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毛頭小子而已,在修真界養尊處優慣了,怕隻是個花架子。”
話落,場面一度安靜。
這話有點耳熟,好像楚序上位時他們也這麼說過。
結果被狠狠打臉,差點爬不出無妄城,淪為骨堆裡其中一個。
不少城主神情幾經變化,鐵青着臉内心暗罵,看得楚序好笑。
百花作為一城之主,帶着易容的楚序和沈之彥也來到祭壇,她柔媚嬌娆,眉間媚意渾然天成,往那一站妥妥的菟絲花。
但僅僅因為外表就小瞧她,就慘了。
百花的魅術與楚序的攝魂有幾分相似,都是專攻神魂,而神魂受損最是難以痊愈的,所以衆人很明确的敬而遠之,沒有計較百花身邊多了兩個心腹。
但别人不招惹百花,百花卻會主動去招惹其他人。
隻見她似笑非笑,眸光潋滟但不懷好意:“聽說我們這位新魔尊隻是大乘期修為,想坐穩那個位置隻能依仗他父親留下的魔侍了。你說是嗎?百殺?”
此話一出,不少人的目光落在百殺身上,有不屑,有殺意。
百殺陰狠地一瞥笑得媚意叢生的百花,五指不動聲色握緊他的狼牙棒,剛想出言警告百花,就被人截胡了。
“該說百殺忠心耿耿啊,一百年過去了還不忘前任魔尊的恩情,一生為奴報恩。”
百殺氣急,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什麼意思?他既然是前任魔尊的遺脈,又有魔尊的信物,魔尊之位合該是他的,這本沒有争議。”
有人當即嘲諷道:“百殺,你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魔域什麼地方?幾步之内都是狂徒,誰承認過什麼信物?”
“區區大乘期修為就敢放肆,他該好好掂量掂量,這裡可不是修真界,不是給他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玩鬧的,不說我了,這裡那麼多城主,殺他綽綽有餘。”
百殺冷笑一聲,說:“然後你們自相殘殺?”
一城主接口道:“話不能這麼說,魔域一向是以強者為尊的,不過看在你和前任魔尊的面子上,不殺他也可以,給我收了,夜裡暖暖床,伺候伺候也是可以的。想他在修真界嬌生慣養的,應該細皮嫩肉堪比女人吧?”
充滿惡意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大笑起來,紛紛打趣說話的城主,甚至還有其他城主想分一杯羹。
百殺狠厲地盯着那人,下一秒揮舞狼牙棒,襲向那個城主。
那城主也不是吃素的,冷笑着迎戰。
這樣的場景在魔域時有發生,衆人早已習以為常,紛紛退後幾步讓開,如同看好戲一樣圍觀,偶爾拱火。
在兩人打得有來有回時,一排排魔侍低垂着腦袋,在祭壇上跪下,大祭司緩緩走上祭壇,渾濁的眼瞥一眼正在打鬥的兩人,當即冷哼。
這個變故引得衆人回頭注視,打鬥的兩人也快速分開,陰冷地看一眼對方,這才看向大祭司,眼神很是震驚。
大祭司是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獨立與所有主城之外,他隻掌管祭壇,不聽令于任何人。
所以今日的祭典他居然會來,讓所有人意外,畢竟區區魔尊遺脈,他們也不放在眼裡,而大祭司卻聽他的來祭壇辦祭典。
所有人臉色幾經變化。
百花撇撇嘴,對楚序低聲說:“看來你位置注定不保了。”
楚序笑而不語。
和其他人不同,他注意到的是大祭司身後的雲榷,這場戲的主角。
他身邊的人,除了大祭司和幾個魔侍外,再沒有其他人。
楚序眉梢一蹙,李闵呢?
雲榷都來祭壇了,李闵還不打算出來嗎?
不得不說,李闵比任何人謹慎得多,這種時候推出雲榷,自己隐藏在幕後。
楚序還在沉思李闵究竟想做什麼時,祭壇上,大祭司淡淡警告百殺和另一城主後,又滿是威嚴提點幾句,然後側身退下,露出他身後的雲榷。
衆城主目光落在他身上,都沒有說話,隻見雲榷拿出他攜帶的玉穗子,好看的眼睛掃一圈祭壇下的所有城主,然後轉身,将玉佩放在祭壇中央。
城主們有些不明所以。
而在雲榷放手的同時,祭壇上點點星光從祭壇底下浮現,飄蕩起來一點點托舉玉佩,讓玉佩忽上忽下漂浮在半空。
做完一切後,雲榷轉身,眼含冰冷,手裡變幻出長劍,劍尖點地,整個人穩穩站在祭壇上,如同傲骨雪霜。
他朗聲道:“如諸位所說,我不過是大乘期修為,與諸位一樣,但魔尊之位,非我莫屬。所以……”
“如果有人能在我手中奪下玉佩,這魔尊之位,讓給你。不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