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滄靠着前前世在某方面不算貧瘠的閱曆,在短短幾瞬間弄明白了一件事,所以墨無韻前世竟然趁酒醉非禮他,而且他還不知道?
立馬揪出008,掀翻它放零食和雜書的小書桌,顔滄直截了當問:“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008無半點心虛,理所當然道:“就算是牛馬,也不是要天天盯着你和反派在做什麼吧!何況是見不得人……啊呸……聊天喝酒的事……”
做任務的是他,008算個毛線的牛馬!
作為報複,顔滄把008的花積分買的零食和小說全部沒收。
“這秘密不算,我早就知道,你還是快點把我師侄的下落說出來,免得受苦。”顔滄幻化出火紅小劍戳裡面的藤球。
“你師侄在底下。”藤樹最終還是屈服,悶聲悶氣對他道。
顔滄腳下的地面裂開,一人高的綠蛹托舉到他面前,切開裹得密不透風的綠色藤條,裡面是憋的臉通紅的柳星竹。
“師叔!”劫後餘生,柳星竹兩眼淚汪汪,看到顔滄激動地喊出來,完全忘記他還在幻境中,沒喊出師叔的名字已是存有幾份理智。
顔滄眼神閃爍,嫌棄的把他糊滿眼淚的臉推開,問道:“你在下面怎麼不喊我,嘴又沒堵住,害我一陣好找。”
“喊了。”柳星竹嗓子都快喊啞,他委屈道:“這該死的藤條應是不透聲的,我差點以為死在土裡都沒人發現。”
“呵呵。”火球中的藤樹冷笑幾聲。
柳星竹把視線從他師叔身上挪開,疑惑道:“這是什麼?”
“問你……唔唔……”顔滄收攏火球,嘈雜聲音立即消失。
柳星竹欲言又止,想起在墨府外給他傳音讓他來這裡的顧前輩,正待問他師叔,卻看後者眼神一凝,前所未有的嚴肅,擡頭仰望遠方。
魔氣從地底絲絲湧出,雖早就猜到地下埋了陣法,但真正見到整座望城被陣法覆蓋的這刻,顔滄還是有些震撼。
把一座城的人籠罩在魔氣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一路走過,城主府的下人俱是神情呆滞,臉色青紫,不及墨府那些魔氣入體的仆從嚴重。可要不是常年日積月累,普通人不至于瞬間被魔氣侵蝕。
“他們……”明知是幻境,柳星竹仍舊于心不忍,這可是一城的人命啊!
顔滄:“走吧,人已經沒救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尋找望城被滅的原因,順便幫助反派拿下傳承。
“可是……看着不太像啊,書上不是……”柳星竹平時功課一般,但也知道被魔氣侵蝕的凡人應當是如墨府中的那些人一般。
“那書早過時幾年了。”顔滄恨鐵不成鋼道:“課上不認真聽長老授課罷了,平時也不去藏書閣多看幾本書!”
柳星竹聽到這話,羞得滿臉通紅,跟平時在課上被長老訓了一樣,擡不起頭來。忽地想到什麼,震驚地擡頭,面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少年朝他眨了眨眼睛,并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柳星竹在懵逼中被提溜到他師叔的本命劍上,剛想問點什麼,嗖的一下飛出去,連個靈力罩也不給他,風呼噜灌進嘴裡,根本開不了口。
回到客棧,顔滄把人扔進房間裡,扔了幾個防護陣法,在柳星竹沒緩過神來時離去了。
望城已徹底變成一座死城,街上的百姓全部呆滞的立在原地,小攤上賣的熱食還冒着白煙,四周卻已無生機。
顔滄趕回城主府的路上總算是遇到他不見人影的師兄,同時還有快把自己折騰死的反派。
“師兄!”
顔滄剛迎上去,墨無韻沾滿血的身體就落入他懷中,趕忙用靈力一探,好家夥,經脈斷得更碎了,外傷還多了十幾道,流這麼多血,的虧是身體好,不然早見閻王去了。
“師弟,你帶着他們快離開望城!”
又一個人被抛過來,是顔滄剛剛沒看見的杜青陽,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沒墨無韻那麼嚴重。
“出不去,城已經被封住了。”若是離了望城,這傳承試煉還怎麼過?
江墨川比他更早知道望城被陣法封住,不急不忙道:“師弟不必擔心,我會将陣法撕開一道口子,到時你帶着他們趁機出去,長老他們應當很快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顔滄當然不可能答應出去,于是主動問江墨川,師兄這兩天忙到不停歇,知曉的肯定比他多。
“說來複雜。”江墨川嘴上說複雜,語氣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有魔修早幾年在此處設下陣法,引入魔氣,城中百姓在魔氣多年熏染下已無力回天,那化神期魔修引入魔氣隻為用一城百姓來煉化魔器。”
這說的倒也不複雜。
顔滄習慣性把墨無韻扛肩上,另一隻手拎着杜青陽,面容凝重對他師兄道:“那我就更不應該走,若是魔器出世,那遭殃的可不止望城了。”
“唉——”江墨川歎氣,無奈又一點不委婉道:“師弟,你這金丹初期的修為,不小心死在這兒我如何和師父交代?”
顔滄臉色有那麼片刻的扭曲,似乎能聽到008的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