:“哦?老師竟然還有如此寫實的傳聞?”
江鬼:“這個可怕的前輩當年差點屠殺了齊國皇室所有人!吾那個男皇叔叔在那次事件不久之後就死了。”
薛瓊:“任務主角明明是打算殺盡齊國所有人,再放火燃盡一切。‘大殺神’的未來之名名副其實。就是還沒來得及實現就被我打斷了,姥姥我居功甚偉!喽啰們,記得感恩戴德,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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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長得漂亮,所以你會被侵占。”
好聽的聲音在虛弱男孩頭上響起,聲音主人卻說出如此沒禮的惡語,很難想象她還是個女人。
少男年紀不大,但還是有幾分少年血性。哪怕現在因為失血過多、氣息微弱,他還努力地皺起眉頭,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