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華澤突然的消失,讓溫眠月措手不及。
荒郊野嶺的,他能靠着個輪椅跑哪去呢?
萬一等會在半路發病了,剛巧又碰上饑腸辘辘的豺狼猛獸...
豈不是要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這個山頭,她也的确不熟,來這裡都是令華澤帶路的。
從天亮走到天黑,溫眠月的心越來越涼。
【宿主是否需要請求幫助?】
溫眠月迫不及待開口詢問:“有定位嗎?能知道他在哪嗎?”
【抱歉,系統仍在升級中,當前還沒有能夠定位的功能,但是能感應到宿主所綁定的養成對象當前遇到了危險。】
溫眠月:“...”
【宿主需要盡快找到養成對象,否則養成對象下線即綁定結束,宿主的任務就會直接宣告失敗。】
失敗?不行不行,那不行,她絕對不允許自己這種事情發生!
不用它說,溫眠月腳下趕路的速度就又快了許多。
中途路遇幾個農夫,便又問了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一個靠輪椅行動的男子。
農夫們紛紛搖頭表示沒有見過,有好心人提醒道:“姑娘,天快黑了,這片天黑多猛獸出沒,近來還咬死了幾個人,所以你啊還是盡早離開吧。”
一聽這話,溫眠月的心更涼了。
腦子瞬間浮現起令華澤被啃得鮮血淋漓、骨頭都不剩的模樣。
“啊!!!”
忽然間,一道聲音響徹林間。
溫眠月心頭一緊,循向聲源。
不是令華澤的聲音,是一道女聲,尖銳刺耳,帶着徹骨的喊叫。
“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我的...我臉!我的臉!!!”
“瘋了!瘋了!怎麼會這樣!”
溫眠月趕到的時候,便見一個少女癱軟在地,滿身鮮血,甚至...面容都變得模糊不清,眼眶裡沒了眼珠,耳朵也沒了,撕心裂肺茫然無措地蹲在地上哭泣着。
像是察覺到腳步聲,她擡手抓住了那拂過身側的衣裙,緊拽道:“你有看到,看到那個人了嗎?他...他還在嗎?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是在他那裡嗎?”
她帶着哭腔,聲音慌亂:“能幫我問問他能把它們還回來嗎?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可是...可是一切都晚了,我不知道會這樣,要是我知道會這樣的話我根本就不會接近他,我不會...”她茫然無措地絮絮叨叨重複着自己的遭遇,一遍又一遍地說自己被人挖了眼珠,又被摘了耳朵...語言系統嚴重混亂。
溫眠月看了看四下無人,隻有蕭蕭落葉伴着夕陽的餘晖落下,“人?哪來的人?你是不是遇上猛獸了?”
的确沒有人,她再三确認過了,不要說有人了,腳印都沒見有。
“話說,明明身為一隻蛇妖,你怎麼落得這般下場啊?”溫眠月蹲下身,不解道。
剛剛她就發現此女子非人,如果不是她也不會這麼淡定,早就背着她下山找大夫去了。尋常人若真的傷得這麼重,根本等不到她來,估計就能嗝屁了。
“唔...我...我剛化作人形。”蛇妖捂着自己的臉,鮮血從指尖潺潺流出,可見下手的人并沒有顧戀她隻是一隻剛化形的妖。
“哦...”溫眠月點了點頭,“确實,剛化作人形是脆弱了些,不過你剛剛說有人傷你,那人長什麼樣?他是阿飄嗎?為什麼我在四周搜尋了這麼久都沒看到一個腳印?”
涉及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蛇妖就低眉不語了。
半晌後,忍下眼眶、臉上持續傳來的疼痛,她終于開口道:“不...你别問了,我不能說。”
溫眠月奇怪了:“他明明傷了你,我為何不能問,你又為何不能說?”
“說了,我會死得更慘的,姑娘你走罷了,别管我了,如果那個人回頭,你也會死得很慘的,畢竟我能感覺到,你是個女修,按照那種人脾性,應該最恨你這種人。”蛇妖咬了咬牙,搖搖晃晃從地上站了起來,畢竟是剛化形沒多久的雙腿,多少有些讓她行走不便。
“姑娘還是小心點吧,盡量不要靠近...不要靠近那種看着以為毫無威脅的男人,他們的皮相蠱惑太厲害了...看着翩翩君子,實則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溫眠月:“...”
翩翩君子?儈子手?
合着傷害蛇妖的罪魁禍首還是個長相絕美的陰暗批?
在這本書裡面,還有這種角色嗎?
她怎麼之前沒有發現還有這等陰險狠厲的配角人物?
有的話她還來叨擾養成令華澤做什麼?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失蹤的令華澤。
萬一他遇上了蛇妖遇上的那個瘋子,估計下場會比她更慘!
撕下衣裙的幾塊布簡單為蛇妖包紮過後,她執起劍接着走。
天快黑了,林間的霧障更甚,霧蒙蒙地看不見路。
一陣陣激烈的打鬥聲傳了過來——
幾道聲音在黑霧之間交響,白光交錯的靈力尤其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