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加坐在鐵王座上,小心翼翼也不敢把手放在扶手上。随後他揮揮手,說道:“開始吧。”他的聲音響亮而堅定。
金袍子打開大門,外面排隊的人一個一個走進來。
首先是兩位爵士,他們為了一位女士争吵了起來,請求通過比武來決定誰能娶走那位女士。
比武審判,是一種裁定糾紛、解決争議的方法。雖然它對公平與真相毫無幫助,但領主們幾乎從來不會拒絕。
“合理。”泰溫·蘭尼斯特簡單地發表了他的看法,雷加剛想開口卻又遲疑了一下。
[糟糕,我不該遲疑的……]
“這件事情和國王又有什麼關系?”阿托利斯開口說道。兩個騎士想要反駁,但阿托利斯沒有給他們機會,“你們應該去詢問那位女士和她的家人不是嗎?”
“他的父親都不喜歡我們。”
“那你們問過那位女士的心意嗎?”雷加接着詢問。
“她從來沒說過,但她肯定是喜歡我的,我看上去比這家夥帥多了不是嗎?”
“你這個窮鬼,她怎麼可能喜歡你。”
兩人當場就吵了起來。
泰溫拍了拍扶手,“安靜。”兩個金袍子也走了上來,随時準備把他們拉下去。
“聽着,從今以後,沒有那位女士的允許,你們都不準去騷擾她。”雷加下了他的判決。
等兩位騎士走後,禦林鐵衛們都看向了阿托利斯。平常禦林鐵衛們在朝會都是不會說話的,除非國王征詢他們的看法。但阿托利斯……好吧,他也不是禦林鐵衛。
之後,都城守備隊的隊長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帶着一個被堵住了嘴戴着鐐铐的窮人走了上來,後面跟着的一位雙下巴商人,走到半途就停下了。
“殿下,一位商人說這個人偷了他的錢财,這案件有些離奇,我不敢輕易定奪……”
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回過頭,小聲催着那個商人,“你在幹什麼,快過來。”
“我,呃……”商人同手同腳地走了過來,樣子很滑稽。
“你指控他人,你自己有什麼好怕的?”泰溫·蘭尼斯特這麼一說,那商人更不敢說話了。
“那就讓被指控的人來說好了。”阿托利斯走上前,把白布從窮人的嘴裡拿了出來。
“阿托利斯!真的是你!”他立刻驚喜地說道。
“是的,短腿。”
阿托利斯看到鐐铐上的鲨魚标志就知道這不是金袍子幹的。
“你是怎麼變成騎士的,等等,你原來就是騎士嗎?”
阿托利斯徒手将鐐铐掰開,看呆了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随後他還單膝跪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讓短腿把腳放上來。
“這不太好吧。”
阿托利斯擡頭看着他,他都跪下來了。
“好吧。”
阿托利斯利落地把腳鐐解開,短腿伸手把他拉起來。
“你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出來,不用害怕。”阿托利斯說完,拎着鐐铐走向了商人。
“拿好你的東西,‘無骨者’馬恩。”他把東西丢在地上便轉身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雷加對阿托利斯講得故事印象深刻,也大概猜到了“無骨者”馬恩就是那個坑人老闆。
“殿下,各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短腿底氣十足地講了起來,“這個家夥,”他指向“無骨者”馬恩,“無數次騙走我們工人的薪水還喜歡鞭打我們,他總是在我們拿到錢之後,收取一個什麼‘辛苦費’,我今天就拒絕交錢了,他就叫金袍子把我铐了起來。”
“他還叫了金袍子?”雷加聽過這個故事,不過沒想到金袍子還串通進去了。
“我已經讓那兩個人回家了。”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連忙解釋道。
“所以這個所謂的‘辛苦費’是什麼?”泰溫·蘭尼斯特問道。
“他鞭打我們很‘辛苦’。”阿托利斯和短腿異口同聲地說道。
泰溫·蘭尼斯特和其他人都震驚地看着阿托利斯,[你難道也被鞭子抽過?]
“一邊喝着酒一邊笑的那種辛苦。”阿托利斯無情地補充了一句。
“法律并沒有允許或者禁止‘辛苦費’殿下。”泰溫·蘭尼斯特轉頭看向正在思考的雷加,“奴役罪?或許是……”
“奴隸主大多數時候都會保護他們的奴隸。故意傷人和搶劫。”阿托利斯絲毫不夾雜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