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分鐘,卿鸢具象化地看到了什麼叫做“谄媚”、什麼叫“舔狗”。
卿鸢忍着尴尬,在油頭男長篇大論的彩虹屁中屎裡淘金,努力了解聯合工業到底是什麼東西。
結合之前主教給出的一些曆史知識,卿鸢悟了:聯合工業就是這個地方政權的名字。
本來在天災到來之前,這個地方的資本就很猖獗,大而不倒,形成了大财閥加小政府的結構。
天災到來以後,三大的資本索性聯合起來,乘亂替代了原有的政權,直接對所有的員工進行管理。
“聯合工業”就這樣建立了,由瓦福能源、卡羅機械和科特制造三家企業聯合署名。
它們三家分别在産業的上中下遊,瓦福提供原材料和能源、卡羅制造大型車床等必要設備、科特負責産出最終面對市場的産品。
沒有單獨壟斷任何一個行業,隻是純粹地壟斷了各行各業。
同時,這個世界的主流輿論對于聯合工業的評價很高。
當年的天災伊始,大陸上各個闆塊的國家都一片混亂自顧不暇。聯合工業最先恢複了穩定和生産,為奄奄一息的人類世界提供了基本的生活必需品。
随着時間的推移,工業售賣的産品從日常的吃穿用度,到面對進化動植物用的進攻、防守武器,再到思維判斷和醫療急救設備應有盡有。
現在更是隻要活着就一定會用到聯合工業的産品,或多或少而已。
更何況,工業在占據了這個世界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積和人口的同時,出産了總産量一半以上的産品。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别的國家怎麼反對呢。
卿鸢左耳進右耳出地聽着油頭男朗誦大字報,不得的承認工業确實有點東西。怪不得他們手底下的人這麼舔。
不得不說,油頭男有兩把刷子,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明明是宣講會,到最後變成了吹牛會,隻是在吹捧中穿插着一小部分招聘信息。
卿鸢不是唯一對這種浪費生命宣講不滿意的人,她周圍普遍傳來了蛐蛐油頭男的小聲對話。
在衆多人身攻擊中,卿鸢後排的對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青年男女是一對姐弟,弟弟一幅天真懵懂的樣子:“姐,緩沖區的安保第一年就可以升一個等級哎,甚至三年後還可以再升一等,這不比城區安保福利好嗎!你之前還騙我說這個坑不能踩!”
然後他就被制裁了,聽上去他姐狠狠給了他一個爆栗:“你長個子的時候能不能順帶便把你脖子上這玩意兒也長一下,不然你的頭待在脖子上是起到一個裝飾的作用嗎?”
男人委屈:“怎麼了嘛,我又哪裡說錯了啦。”
“從頭到尾。”女人發出一聲冷笑,“沒長腦子也沒長眼睛嗎,光是進入緩沖區這短短幾步路就發生了多少事。給你三年升一等,你有命活到三年?”
男人閉麥了,可女人還沒消氣,狠狠陰陽了他一波:“還是您在我沒有看到的時候進化出了什麼牛逼的能力,您下一步的計劃是不是吞并工業,然後和天穹肩并肩啊。”
男人為了不挨噴,轉移話題道:“那中心城的安保福利是實打實的好吧,我們要不去試試?”
“……”
“你為什麼覺得按照你的智力水平,能通過中心城的初篩?”緊接着,女人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你這次出城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傷到了腦子了。弟啊,你别瞞着我啊,你和我說實話,真受傷了我回去怎麼和爸媽交代!”
卿鸢在前排聽得差點笑出聲,很想回頭看看這對兒活寶現在是什麼表情。
卿鸢和男人都能聽得出來女人是真情實感在擔心。可對于男人來說,正是這份關心,讓這句話的侮辱性千百倍的增加了。
“姐,你别攻擊我了,你有什麼就說吧…”男人老實了。
“中心城找的是情商極高的花瓶。”女人的腦子非常清楚,“對長相、身高,甚至BMI都有這麼精細的要求,說明要求長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工作需求上還專門提了‘接待’、‘沖突調解’。可是中心城這種一闆磚下去砸死的全是高層和高層家屬,怎麼接待、怎麼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對為人處世的智慧要求很高。又要解決沖突,又要雙方都不能得罪,這種活最難幹了。”
“幹不好又不會怎麼樣。”男人不以為然,“了不起就被趕出來啊。”
“……”
“有的時候我很想把你的腦子拆開來看看,看看你的大腦溝壑是不是平的。”女人氣得想死,“把你所有的親屬都接到中心城了,你以為你想走就能走得了嗎?!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就算你是真白癡也沒有。”
“姐!你罵我!我回去要告訴媽!”
“告就告,我還敢當着媽的面打你!你就是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