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挑一堆毛病出來，如果能改就改，不能改你再發第二版，再下一次發第四版...”慕允笙劃着平闆邊盯細節邊說，“說不定你改了半天，最終他們決定用第一版呢。”

“好的。”方衛依言記下，将四版初稿分開打包好。又想到什麼，怯怯地問：“那...如果頭兩版發過去他們就選上了...呢？”

慕允笙眉梢輕擡：“你這麼自信？”

方衛頓時蔫下來，“也...不是...”

“要真選上了剩下沒發的一樣留着，以後改成别的角色或者做皮膚也有現成的。”男人将平闆收好，“收尾後每個版先發我一份。”

“....哦。”方衛怔怔點頭，“是發您郵箱還是企業微...”

面前已經沒人了。

還是發郵箱吧。

慕允笙回到辦公室時還在盯着那幾張新稿子。

四張畫風格迥異，筆觸細膩，畫風也很成熟，延續了自己一直以來關注的那位畫師的風格。

而且以他多年的閱曆來看，應該沒有抄襲，也沒有縫合和過度借鑒。

這年頭想法這麼豐富的年輕人真是大海撈針了，自己眼光還挺好的，撈着這麼個寶貝。

正沾沾自喜，忽然想到什麼，擡起胳膊聞了聞胳肢窩，除了老媽洗衣服放的柔順劑的味道，好像沒有别的味兒了。

那小孩兒剛才嗅什麼呢？

剛從抽屜裡翻出香水，電話就響了。

卿書的聲音疲憊地響起來：“你什麼時候上号啊？”

慕允笙開了免提，揭開香水蓋子聞了聞，“号不是封了？”

“小号呢！”

“我記得跟你說過被盜了。”

卿書哀号道：“你找回來啊！我要累死了！每天打工完回去還要打第二份工！”

“找不回來了。”這瓶香水的味道不太好，慕允笙勉強用了一點後嫌棄地合上蓋子扔回抽屜裡，“還有個小号你要不要？”

“你說觀南？”卿書冷笑一聲，“剛滿級的号要來幹嘛？是能打本兒還是能跑圖啊？而且你都好幾天沒上線了吧。”

“這幾天出差呢，哪兒有空。”

“呵呵，要是胡無人你就有空了是吧。”

“胡無人也是代練上。”

“要的就是你的代練啊！！！！”卿書情緒有些激動，“不然我還能指望你回來帶我們打本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團兒現在DPS都低成什麼樣了！赤發女都能打十分鐘！！！”

慕允笙輕輕笑了下，“你自己要當幫主的，我不是成全你了？”

“我不當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剛到公司呢。”慕允笙打開電腦，“不過遊戲沒暫時還是沒空上，而且胡無人也上不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後卿書才無力道：“好吧...那你觀南那個号呢，不讓代練練起來？以後要是胡無人三天兩頭地被封，好歹還能拿來用用。”

“不急，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再上。”

“為什麼？”

“沒什麼。”慕允笙将通話轉到藍牙耳機裡，“過兩天再上線就可以跟方大喜死師徒了。”

“哦哦...那你之前幹嘛拜他師父啊，累不累你。”

“之前私信不了他。”

“切...那你這會兒把他拉幫會裡就不管了？萬一他沒幾天就跑了呢。”

出差讓慕允笙覺得有點累，低頭按了按眉心，悶聲道：“那也隻能随他了，我最近忙得很，沒空弄這些了，估計以後号都得交給代練，要不你拿去玩兒了？”

“我才不要。”卿書相當嫌棄，“我天天上線看别人撩你啊。”

男人視線落回到平闆上，忽然怔了下，随即站起來往外走，“還有事兒麼？”

“怎麼了？”

“沒事兒挂了呗。”

“呵呵呵呵...我為你辛辛苦苦打理幫會，你就這麼對我？信不信我告訴我哥讓他給你的封号套餐來個超級加倍？”

慕允笙推開對面小辦公室的門，沒看到人。

電腦沒關，男孩兒每天都背的單肩包也還在旁邊的架子上，應該是暫時離開了。

慕允笙拉過旁邊的空椅子坐下來邊等邊拿過鼠标找着剛剛發現問題的稿子。

“這話你哥已經說過了。”

“話說我哥最近在哪兒呢？”

“你哥你問我？”

“我不問你我問誰？”卿書說得理所當然，“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能想到的和他能聯系得上的人了！”

“你找行殊你去他們公司呀。”

“能去我早去了。”卿書憤憤地哼了聲，他們前台發了通知，“姓齊的一律不許進！”

慕允笙覺得有些好笑。

鼠标線有些繞，他擡手弄開，卻不慎碰倒了放在一邊的杯子。

幸好杯口擰得很緊，沒有灑水出來。

卿書聽到聲音好奇道：“什麼動靜？你家狗又鬧了？”

男人沒回。

目光專注地盯着屏幕上被不小心切到的遊戲畫面。

屏幕中心打坐的男刺客頭頂的名字非常眼熟。

不确定，再看看。

卿書沒得到回應又問道：“笙哥怎麼了？”

慕允笙将鼠标将角色資料面闆關掉，又點開師徒界面，在确認裡面唯一的徒弟叫[觀南]後，喃喃念道：”方大喜，方二喜，方...“

目光移到一邊的工牌。

方衛。

卿書一頭霧水，”什麼？方大喜怎麼了？

慕允笙唇邊的笑意更明顯，語氣輕快道：“沒什麼，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