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套白狼這件事顯然楚序做得很熟練了。
根本不在乎他自己就是主角本人,抹黑那叫一個順手。
楚序垂眸盯着那倆字,莫名有點想笑,于是忍笑問系統:“你說沈之彥知道了會不會想弄死我?”
系統:“……”
原來他也知道這事不厚道啊!
系統合成的電流音有點一言難盡:“何止是沈之彥,整個離劍宗怕是想刀死你的心都有了。”
堂堂三宗之首,有兩位仙尊坐鎮,離劍宗弟子雖不是驕縱傲慢之輩,但到底還是有些自得的。
直到玉澤仙尊門下多了個病弱小弟子之後。
這種自得詭異地多了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小師弟病弱就病弱吧,也不是無藥可救了,離劍宗名貴藥材有的是,養他還是養得起的。
而且來離劍宗幾個月了,又有玉澤仙尊親自指導,不說學有所成,自保應該也可以了。
結果當事人直接不幹了!
他們要是知道了會被氣吐血。
聞言楚序心情更愉悅了,面上卻一片愁雲慘淡:“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說上去比試了,怕是一個照面沈之彥就送我往生了。”
系統沉默,沒有接楚序的話。
楚序也不在意系統時不時的不在線,信步往前。
李闵落後楚序幾步,滿臉的糾結和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小心翼翼問:“楚道友為何如此?”
他可不覺得楚序善心大發單純給那些散修送錢。
楚序戲瘾發作,苦着一張臉,面色微白:“先前在林府重傷未愈,自然是不敢上去比試了,若是傷上加傷,我……”
裝病弱什麼的,他手到擒來好麼。
李闵抿唇,明亮的眼眸黯淡下來:“兄長時常罵我沒用,看來果然如此,如果不是我修煉不認真,也不至于沒幫上道友一點。”
眉眼耷拉,可憐兮兮。
楚序偏頭笑着安慰了幾句。
浮台比試場地空曠,比試台與比試台之間相隔甚遠,哪怕各宗弟子齊聚一堂也不覺擁擠。
楚序拿到的号數比較靠後,在兩百名開外,李闵拿到的号數就比較靠前了。
兩人沿着護城河靠近比試台,在比試台外圍站定。
此時陽光正好,淡金色的陽光落在每個人身上,暖洋洋的,近日的陰霾雨天被一掃而空,空中的濕氣淡去。
巨大浮台籠罩着底下的湖水,也遮不住日光下粼粼的微光。
在兩人繞着湖胡亂走的時候,比試已經開始了,此時已經趨近白熱化階段。
李闵立在一旁,緊張得手心冒汗,他看看圍得水洩不通的浮台,再低頭看看自己的玉牌,呼吸不穩。
楚序餘光瞥了他一眼,嘴角笑意不變,目光轉而落在浮台之上。
終于輪到李闵了。
聽着浮台上渾厚有力的念号聲,李闵欲哭無淚,轉頭對着楚序道:“念到我了,我該上去了。”
楚序點點頭:“祝好運。”語氣揶揄。
李闵更想哭了。
目視李闵衣袂翻飛,捏訣上了比試台,楚序腳下挪了挪,找了個絕佳視角看李闵的戲。
雖然李闵一副小家子氣,總說自己修煉不努力,但人家好歹是冀芸州李家的嫡系子弟,實力還是不錯的。
隻是李闵有點衰,遇到了同為四族嫡系的白家子弟。
楚序悠悠靠一邊,眸底幽深晦暗,如同深沉古井,看不真切,毫無波瀾。
事關能否進入古秘境,台上兩人出手間毫無保留,皆往對方短處下手,刀光劍影間,受傷在所難免。
“宿主與他很投緣?”系統沉寂了許久,終于看不過去楚序孤零零一個人靠邊站着,出來與楚序閑聊。
楚序挑了挑眉,神色有點詫異:“從哪看出來的?”
系統:“來修真界幾個月了也不曾見過宿主與他人走的如此近。”
楚序似笑非笑:“不敢當,他們都是正派君子,我何德何能啊?”
系統拿捏不準楚序口中的“正派君子”是褒義還是貶義,隻好閉嘴。
與此同時,一人一系統談話時,台上勝負已分,隻見李闵咬牙,趁着白家弟子左右顧不上的瞬間,劃出劍招直接打掉對方的劍,直逼對方喉嚨要害。
關鍵時刻坐鎮長老趕緊喊停,不止是因為比試規則本就是如此,更是因為兩人都是四族本家弟子,哪一個出事了其他人也跟着受累。
楚序看着興奮跑過來的“血人”李闵,垂眸掩下眸中的思緒,兩人笑着讨論剛才兇險的比試。
忽而不遠處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聲音高昂熱烈,瞬間蓋過在場所有異聲,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那是一号比試台?發生什麼事了?如此熱鬧。”哪怕現在頂着一臉血,李闵也毫無壓力,一門心思轉得飛快,好奇地仰頭踮腳張望。
一旁有人好心解答:“是離劍宗玉澤仙尊門下的大弟子雲榷道友與南城州林家林隅的比試。”
“兩人都是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備受矚目,不少人暗地裡都賭這兩人可能奪得榜首呢。”
楚序皺眉:“不過是初試而已,這個安排……”說不是針對林家其他人可能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