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諾·威爾十分的煩躁,早知道他就不接下那個女孩的委托了,誰知道她家的案子這麼複雜?
裡諾看着被牽扯出的金牌律師麥客,又看了看己方證據、事件,頓時有種接了燙手山芋的感覺。
女孩名叫莉娜,她父親的案件十分簡單,偷稅漏稅被查到了,本來隻用補上就可以免去這次牢獄之災,可就在前兩天,她的父親被一輛失控的卡車撞死了。
這個案件總體難度不大,正适合裡諾這種新手。這件事當事人已經死亡,接下來隻要讓親屬補上貪掉的錢就好,可誰知道莉娜的父親竟然在西恩尼斯家族工作,這件事已經惹了西恩尼斯家族的注意,他們不會放過這件事的相關人的。
除非……
裡諾不經意擡頭瞥了一眼麥客,赢了他?我能做到嗎?這個案件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要是赢了他們我就會被記住,很有可能被他們報複,畢竟是一個好面子的家族;可是我輸了呢?我的名譽會受損,雖然有第一次案件的支撐,但估計之後也接不到什麼好活。
真是兩難啊,要不,合理的避免?
裡諾感覺這是個好主意,他現在還沒跟女孩簽訂合同,據說給他的豐厚報酬也隻有當時宴會上給的那個信封,他數了數,裡面錢并不多,隻有區區一萬。
雖然一萬已經對于他來說很多了,相比之下哥譚普通的律師定金也不過幾千,可對于他剛訛了坎家族一百多萬來說這些都不算大錢。
“你好,我是代表公司的律師麥客,你就是為那個偷稅的辯護的律師嗎。”
來者不善。
麥客的聲音打斷了裡諾的思緒,他已經做好決定了。
“呃……大概?”
“什麼?”
“我不太清楚這個事,我不是為她而來的。”
“哦——”對方的笑容意味深長,讓人不爽。
麥客輕蔑一笑,這種事尋常律師誰敢跟西恩尼斯家族對抗,赢家永遠是西恩尼斯家族。
“哦——親愛的莉娜小姐,”麥客發出惡心人的腔調,“馬上要開庭了,您的律師呢?”油膩膩的眼神虛空中描摹着莉娜的身軀。
裡諾這才發現莉娜走過來了。
“我的律師在這裡。”她的臉上帶着不成熟的社交微笑,用手虛虛引導了裡諾的位置。
裡諾有些心虛的後退了幾步。
命比錢重要,錢沒了還可以再賺,更何況賬戶上還有那麼多……
“在哪裡呢?好奇怪啊,我沒有看到。”麥客笑嘻嘻,不懷好意的笑着。
“什麼?”莉娜似乎想到什麼,猛的扭回頭,眼中帶着不可思議。
“你被他收買了?!你怎麼可以……”她冷哼,“果然,還是信不過一隻菜鳥。”
裡諾本來就有些心虛,見狀他也隻能裝無辜聳肩,将一個犯罪巷出身的人展現的淋漓盡緻。
"沒辦法,莉娜小姐,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善變,人都是利益動物。"他将之前莉娜給他的定金拿了出來。
哦,可憐的莉娜小姐。這是他僅存的一點善意了。
"哼!"莉娜小姐白了裡諾一眼,抓着錢嗒嗒地走了。
臨走前還放了一句狠話,"我們走着瞧!"
"慢走大小姐~"他換上客套的社交微笑。
"這樣您滿意嗎?先生。"
麥客靠在牆邊,聞言隻是視線從手機中短暫擡起,
"嗯嗯,不錯。"他毫無感情的敷衍。
"錢打到你的銀行賬戶裡了,這件事就算了結了。"他收起手機,潇灑的離開了。
"您慢走。"裡諾看着麥客的背影,真是氣派啊,什麼時候他也可以成為這樣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呢……
他懷着對未來的憧憬,離開了法院。
不管這個案件的結果是什麼,都影響不到他了。
接下來做點什麼好呢,反正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都賺到這麼多錢了,必須得好好玩一玩。
夜晚,位處m國東海岸的哥譚不出意外又是個陰天,厚厚的雲層堆積,将整個哥譚罩在密不透風的罩子裡,僅窺得偶爾幾絲月光,但這些月光也被炫彩的霓虹燈光吞噬了。
狹窄到僅容兩人并排通過的巷子深處閃着七彩的光芒,音樂時不時随着開關門的聲音随機變大變小,裡諾此時正走在這條巷子裡。
這是位于犯罪巷裡的一個無名酒吧,裡諾已經記不清這個酒吧是什麼時候開的,僅記得他曾經将爛醉如泥的養父從這個酒吧像死狗一樣拖回來,為此他還挨了一頓打。
"來一杯金湯力。"
他擠過跳舞的人群,将錢拍在酒保面前。
酒保擦杯子的手一頓,擡頭看着這位已經很久沒來的客戶。
"請稍等。"酒保拿出材料調酒。
"你已經很久沒來了。"酒保看着東張西望的裡諾,先扔出來一個話題。
酒吧的音樂聲很大,但還是蓋不過人群歡呼的嘈雜聲,顯然酒吧的某個地方發出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邊怎麼了。"裡諾歪着頭看着那邊,很好奇但是絲毫沒有湊熱鬧的興趣。
"又是那群賭鬼吧,指不定今晚誰又赢了一晚上,按老規矩請客呢。你的金湯力,慢用。"
酒保又在擦他那仿佛永遠也擦不完的杯子,裡諾小口啜飲這他那杯金湯力。
一股莫名的氣息彌漫在兩人之間,在這份無形的較量中誰都不願意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