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劍宗确實不允許弟子打鬥,可是課堂切磋還是可以的。
況且長老就在一邊看着,基本不會鬧出惡意傷人的情況。
草地上,所有弟子整齊劃一,身穿弟子常服,唯有幾人穿紅戴綠,與其他人不同。
“铮”一聲劍鳴,林幼薇眼神淩厲,用巧勁打落白舒琪的佩劍。
挂了精美小巧劍穗的輕劍脫手落地,白舒琪額間冒汗,眼裡冒火,咬牙切齒看着林幼薇,一手捂住發麻的手腕。
“賤人!你就是仗着修為比我高,故意來羞辱我的!”
林幼薇本打算收劍回鞘,聞言冷哼一聲,手腕轉動,劍鋒寒芒微閃,直指白舒琪面門,大有要劈她天靈蓋的意思。
白舒琪渾身僵住,眼眸中劍影猛然放大,她忍不住往後退一步,尖叫聲因震驚和害怕硬生生卡在喉嚨裡,喊不出來。
“铛——”
一股重力狠狠擊在林幼薇的佩劍上,撞得林幼薇握劍的手陣陣發麻,劍鋒偏離白舒琪面門,從她身側劈下來,斬斷幾縷發絲。
鐘長老渾厚有力的低喊:“同窗之間比試切磋,點到為止即可。”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抱有什麼目的,但凡進了我離劍宗,就要遵循離劍宗規矩。”
白舒琪白着臉,嘴唇發白微顫,半晌回神後面容扭曲,指着林幼薇道:“長老!林幼薇要殺了我!她仗着修為比我高,要殺了我!”
周圍離劍宗弟子聽到動靜,都停下來側目而視。
鐘長老臉色微沉,看向林幼薇。
林幼薇甩甩發麻的手腕,偏頭狠狠剜了白舒琪一眼,收劍回鞘,低頭行禮,不卑不亢:“長老明鑒,弟子沒有那個意思。方才我們隻是在比試而已。”
白舒琪睜大眼睛,抓狂道:“林幼薇!你敢做不敢當?!要不是鐘長老,我現在早已死在你劍下了!你還要狡辯什麼?!”
林幼薇不屑道:“白舒琪,你自己技不如人,總不能什麼鍋都往我身上推。方才比試,我劍身輕巧,沒用靈力,你拿劍稍微一擋就擋開了。”
白舒琪怒極:“我佩劍都被你打落了,拿什麼擋?!”
林幼薇聳肩:“所以說你技不如人喽。”她擅鞭子,拿劍本來就覺得别扭,結果擅長輕劍的白舒琪還是不如她,被她打掉佩劍,确實是技不如人了。
白舒琪氣急敗壞,面容微微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伸手撕了林幼薇。
“好了。”鐘長老沉聲制止這一出鬧劇,“既然人無事,此事揭過,不要再提了。”
林幼薇幸災樂禍,被林隅扯到身後,反觀白舒琪,在白子岐的陰沉注視下,蒼白着一張小臉,咬牙瞪了林幼薇一眼,不甘不願撿起佩劍。
鐘長老甩袖,不再管林家和白家之間的破事,他皺眉掃視學堂弟子一圈,氣沉丹田喊了一名弟子出來。
“林隅,你與他比試切磋一番。”
底下的弟子們一片嘩然。
楚序也忍不住感歎:“鐘長老看起來古闆,想不到行事卻很有個性。”
就目前離劍宗和四族臨近冰點的關系,鐘長老還是點了林隅上去比試,有心要指導他,想來是真的很欣賞林隅了。
隻是白子岐等人臉色不好看。
楚序微微垂頭,手裡拿着一根草在把玩。
看着場中央拔劍的林隅,他腦中卻是今早雲榷來月華殿。
當時萦繞在心頭的異樣始終不散,現在回想起來,楚序還是覺得怪異。
按照原著劇情,百殺沒有跟着他到修真界,而是留在魔域為雲榷賣命,楚序其實想不通,雲榷隻是元嬰期,究竟拿什麼說服百殺為他謀劃的?
總不可能靠他前魔尊之子的身份。
楚序擡頭,一一掃過場中各色各樣的三族子弟,眸中晦暗不明。
目前劇情進度不到一半,主角除了修煉,就是往玉澤仙尊眼前湊,其餘劇情描寫少得幾乎沒有。
是以提到修真界四族,楚序也沒有多想,直到林家來離劍宗以求學之名實為拜師時,他才反應過來。
楚序把手裡的草根丢下,内心歎息:他不是百殺,不管怎麼僞裝,早晚會引起雲榷的懷疑。原著劇情他基本隻知些重要劇情,其餘的如同盲人摸象。
至于沈之彥。
楚序想到沈之彥如高山雪巅的冷淡模樣,還有月華殿内甘甜的清茶,輕笑一下,起身拍拍手,看了林隅一眼,轉身便要走。
這時場中勝敗已分,林隅收劍回鞘,擡手行禮:“陳道友,承讓。”
對面的弟子白着臉,卻笑道:“林道友劍術高深,在下受教了。”
鐘長老輕撫胡子,點點頭,面露滿意,他揮手讓兩人退下,想再喊幾人上來比試一番。
不想弟子中有人大聲問道:“長老,楚師弟也是學堂弟子,還是玉澤仙尊弟子,肯定受仙尊指導頗多,不如讓他來比試?好歹讓我們見識一下啊。”
楚序要離開的腳步一頓,他眨眨眼,轉頭對上鐘長老皺眉,黑沉着臉,還有底下弟子幸災樂禍或者不滿的眼神。
一雙狐狸眼裡盛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