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等你出來,我們讨論過以後再下決定。”
“好的。”其實林迎甯的想法和卿鸢不謀而合,她也想多看看。
林迎甯也熬不住了,說完話就轉身回房了。
卿鸢回身,躺在床上,意識下沉後就進入了深海。她想起了上次碰到的那尾小藍魚,也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遇上。
卿鸢在深海中遊蕩,不一會兒就遊出了光照的範圍,周邊的水域顔色逐漸加深。
她目光不停地搜尋着那抹熟悉的藍色身影,經過五彩斑斓的珊瑚礁,甚至探訪了幾處隐蔽的海底洞穴,但始終沒有發現小藍魚的蹤迹。
一路上倒是碰到了許多不同的意識生物,大大小小各式品種看了個遍。
這些意識生物中,也有好些對卿鸢有興趣,圍着她遊了一會兒。可卿鸢都覺得差點感覺。
卿鸢又在附近兜了兩圈,意料之中的沒有收獲,于是回身折返,打算上浮了。
卿鸢回程的途中,一個奇特的生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隻橫躺着的水母,身體是半透明的,隐隐可以看到身體内發出的紅色光亮。它靜靜地漂浮在海水中,細長的觸手從傘狀體中衍生出來。
卿鸢遊近了些,仔細觀察這個意識生物。
這隻水母的體型不算大,乍一看,它似乎脆弱得不堪一擊,仿佛随時會被水流沖散。可即使它的觸手沒有任何動作,它也還是異常堅固地待在原地,來往的水流無法撼動它分毫。
感覺像是沙灘上晾的鹹魚,卿鸢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好笑的比喻。
好奇心驅使下,卿鸢決定試探一下這隻奇怪的水母。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用手輕輕碰了碰水母的觸手。
沒有反應。
卿鸢皺起眉頭,又嘗試着在水母周圍遊動,制造一些水流。
依舊沒有反應。
這隻水母真的就像一隻被曬幹的鹹魚,任憑卿鸢如何騷擾都毫無反應。它就那樣漂浮在水中,既不逃跑也不反擊。
卿鸢越發困惑了。
從她接觸的意識生物來看,它們都是有智慧的、活着的生命體,這隻水母是怎麼回事?
等下,它不是暈倒了吧?她是不是需要給它做個心肺複蘇啊,水母的心髒在哪裡?
卿鸢越想越覺得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于是想上手把水母抓來看看。
沒想到,她剛把水母攏到掌心,它突然動了。
卿鸢看到水母的身體猛地收縮,這個動作把周圍的水推開,産生了一股向前的推力,讓它緩緩地向遠處漂去。
卿鸢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上去。
水母也沒有遊得很遠,似乎本意隻是想要避開卿鸢。它向前走了一段以後,就停了下來在海中繼續漂着。
這次卿鸢不敢貿然上手觸碰水母了,隻是不停地朝它潑水,看看它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卿鸢的動作不大,可勝在多,在她堅持不懈的騷擾下,終于水母從橫着的躺平狀态中“醒”了過來,立了起來。
水母矗立在卿鸢面前,傘狀體中的光芒一閃一閃,仿佛在質問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卿鸢厚着臉皮笑了笑:“你願意和我契約嗎?”
水母又朝後退了一些,無聲拒絕。
卿鸢一開始隻是随口一問,但水母的拒絕倒是引起了她的懷疑:或許是因為她的天賦好,别的意識生物都像之前的鲨魚那樣,對她充滿興趣,為什麼這隻水母對她如此抗拒?
抱着試探一下的心态,卿鸢向水母推銷起了自己:“我有三個天賦呢,在覺醒者中間也是佼佼者,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和我契約的。”
水母又朝後退了一些,簡直就差把别來煩我寫在臉上了。
卿鸢可以确定這隻水母有問題了。隻是她不知道,這隻水母是特别傻,傻得與世無争;還是特别強,強得無欲無求。
她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離開,萬一這隻水母是特别強的類型,像小藍魚一樣被她錯過了怎麼辦?
卿鸢看着頭頂的白光發愁。
等下,她已經回到光照海域了?
卿鸢看了看周邊的海水,确認了這件事。本來她就是在光照海域的附近見到水母的,水母往後逃了一段以後自然就踏入了這裡。
緊接着,她又想起上次不敢或者說不能踏入這片區域的小藍魚,瞬間反應過來,水母比小藍魚還要強很多。
卿鸢已經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