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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時窮(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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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道:“案子還在辦,屋主也尚未尋見,待案情明朗,寫好卷宗,一定呈給殿下過目。”

朱貞明将她看了看,笑道:“我可等着你們盡快破案了。”

蘇曉在馬上一俯身:“臣遵命。”

一入廣甯門,十數個便衣侍衛迎了上來,目送朱貞明行遠,蘇曉打馬去刑部,快到值房,門首廊下圍了好些人,都是部中各司主事。

蔡主事一眼瞧見她:“蘇子熙!”

廊下立着的人齊刷刷看了過來,蘇曉步子一頓:“出什麼事了?”

蔡主事笑道:“蘇主事,你早上告了假?”

蘇曉道:“故友離京,我送一送他。”

蔡主事又笑道:“蘇主事,聽說昨日顧尚書從景王府揪出一個女賊,邊上還跟了個青袍官員,就是蘇主事罷?”

京城裡頭,什麼消息都像插了翅膀,蘇曉扯出個笑:“蔡主事,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另一主事小聲接了話:“蘇主事,你還不曉得罷,聽說那女子并非女賊。”

蘇曉當然曉得,的确不是女賊,正要開口,那主事續道:“而是湖廣司正在辦的縱火案苦主,名盛觀夏的。”

蘇曉訝道:“這是哪裡聽來的?”

唐貞高喊自己是盛觀夏時,分明隻有王府的宦官在,他們根本沒道理還要将這一截傳出來。

蔡主事搶過話,也壓着嗓子:“還要哪裡聽來,一早大明門前,揭帖都貼成雪片了,說那盛觀夏傾國傾城,景王一見傾心,無奈她不從,一怒之下,将人家屋子燒了,又将人搶進府。”

蘇曉快聽呆了,忙肅容道:“這是無稽之談,縱火搶人,放在小民身上便是棄市之罪,親王縱在八議之内,也絕不能輕易逃開,諸位還請慎言,慎言。”

蔡主事意味深長地一笑:“顧尚書已親自去大牢提審那女子了,是真是假,不多時自能清楚。”

一語未了,何主事淡淡笑道:“蔡賢弟,你這便不清楚了,豈不聞俗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如何容易清楚?”

“何兄,”又一主事幽幽接過話,“何兄此言差矣,顧尚書平日立身行事豈不清正?自會真作真,假作假了。”

蘇曉笑得雲淡風輕:“這是自然的。”請走廊下陰陽怪氣一幹人,走進值房,向着窗子坐下。

揭帖是突如其來的,何人所為?目的何為?是簡單地想給景王身上潑髒水,還是另有圖謀?

這都不清楚,唯一明白的,還是與縱火案有關。

縱火案,她默念了一遍,其實早該稱作白冊案了,之所以是縱火案,隻是因為一切始于一場火事。

為何要縱火?

她其實想過,無論是何人,要阻止盛觀夏,或是殺了她,或是帶走她,都不必縱火,徒然引起官府注意,日前她所想到的解釋是白冊,那些人怕盛觀夏将白冊藏在屋中,才要放火燒個幹淨。

若是有别的原因呢?會是什麼原因?

蘇曉擡起頭,窗紙白茫茫一片。

午後,顧允寫好卷宗,送去了大理寺,同她昨日對唐貞說得一樣,女賊一說,原系誤會,然蘇曉知道,揭帖一出,這件事要想輕輕翻過,便難了,估摸着顧允已忙完,匆匆趕去值房,卻仍不見人。

書吏在耳房内,蘇曉道:“大人這是去哪了?”

書吏早看熟了她,據實開口道:“蘇主事,大人進宮去了,給世子殿下講書。”

蘇曉隻好折返,才到門口,陳昭趕來招了招手:“蘇大人,衙門外來了個人,說有縱火案的線索,來找蘇大人。”

蘇曉詫道:“那人是徑直來找我的?”縱火案名義上還是湖廣清吏司在辦,怎會來找她?

陳昭道:“那人本來被帶去見裘郎中的,裘郎中讓他到蘇大人這裡來。”

蘇曉明白了,縱火案如今人人已知牽涉景王,刑部衆人,也已清楚案子實是顧允親辦,顧允不在,燙手山芋自抛到了她這裡。

去值事廳見那人,三旬上下一個男子,對她彎了彎腰,開門見山:“大人,小的見着你們榜文上要找的那女子了。”

“盛觀夏,你看見她了?”蘇曉道。

真正聽到盛觀夏蹤迹,一刹間心底卻極平靜,因為太過詭異的巧合。

男子點頭道:“就是她,小的今兒從東便門進城,在大通橋碼頭上看見她了。”

蘇曉又将男子上下一看,笑道:“你是做什麼營生的?”

男子笑道:“小的就是大通橋上挑擔子的。”

蘇曉點了點頭:“你确信不曾看錯?”

男子道:“樣子是榜文上畫的那個樣子,小的那時幹着活呢,也沒多看,她隻在外頭站了會,就進了船艙。”說着笑容可掬:“大人,小的把那一擔挑完,怕她走了,馬上就跑來告訴大人了,那榜文上寫的五兩賞銀,什麼時候給小人呢?”

蘇曉笑道:“你在這等一等,我點了兩個衙差來,你給我們指個路,若是她,便給你銀子。”

一踏出值事廳,蘇曉道:“陳昭,找兩個差役,将裡頭那人扣住。”

陳昭并不訝異:“大人,是因為他的肩頭麼?”

蘇曉朝陳昭看去,他腼腆地一笑:“那人說自己幹完活便來了,身上衣裳,應當便是幹活時穿的,雖舊,各處卻舊得一樣,可是挑夫,兩肩上該磨得厲害些的。”

蘇曉點頭道:“是這個緣故,将他扣住。”忖了忖,又道:“先交到杜郎中那裡。”

短短幾個時辰,事情進展委實出乎她的意料,千頭萬緒,她必要即刻去見顧允了。

蘇曉擡了頭,一天雲蒼茫,周遭風愈刮愈緊,不過晴了數日,又是大雪将至。

展眼已見午門,廣場上空空蕩蕩,卻擺好了刑台,午門前的刑台,是要廷杖,蘇曉怔了怔,廷杖是可觀刑的,可這一方天地眼下隻她一人,顯是事先未露一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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