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校門時太陽剛下山,今天沒有黃昏沒有晚霞,隻有幽藍色的天空。路上沒什麼人,少女主動牽起了少年的手,她很緊張,她很少這麼主動,少年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少女的手很纖細很柔嫩,大手牽着小手,他們步調一緻的走着。
33擡頭看向天空,她說:你看現在的天空好藍,好夢幻還有點浪漫的感覺,好适合……
嘉彥:好适合牽手?
33:不是,好适合在這個時候殺人,配上噴灑的血液,很有暴力美學的感覺
嘉彥:你真是浪漫殺手,我還以為此情此景你想和我浪漫手牽手走在街頭
33:也有環境氛圍的因素,但主要原因是我想牽了
嘉彥:那就一直牽……
就在剛剛33在腦子裡想到自己想說的話 ,她停住腳步打斷了他将要說的話:嘉彥,我不太了解你為什麼會不願意換班,在等你的時候我在想,你是不是受到了我的影響。如果是因為我,我真的很抱歉,因為我影響到你。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不用你做那些違規校紀的事情來證明你有多在意我或者是喜歡我。還是說我的一些言行舉止,誤導了你去做這些事情。如果有,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真的不想再有人因為我,而被學校處分退學。你明白的,對嗎?
嘉彥感受着33的手,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緊張的用力的在握住自己,聽完之後他說:那如果說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是出自本意,沒有受你影響呢?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33的表情,接着說:我明白你說的,之後我會考慮你說的這些話,再考慮做不做和怎麼做,好嗎
33聽完之後思考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意見接受,态度照舊?
嘉彥點點頭:嗯,差不多這個意思
33傲嬌:那白說了,不牽了。說完松開了嘉彥的手,大步向前
嘉彥緊跟後面:剛剛不還說想牽的嗎
33邊大步向前邊說:美人計失敗了,現在不想牽了,走快點,我趕着回家
嘉彥:你不想知道我是記過還是勸退嗎
33:不想
嘉彥:這麼狠心嗎
33:是啊,我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壞女人
嘉彥:壞女人剛剛還勸我不要做違規校紀的事?
33:我是現在才開始變壞的
嘉彥一把拉住了33,自然牽起她的手,看着她說:别走了,把話說完再走吧,回到家都不方便說。
33突然有點害羞,她問:那……那你要說什麼
嘉彥:如果我以後不在學校了,你
33激動的問:啊,真的勸退嗎
嘉彥:是如果
33緊張:那現在是怎麼樣啊
嘉彥:跟你一樣,六個月之後表現好留下,不好就走人。
聽完之後33松了一口氣,她的語氣變得溫和,她真切的看着嘉彥說:那你要好好表現知道嗎,我想和你一起畢業
嘉彥:知道,還要一起考大學
33:以後不要這麼幼稚了,我們都要成熟些,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嘉彥:好,那你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雖然我真的什麼都解決不了。
33:好,你也是
嘉彥:還有,以後真的不用等我這麼晚。如果我被訓到八點,你真的要等到那時候嗎
33:那麼我就……看情況咯
嘉彥:我也不需要你用這些行動來證明你有多在意我,比起這些,你的安全更重要。
33:好,我會考慮你說的。
嘉彥: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33搖頭,嘉彥:我還有補充的,你剛剛……
33:我剛剛怎麼了
嘉彥:嘴硬
33:老毛病了,你就忍忍吧
嘉彥:不行,得有懲罰
33:什麼懲罰
嘉彥:牽回我的手
33:現在不是,正牽着的嗎
嘉彥:剛剛是我主動牽的,我要的是你主動牽回我
33:我不要
兩人打鬧着嬉戲着,街上的一花一草見證着他們的幸福甜蜜。又要分别了,依依不舍說了再見,各自回到家後将要面對不同樣的人生。有時很怪,分不清楚到底在外面的自己是真正的自我,還是在家裡的自己才是本我。無時無刻帶着各種面具,在不同的場景下,經曆各式的體驗,在卸下多少個面具之後,哪個面孔才是屬于真正的自己。
嘉彥打開家門那一下,便看見了爺爺正襟危坐在客廳,他知道接下來免不了一頓訓斥和挨打。他跪在地闆上,爺爺正在用藤鞭抽打着他,奶奶在一邊勸阻丈夫不要打的太狠一邊勸孫子趕緊認錯。爺爺打夠了氣消了走去飯桌叫奶奶來吃飯,讓嘉彥回房好好反省。嘉彥獨自回到房間脫下校服,對着鏡子照看身上的傷痕。奶奶敲門進來,他穿上衣服不想讓奶奶擔心。他接過奶奶送來的飯菜,奶奶苦口婆心的跟他講道理。他邊聽邊吃着,時不時回應奶奶。他并沒有跟家人說這次自己犯錯的起因,也許是自己有意識到其實這件事是不對的,其實自己想要做這件事很大部分原因是33。但做了就是做了,錯了那就錯了。洗完澡過後,他在浴室裡擦着藥膏,接着開始寫作業、複習,跟母親短暫的視頻通話、跟33聊聊,得知她還好,一切都還好,他便睡去。
33回到家時看見劉媽已經在擺碗筷要準備吃飯了,她看了一下家裡的時鐘快七點了。劉媽看見她回來冷漠地說了兩字:吃飯。整頓飯母女二人沒有再說其他,33快速的吃完飯回到房間,她最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她總覺得這是火山爆發的前兆。她拿出記事本看二班老師布置的作業,相較之下二班的進度比三班的快些。她隻好趕緊把那些沒寫的内容先填上,不會寫的事後再問吧。今晚她的作業量挺大,除了洗澡要出房門,其餘時間都在房裡寫題,偶爾會留意一下劉媽的動線。劉媽整晚沒發出什麼聲響,母女二人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夜。33忙完一切躺在床上回複着嘉彥的短信,她關心嘉彥有沒有挨打,他的傷勢如何,有沒有搽藥,是不是很疼。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為他做些什麼,發去的那些問候特顯得自己很無助。可是自己又能做什麼?他挨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雖然他說了沒關系。她開始在想這段感情裡是不是他付出的很多,自己很少,她在思考得配感的問題。日後要如何表達才顯現其實自己也很喜歡他在意他,也想讓他知道自己願意付出。
閉眼之前33還想了一下,她和劉媽之間的關系要怎麼緩和,這樣的氛圍很怪異。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好像從生命裡抽離了什麼不可或缺的東西一樣,難受,說不出話。她在想怎麼樣能創造一個機會,能讓劉媽和自己好好溝通。這幾個月以來,劉媽的心理壓抑着很多不悅,她想着想着,閉上了眼睛緩緩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