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不是沈家女的傳言,也可以不攻自破。
“不會?若不信你試試。”說着惡劣笑了笑,立馬松了手。
這時,門忽然開了,當先出來的人,正是氣昏頭的沈枝山。
沈姝心口亂跳,顧不得和沈少珩糾纏,“爹爹…”她喚了聲,想要撲過去替阿娘求情。
換來的卻是陰陽怪氣地笑:“誰是你爹爹,你怕是認錯人了,那野男人才是你親生爹爹!”
“不過很快你沒爹爹了。”他擡手虛一指,氣得失去理智:“還不将這淫.婦浸豬籠,野男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不…不可以!”沈姝被吓到了,眼看阿娘要被拖下去。
幾乎是撕心裂肺的聲音,從她喉嚨裡發出:“不要傷我阿娘,不能把她浸豬籠…”
她連忙撲過去,想要阻止,被幾個小厮攔下:“四…四姑娘,别讓小的難做。”
他們聽命大哥兒的,不敢傷了四姑娘,可老爺的話,也不敢不從。
翠紅也吓傻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輕喝:“翠紅,還愣着做甚?還不扶四姑娘回去。”
一直被摁着動彈不得的張水生,也不是省油的燈,聽了這句話,戲已做到了這份上,也是時候腳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他腿腳不利索,可他自幼在江邊長大,凫水脫身對他而言,可以說小菜一碟。
正好趁沈姝鬧騰的時候,分散了一部分小厮的注意力,他靠近窗戶的位置,底下正是池塘,沈少珩帶他潛入沈家,也告訴了他逃生出路。
從池塘往下遊,出了水榭,正是後門的出口,那裡平日鮮少有人把守,出去之後,天高海闊,也不怕沈家翻了天,能找到他?
更何況這裡應外合,都是之前他們兩個商量好了的。
也不知誰喊了聲:“不好了,奸夫跑了,他跑了…”隻聽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有人躍窗而出,沉入湖底不見了蹤迹。
正是方才那個奸夫。
沈枝山見了勃然大怒,一通邪火無處發洩,恨不得将張月娥碎屍萬段,才能解心頭之恨。
“奸夫跑了還有淫.婦。”
“還不把這淫.婦帶下去…!”
張月娥臉上煞白,羞憤不已,那個冤家終究是靠不住的,這麼多年來,到頭來什麼也靠不住。
她辛辛苦苦挨了這麼久,到頭來什麼都沒了。
隻有她一向不待見的閨女,哭喊着為她求情,“姝丫頭,不要管阿娘了,你走吧…”
“阿娘沒臉見你…你走…”
她如何能走?如何能置身事外?
沈姝拼命搖頭,一時情緒激動,氣血翻湧,頭暈耳鳴,隻覺得天旋地轉。
然後,翠紅驚道:“姑娘你這是怎麼?”她人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