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吹過曠野
與我相遇
我想起你
輕念你的名字
我不再是我
我是幸福
——佩索阿
到家後江斯年讓保姆帶着林苒去洗澡,他把巧克力收好後去樓上書房找外公。
“來了,今天陪那小娃子出去玩了?”
别看外公已古稀之年,身體硬朗,每天愛好就是寫字作畫。
外公鋪好宣紙,示意江斯年過去。
江斯年一邊拿毛筆舔墨,一邊回答外公問題,“嗯,在周圍逛了逛,帶她熟悉下環境。”
“退步了。”
外公沒有接剛才話題,而是看着他的字點評。
“可能太久沒寫,生疏了。”
江斯年把毛筆放下。
“這一個月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
往年江斯年來英國除了陪兩位老人家住一段時間,更重要是跟着英國這邊分公司管理人學習經驗。
前期他一直學習理論上知識,紙上得來終覺淺,外公便安排人帶着他實踐。
江母隻有他一個孩子,作為未來集團唯一繼承人,在别的小朋友開心過着寒暑假時。
他被江母安排各種不符合年紀的課程,枯燥且乏味。
這時,林苒的出現就好像黑暗突然被撕破,一束光照了進來,江斯年被她身上具有地活潑、純真所吸引。
一塘平靜池水,突然被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這可不像你,斯年,我相信不用我提醒,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我明白了,外公。”
江斯年退出書房,留外公一人在裡面繼續練字。
客廳裡外婆坐在柔軟沙發裡,鼻梁上架着金色老花鏡,手裡正翻看着最新時報,極其儒雅。
見江斯年下樓連忙招呼他坐到身旁。
“你外公又說教了?”
“沒。”
“不用替他說話,在一起生活大半輩子了,你外公什麼樣我還不清楚。”
“不過斯年,比起他們對你殷切成長期盼,我更希望你健康快樂。”
江斯年點頭,明白外婆是希望他不要有太大負擔,客廳恢複安靜。
林苒在保姆幫助下吹幹頭發,穿着一套白色棉質睡衣跑下去找江斯年,想讓他陪自己搭樂高。
江斯年讓阿姨切一盤水果端上來,到房間陪着林苒搭樂高。
他并不是直接上手幫忙,而是引導性讓林苒自己去找到零件,完成拼組。
“明天哥哥有事,讓家裡阿姨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江斯年柔聲詢問,今天在書房外公說的那些話,相當于是側面提醒。
“不好。”
林苒搖頭,她抓着江斯年衣袖,生怕下一秒面前人就走掉,連喜歡的積木都放下。
“乖,再陪你玩一會,該睡覺了。”
江斯年快速撇開視線,這次不能心軟,不然外公極有可能做出先一步把林苒送回國。
兩人氛圍僵持不下時,阿姨敲門進來送水果,江斯年先低頭叉一塊蜜瓜遞到林苒嘴邊。
把人哄好後,兩人繼續拼樂高,隻不過林苒興緻沒有剛才高,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江斯年掐着時間給林母打電話。
手機交給林苒後把空盤端下樓,客廳很靜谧,這是常态。
江斯年沒急着上樓,坐在沙發上思考什麼,突然從茶幾下抽出幾張空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交給阿姨并交代些什麼。
帶着林苒洗漱過後,睡覺又成了一大問題,江斯年有些頭疼。
林苒原話是她害怕,希望江斯年能夠陪着它一起睡。
衡量過後,江斯年從房間拿過自己的床褥在林苒房裡打地鋪,好讓人安心睡覺。
“那我關燈了?”
“好”
之後等林苒醒來時,江斯年已經不在房間。
剛想下去找人,阿姨敲門進來,遞給她一張紙,原來昨天江斯年就已經規劃好今天要帶林苒去做什麼。
隻不過不是他本人,而是家裡阿姨陪着去。
當初找阿姨時,外婆說什麼都要一個會講中文的,覺得在家能夠用母語交流會有親切感。
因此林苒與阿姨交流并不會有語言上的困擾。
最下面寫着的一句話讓林苒放下心來,點頭把紙條收進自己口袋。
接下來幾天,江斯年如今日一樣會提前畫好出遊路線交給阿姨,林苒則跟着到各大景點打卡,買了一堆喜歡的明信片。
最近林苒還找到一樣樂趣,喜歡跟隔壁金毛玩。
從女主口中得知金毛名字,用力甩遠飛盤,同時拍拍金毛,喊它名字示意把飛盤叼回來。
女主人很喜歡林苒,經常邀請她來吃下午茶,可小孩子對枯燥坐着沒多大興趣,大多數是在草坪與金毛玩耍。
晚上,江斯年照常在林苒房間打地鋪,按照紙條上寫的承諾。
他會每天給帶一件小禮物,有時是一枚精緻的胸針、有時是一個簡單鑰匙扣,亦或者是紀念品挂件。
總之,林苒把每件小禮物仔細收好,這對于她來說意義不一樣。
江斯年睡不着,他拉開房間厚重窗簾,銀色月光灑進來照到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