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隅實力不俗,被内定為林家下一任家主,可對方是玉澤仙尊的弟子啊,劍道上誰能與其争鋒?
那人讪讪一笑:“這……我等不知。”
李闵好奇問道:“結果如何?”單聽那振聾發聩的喝彩,怕是精彩的一場比試,隻是可惜與他的比試撞到一起了,沒能親眼看看。
“平局。”
“平局?”李闵詫異,恰好遠遠地瞧見雲榷出了人群,身上挂了不少傷,可還是不及脖子上的傷顯眼。
李闵眨了眨眼,湊近楚序壓低了聲音:“前幾天你們師兄弟鬧了點别扭?你看你掐的傷還在呢,青紫青紫的,還怪駭人的。”
下手怪重的。
楚序偏頭看了李闵一眼,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冤枉啊,那點小傷要是真能影響他比試的話,他這麼多年白活了。”
李闵深以為然點頭:“也是。”
出來走了一遭,戲也看夠了,順便還給自己壓了賭注,楚序覺得此行還不錯,于是也不等什麼時候輪到他就直接走了。
李闵更是,被李家侍從好說歹說給勸了回去,畢竟頂着一臉血到處跑什麼的太吓人了。
侍從們禁不住吓。
于是兩人錯過了一場好戲。
三号比試台上,坐鎮的長老對着楚序的号數念了一遍又一遍,銳利的眼神在衆人身上掃了幾個來回,還是不見楚序蹤影。
挺氣人的。
血壓都快上來了。
長老捏着号數牌的手青筋暴起,臉色陰沉無比,内心暗罵楚序朽木不可雕也!
眼看時間過去大半,他直接宣布台上的人獲勝。
那人:“?”
衆人:“?”
離劍宗:“……”淦!
此時和離劍宗一樣心情複雜的還有那個讓楚序壓了賭局的散修。
他看了看浮台之上臉色不好看的坐鎮長老,又低頭看了看楚序的兩千靈石,眨了眨眼,嘴角一個勁地抽搐。
同時内心忍不住暗罵。
用凡間的話來說就是——
淦!這個畜生!
斷我财路!!
還好不少冤大頭奔着玉澤仙尊的名頭給楚序壓了許多賭注,不然這次還真給他虧死。
散修搖搖頭,一邊歎息一邊忍不住同情了一把玉澤仙尊——
好好的一世英名,直接毀在這個小弟子手裡了。
南城客棧内,剛比試回來的雲榷在自己給自己上藥。
感到地闆傳來的輕微震感,以及外邊腳步聲多了,便知道是初試結束,各宗弟子回客棧了。
客棧雖然是實木構建,可還是不隔音,修士五感又強過普通人幾倍不止,哪怕沒有刻意去聽,雲榷也能聽到屋外繁雜的談話。
“玉澤仙尊被世人尊崇半生,想不到卻因那廢物散修而毀了一世英名。”
聽到“玉澤仙尊”以及“廢物散修”幾個字眼,雲榷上藥的手頓住,擡頭偏向門外。
“哎,說到底玉澤仙尊還是被牽累了。”
“哦?怎麼說?”
門外的人立即侃侃而談:“聽聞那廢物散修在雲榷道友離宗曆練時出手相助,對雲榷道友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玉澤仙尊感念那散修的恩德,又憐惜他修煉艱難,特收他為徒,親自教導。”
話到最後歎息中夾雜着嘲諷和幸災樂禍:“隻可惜散修資質低劣,不堪教化,幾個月餘了,還未學得多少皮毛,如今更是逃了初試,簡直丢盡了玉澤仙尊的臉!”
“枉費玉澤仙尊一番苦心。”
有人出言譏諷道:“那與玉澤仙尊有何幹系?人人都說散修是玉澤仙尊親自收的二弟子,我看是散修挾恩圖報吧?”
“嗯嗯,說得有理。”
“可惜了玉澤仙尊還受他牽累,有損名聲。”
聽着屋外的談論漸漸小了,直到消失,耳畔再聽不見了,雲榷才收回視線,轉而落在因用力捏緊而泛白的指節上。
剛才聽着他們的談話,雲榷内心湧出一股怒不可遏的怒意,怒火中燒。
雲榷垂眸,手忍不住撫上脖子,那裡還留有楚序之前因為質問而弄出的青紫痕迹。
憤怒?是因為楚序嗎?
不,是因為師尊吧?
他敬愛的師尊,居然從那些人口中說出來,簡直是侮辱!
雖然這樣想着,可雲榷還是忍不住回想那些人的話:楚序沒有上比試台。
雲榷眸中疑惑:為什麼?難道是在畫卷裡傷得極重?還是出畫卷時被林晔重傷,到現在還未痊愈?
楚序重傷這件事,師尊……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