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靠着牆邊，握緊手中的槍，目光警惕地掃過前方那些縱橫交錯的管道。

灰狐蹲在地上，用手指觸碰着灰塵中隐約可見的腳印，語氣低沉：“三到四個人，腳步穩，步伐間隔大小統一，行進路線很有章法。”

“比普通信徒專業得多。”卿鸢輕聲說道，語氣裡透着慎重的戒備，“這些人受過專業訓練？”

灰狐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擡頭指了指地面上的細碎顆粒：“看到了嗎？這些是陷阱的殘片。他們不僅來了，還在等着我們自投羅網。”

“我們就兩個人，他們也是真看得起我們。”卿鸢話裡話外都是苦中作樂。

“是啊。”灰狐思索了一下，還是先走為妙，“暫時撤退吧，保留實力。”

兩人剛準備繞道離開，身後的陰影中突然傳來腳步聲。

幾道高大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他們穿着灰色鬥篷，披甲的肩膀反射着微光，面具下的眼神淡漠而兇狠。

“密教的私軍，‘狂熱者’。”灰狐站起身，目光微冷，“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小心點，這不是那些在街頭亂喊口号的耗材信徒。”

話音剛落，密教信徒齊刷刷擡起了手中的武器。那是一種鑲嵌着符文的能量步槍，槍口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散開！”灰狐大喊一聲，随即翻身跳入旁邊的一處金屬掩體後。

能量束劃破空氣，貼着卿鸢的身體轟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劇烈的爆炸掀起一片火花，金屬牆壁被炸出一個深坑，震得她一時間耳鳴不止。

“這些人上來就搞這麼大嗎！”卿鸢狼狽地翻滾躲到一根柱子後，擡手對準一名信徒的腿部射擊。子彈精準命中，但對方的護甲幾乎毫發無損，隻是稍稍後退了一步。

“護甲強化，外加再生符文。”灰狐低聲說道，聲音裡透出幾分罕見的凝重。他迅速探出身子開了一槍，試圖牽制對方的火力，但效果微乎其微。

“就沒有他們不占優勢的地方？”卿鸢咬牙質問。

“數量不多。”灰狐迅速回應，語氣幹脆，“但這群人拖死我們綽綽有餘了。”

對方的進攻越來越猛烈，每一槍都精準地封鎖着他們的退路。小小一片區域内充斥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金屬碎片飛濺的尖嘯聲，像是一場無處可逃的屠殺。

卿鸢喘着粗氣，迅速掏出一枚手雷扔向敵人所在的位置。

火光一閃，爆炸産生的沖擊波将兩名信徒震退了一步。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兩人竟毫發無損地站起身，繼續朝他們逼近。

“真要命…”卿鸢低聲罵了一句，“密教培養出來的戰士怎麼比聖殿騎士還要硬。”

灰狐一邊調整彈匣一邊說道：“這群人不是普通信徒，都經過污染改造了，具體的改造項目可能和區域Z内部的實驗有關。”

“現在不是讨論他們來曆的時候。”卿鸢打斷了灰狐的話，“我們撐不了太久，得想辦法脫身。”

灰狐瞥了她一眼，低聲說道：“前方二十米，有一處廢棄的地下通道。可以用它繞到區域Z的另一側。”

“我先走，你斷後。”說着，卿鸢擡手射出一枚閃光彈，借着白光的掩護翻身從掩體後躍出，迅速朝通道方向奔去。

兩人一路狂奔，身後是追擊者憤怒的咆哮和轟鳴的爆炸聲。卿鸢感覺随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她的肺都像是在灼燒。即使她的腿已經酸軟了，但腳步不敢有一刻的停頓。

終于，他們沖進了灰狐提到的地下通道，鐵門在身後砰然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嘈雜。

卿鸢靠在牆上喘着氣，冷汗從額頭滑落。她看了一眼同樣喘着氣的灰狐，：“你嘴上裝得老道，結果命差點丢在這裡。”

灰狐沒有接話，隻是沉着臉檢查着自己的武器。

“這些家夥不正常。”卿鸢終于緩過氣來，語氣冷硬，“他們的實力甚至比污染者都高出許多，密教到底要幹什麼，一統天下？”

“你怎麼不知道他們不是？他們可能是實驗體，也可能是新的一批信徒精英部隊，具體的要進去了才知道。”灰狐擡頭看着她，語氣低沉，“我很久沒有去Z區了，現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區域Z内的戰鬥力量遠超我們的預期。”

“所以這一次，我們不是沖進去幹掉幾個實驗體就能結束的。”卿鸢輕笑了一聲，聲音裡卻沒有任何愉悅，“看來我們得重新考慮戰術了。”

“當然，但更重要的是，萊斯利指出的你的問題，會不會成為我們此行的拖累。”灰狐意味深長地說。

卿鸢沒有反駁，而是低頭檢查身剩餘的裝備：“所以，你有什麼好方法可以提高我們目前的戰鬥力嗎？”

卿鸢本意隻是想讓灰狐安靜一會兒，她沒想到灰狐真的接話了。

“你是深航者？”灰狐看卿鸢點頭承認，“那我确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