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國王是權威和法律的代表,無論是誰在國王身後讨論律法都是對權威的動搖。”阿托利斯出乎意料地說道,“如果随便誰都在背後對法律議論紛紛,國家的統治會不穩定……”他忽然停頓了一下。
“我同意阿托利斯爵士的看法。”泰溫·蘭尼斯特的發言比阿托利斯更有重量。
“但是,”阿托利斯說道,“如果有人真的證明了律法有漏洞,那國家的統治必定不穩定。”他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更為嚴肅的事情,“在背後對法律議論紛紛的人會想辦法證明漏洞……”
泰溫·蘭尼斯特也點點頭,“聽上去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如果律法有漏洞必須彌補,但隻能由國王來彌補。但是沒人議論,國王又怎麼知道律法有漏洞?”雷加覺得他們這理論也有問題,“這隻能等我當上國王之後再改是嗎?又有多少人會因此而死?”
“别談論你當上國王之後的事情,雷加·坦格利安,這是不敬。”阿托利斯說道,“除非你想引起父子猜忌。”
賽蒙·斯湯頓驚訝地張開了嘴,[這誰啊,直接叫殿下全名殿下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泰溫·蘭尼斯特倒是繃住了,他與伊裡斯國王也曾是并肩殺敵的好朋友,但他也從未對伊裡斯如此。比起助手,看上去阿托利斯更想當雷加的老師?
“但我們依舊可以處理一下腐敗問題對吧。”雷加也很快平複了心情。
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站了起來,準備接受批評。
“大門的金袍子是根據哪條法律向進門的人收受費用?”雷加質問他。
都城守備隊的總司令不敢說話,更回答不出。
“這是條不成文的規矩對吧。”
“我會處罰他們的。”
“請你明确地告知他們,此後再收這種費用,将會以搶劫論處。”雷加說完,看向了似乎有話要說的阿托利斯。
等雷加說完,阿托利斯身體前傾,很自然地用手指敲擊着桌面,“收受進門費用隻是表象,你需要思考并根治的是本質的問題。”他看着依舊不敢說話的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有多少都城守備隊的人是花錢進去的,要花多少錢才能辦成一件事,要花多少錢才能得到升遷?”
“士兵都是很單純的,要是沒人示範,沒人敢做出這種事情。我想,曼力爵士,你心裡知道這個隊伍有多腐敗。你需要做的,不隻是鞭打基層士兵,你要徹底鏟除腐敗,頭一個是你自己要做好榜樣,然後依次往下,别管某人和某個貴族沾親帶故什麼的……聽懂了嗎?”
“聽懂了。”雖然眼前這個爵士的資曆不如在場的其他人,但他說這話的語氣,是認真的,“你會有個期限,如果情況改善,你會得到獎勵,如果情況沒有改善,你就去看門。”
整個會議室一片靜默。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看向雷加,他在點頭表示認同。
“那麼……期限是多少,大人?”
“你自己定。”
曼力·史铎克渥斯爵士愣住了。他也不敢随口就說,說短了沒把握幹好,說長了怕不是當場就降職去看門。
“三周。”
“好的。”阿托利斯說道,“還有一件事情,‘無骨者’馬恩的懲罰必須嚴格執行。”
“你來監督好了,阿托利斯爵士。”雷加說。
“那我想把他的鞭刑安排在聖貝勒大廣場,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地方。”
“爵士,大聖堂前恐怕不宜見血。”法務大臣賽蒙·斯湯頓不介意這麼做。
“這不是殺戮,大人,難道諸神見不得公正嗎?”阿托利斯又把人說得啞口無言。
“我相信阿托利斯爵士這張嘴就連神都能被說服,總主教那邊應該也不是問題。”泰溫·蘭尼斯特表示了贊賞,“但可以把這件事安排到我弟弟的葬禮之後嗎?”
“當然可以,但台子我會先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