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短腿突然說道，“達克死了，被他打死的，他是謀殺犯。”

“死在工作的時候還是死在家裡？”阿托利斯幾乎沒有感情地說道，“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

“我們今天早晨的時候發現他在碼頭。”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回答。

“你知道的，他有很多兄弟姐妹，他根本沒有餘下的錢去買藥膏。就是這個家夥殺了他！你必須殺了他，阿托利斯，否則還會有其他人死掉！”

阿托利斯看向雷加，“達克住在跳蚤窩，之前就有‘褐湯病’……謀殺不一定成立就是不成立。”

“阿托利斯！”

“無骨者”馬恩都驚了，這人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還在為自己說話。

“或許我們可以用同态複仇。”泰溫·蘭尼斯特建議道。

“同态複仇在‘賢王’戴倫二世的時候就被廢除了，律法怎麼能随意地反複變更？”阿托利斯堅定反對。坐在鐵王座上的雷加雙手緊握着扶手，他當然想幫阿托利斯和死去的平民伸張正義，但阿托利斯的說法讓人無法反駁。

“我知道了……”雷加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王子殿下……”阿托利斯看着雷加，那眼神是在懇求他，懇求他不要犯錯。

“馬恩，你有什麼辯解的嗎？”雷加問他。

“如果我被處刑了，那誰給他們工作啊？”馬恩似乎輕松了不少，他沒有死刑的話，基本都能逃掉。

“謀殺不成立。以故意傷人和搶劫論處。監禁五年、鞭刑二十，剁去左手手指，并且賠償所有的……工人每人五銀鹿。那個死者達克，一金龍。”

“二十？他一天打他就不止八十。”短腿指着阿托利斯很是憤怒。

“短腿，你來監督，确保所有人都能拿到賠償。”

阿托利斯示意金袍子把兩人帶下去，轉頭解釋了一下，“我有的時候會幫其他人挨幾下，因為我能抗。”

等兩人被帶出去，雷加向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說道，“朝會後來首相塔。”

“遵命，殿下。”等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退下之後，雷加松開了已經滴血的雙手，松了口氣。

“休息會兒吧，殿下。”亞瑟·戴恩爵士建議。

“亞瑟，去叫法務大臣。”

“是。”

“我去叫大學士。”瓊恩·戴瑞爵士快步離開。

奧斯威爾·河安爵士去門口維持秩序。

泰溫·蘭尼斯特看着阿托利斯，第一次有些敬佩起了一個小輩。無論膽識還是智慧，他都遠超同齡人，就是不知道他的來曆到底是什麼。

阿托利斯走上鐵王座蹲下身用口袋裡備着的繃帶給雷加簡單包紮了一下。

“你剛剛就像天父一樣。”雷加半開玩笑地說道。

“天父，那個神？”

“對，冷酷無情。”

“你們的法律也是由神定下的嗎？”

“最初可能是吧。”

“他就一定公正嗎？”

“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阿托利斯包紮好了傷口，雷加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你覺得我能變得和你一樣嗎？”

“你一定要比我變得更好。”

對于雷加來說，阿托利斯看上去太完美，似乎是遙不可及的神。

而在泰溫·蘭尼斯特看來，這家夥絲毫不注意貴族的形象，有點像浪蕩王子戴蒙·坦格利安，在民衆中很受愛戴，但其餘的還不好說。

等阿托利斯走下來，泰溫·蘭尼斯特問道：“能容我問一句，你的父親是何人嗎？”他的人一直沒打聽到羅德爾家族的事情。

“抱歉，大人，你不會認識他。”阿托利斯微微搖頭。

關于阿托利斯，伊裡斯二世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這讓泰溫·蘭尼斯特不自在。

好在之後的事情簡單了不少，隻是幾個受邀來參加葬禮的人來鐵王座前觐見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