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裡諾率先忍不住了。
"跟你打聽點消息。"裡諾放下杯子,終于說明了來意。
他掏出兩張紙鈔放在桌子上,緩慢的推向酒保。
酒保并沒有立即收下,手上擦杯子的動作緩緩停止。
"打聽什麼。"酒保開始整理杯子。
"就最近那個,一個男的動西恩尼斯家的錢的那個案子,聽說已經結束了。"
"嗯嗯。"酒保短暫的停了一下動作。
"錢不夠,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規矩了。"裡諾看着酒保說出宰人的話。
"起碼再加兩個零。"
"多少!"裡諾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此時正好是音樂的間幕,這一下可把酒吧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有人還向裡諾的方向走了兩步。
此時裡諾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臉色不好的看着酒保,直到看到酒保揮了兩下手才勉強從上頭的情緒中恢複過來。
他頓時有些後悔,這個酒保背後的勢力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得罪得起的!
他有些後怕的看着身後的某些人,差一點就挨揍了。
"你也知道西恩尼斯家不好惹,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出了事我們也得背鍋。就這個價,愛要要不要滾。"
酒保嗤笑着,裡諾這小子他是看着長大的,他的情況不說清楚全部,也清楚八九不離十,肯定咬咬牙買下來。
"……我要了。"裡諾老老實實的說。
果然,正如我所料。沒有講價說明最近收獲不少,看來是頭大肥羊。酒保的微笑加深,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不停。
他從櫃台底部掏出一個手機,搗鼓了幾下就将手機放下了。
"發你郵箱了,自己查驗,剩下的錢給我。"酒保向他伸出手,嘴角的微笑絲毫未減。
他好像一直在笑……不管什麼時候,隻要看到他,他就在微笑……
裡諾晃了晃頭,舞池的音樂爆發式的響起,人群的嘈雜聲也響了起來,那種安靜到詭異的氣氛不适合酒吧這個環境,剛才的事情仿佛在做一場夢。他定下心神,有些事不能多想……
裡諾掏出信用卡,"從這上面劃吧。"
"謝謝惠顧。"酒保毫不客氣的劃走一大筆錢。
裡諾确認自己收到了一封郵件 ,他不在乎音樂的聲音有多吵鬧,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确認這場案子的輸赢。
良久,他緩緩将手機放在吧台上,他将手心貼在冰冷的吧台面上,試圖汲取一點力量。很可惜,大理石做的吧台也是毫無人情的冰冷,他也隻能得到一片冰涼。
舞台的音樂聲依舊炸着,但較之前相比還是小了很多,跳舞的人群也逐漸縮小,不斷有人将醉醺醺的酒鬼清出酒吧,不斷有人将急紅眼的賭徒拽向後台,他們的未來……哦不,不該這麼說,應該說他們沒有未來。
"你該走了,今晚的酒吧打烊了。"
酒保掀開桌闆走出來,還順路拍了拍裡諾的肩膀。裡諾随着他的力度起身,酒保看着他像一具遊魂,緩慢的飄出了大門。
她竟然赢了!為什麼?必輸的局怎麼赢?沒有任何依據可以證明莉娜父親是無辜的!
裡諾緩慢的走在這片被月光照耀的小路上,夜深了,霓虹燈光歇息了,月光終于可以出來緩口氣了,但是它還是抵不過厚厚的雲層,悄無聲息地被湮滅了。
"嘀嗒——"雨滴落在裡諾鼻子上,原來下雨了。
“哦,這該死的天氣……”他不舒服的揉揉太陽穴,裡諾有點醉了。
他扶着牆壁,感覺渾身越來越不舒服。
“嘿,老兄,你還好嗎?”
一隻手給了裡諾一個支撐力,讓他的身體停止下滑。
“你是不是醉了,讓我帶你去休息一下吧。”那隻手的主人嘻嘻哈哈的說着,将裡諾向來時的路拖去。
什麼?這是誰?不能讓他拖我進去!
“不用了,謝謝你,我自己走就行。”他掙開男人的手,果不其然是個陌生面孔!
男人面露不善,連傻子都知道這個人是來找事的!
“走吧,走吧。”陌生男人試圖再次拉住他,卻被裡諾躲開了。
兩人對視瞬息,裡諾率先逃向巷口,陌生男人緊随而上。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裡諾離巷口越來越近,他馬上就跑出去了,隻要逃出這個巷子,他就追不上我!
裡諾繼續發力,而身後陌生男人卻不緊不慢追随,有種貓逗掌中之鼠的戲谑。
呼——裡諾沖出巷口,巷口的路燈的光芒照耀着他的臉龐,臉上濕漉漉的,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了。
他的身體靠在路燈上,警惕地看着巷口。
那個男人并沒有走出來,隻是停在巷口,短暫的露出半張臉然後又回去了。
“byebye~”陌生男人勾起嘴角。
“任務已完成,任務目标已到達指定地點。”陌生男人在黑暗中拿出一個對講機,看着裡諾朝犯罪巷的方向走去。
“目标已踏上規劃路線,可以開始了。”
“收到。”對講機裡多出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