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宿主為什麼要同意去離劍宗啊,那可是修真界的一大宗門。”系統想不到劇情會這樣發展,崩潰地在楚序腦子裡哭喊。
“而且你可是魔尊诶,直接待在仙門眼皮底下真的沒事嗎?”
楚序不勝其煩,低聲呵斥系統:“你閉嘴,大早上吵得我腦殼疼。”
“此事我自有打算。”
他擡眼看向四周,垂眸動了動手指,隻覺酸澀無力。
封了修為後,傷勢恢複就很慢,明明服用丹藥了,效果卻不明顯。
離劍宗離仙魔交界處挺遠,加上當時不能自理的楚序和昏死癱在一邊的雲榷,就算用傳送陣法,也怕兩人撐不住,傷上加傷。
沈之彥隻能臨近尋了一家農戶,給了錢,将楚序和雲榷拖進去修養幾天。
雲榷傷得重些,隻是他皮實慣了,又有一身修為作輔助,吃了丹藥後,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下地走動了。
所以屋裡現在隻有楚序一人。
“系統,你可知道雲榷的機緣在哪?”楚序沉思良久後,問出這樣一句話。
既來之則安之,楚序很快接受眼前的境況,魔域邊界的魔瘴毒性強悍,人一旦靠近,魔瘴就會争先恐後地沒入人的體内,毒氣攻心。
哪怕楚序合體期的修為,也不敢随意靠近魔瘴,更别說他現在如廢人一樣,坐起身,拿枕頭墊背都做的艱難。
既然如此,還不如留在修真界好好為自己做打算。
可系統注定讓他失望了:“不知道,宿主不是看過嗎?宿主不記得了?”
楚序動作一頓,回想了下原著裡的内容,闖入腦海裡的都是各種虐戀情深。
啊,忘了原著這東西比系統更不靠譜了。那裡邊分明是沒仔細描述,隻匆匆提過幾句就揭過了。
楚序:“我忘了。”
于是一人一系統緘默。
楚序艱難摸了把臉,道:“算了,人生地不熟的,跟着人家吧,先别搞事了。”
在人家師尊眼皮底下殺人,簡直做夢,何況現在楚序自封修為,在他人眼裡連離劍宗的外門弟子也不如。
于是楚序立刻從善如流換個目标,此時已經不再想着殺主角了。
原著裡寫過,前段劇情都是主角間的虐戀,後段雲榷不知如何得了大機遇,修為才突飛猛進,徹底把玉澤仙尊壓下,為所欲為。
可如果是楚序尋得這份機緣呢?
那主角豈不是他想殺就殺?
系統說了不能幹預主角成長,隻需楚序苟下去就好,可楚序怎麼可能安分守己,按雲榷給他強安的身份人設,跟随在雲榷身邊,遇到機緣搶過來就是了。
思緒收回,楚序立馬立了“無人庇護,重傷在身,修為低下但心地善良的散修”人設,和“從魔域叛逃出來,常年身居高位,所以桀骜不馴的城主”人設。
他向來能屈能伸,在什麼樣的環境裡都能混的如魚得水。
這時小屋的木門吱呀一聲,被人粗暴推開,入目就是雲榷皺眉,略微嫌惡的臉。
他似乎有點嫌棄,擡手不着痕迹擋了下鼻尖,進門一腳踢上木門,又是一聲吱呀,門上不意外落下灰塵,沾上雲榷新換好的玄衣上。
雲榷邊輕拍左肩上的塵灰,邊走近居高臨下打量直挺挺躺床上的楚序。
青年容色昳麗卻臉色微白,沒有血氣,他發絲淩亂,垂在肩上身前,破碎感十足,如畫像上的病美人,身上穿着雲榷随身帶的備用玄衣,還挺合身。
雲榷眼神略有懷疑: “這次是我救了你,算是抵上祭壇你救我那次了。”
楚序笑而不語,知道雲榷在明确心意後不去纏着玉澤仙尊,反而是來他面前提救命之恩,必然是有目的。
他微調整音色,明知故問:“你來做什麼?傷才養好就敢來找我?就不怕玉澤仙尊發現?”
雲榷眼神微閃,語氣有些沖:“來看看你殘了沒。”他嘲諷看着楚序:“我來看望救命恩人,有什麼問題?”
楚序:“我不覺得你會這麼好心,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就是。”
雲榷頓了頓,好似下定決心,走近一點,壓低聲音問,“百殺,你可還記得我父親前魔域魔主?”
他說着,眼神緊緊盯着楚序,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他不惜自己挑明身份,來試探楚序。
楚序裝模作樣歎息,眼含無奈:“當然記得,魔主大恩大德,我怎會忘記。”他看向雲榷腰間的玉穗子,“你這東西挺顯眼,下次還是藏起來的好。”
在祭壇之上,楚序經過雲榷身邊時,雖然是靠系統認出雲榷的,可楚序也認出雲榷戴着的玉穗子。
那玉穗子他以前見過。
雲榷眼眸幽深,他拽下玉穗子,指腹輕磨上面的紋路,道:“你果然認得出來。”
他望向楚序,直接道明來意:“百殺,我要你助我。”
楚序微咳,有些意外,沒想到雲榷會提這樣的要求,畢竟有關魔域的劇情可是在後半段。
他坐直身體,眼底滿是興味。
雲榷:“你不過是我父親手底下的魔侍,如果不是我父親,你不可能達到如此成就。我要你助我,殺了魔主,奪回魔主之位。”
“我父親于你有知遇之恩,你該感念他的恩情。”
“噗嗤。”楚序忍不住笑出聲,心想百殺不在現場,沒親耳聽見雲榷這樣大言不慚的話,真是可惜了。
前魔主是被魔域多位城主聯手追殺,最終死在他們圍攻之下的。
魔域人最懂斬草除根的道理,前魔主一死,他的屬下心腹,也隻有死路一條。
百殺雖是前魔主的随侍,可在被追殺之下,改名換姓,重新來過,自建勢力,能有此成就,擔任一城之主,完全是靠自己殺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