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不到。”

莫遲冉笑着把唇貼在他臉上，“那這樣呢？夠不夠真誠?”

傅良意又不說話了，莫遲冉歎了口氣，“我男朋友真不好哄。”

她說着就感覺腰被摟住，傅良意把她抱進懷裡，吻了她的唇一下，放開後說：“這樣才夠。”

杜奶奶正好回來，莫遲冉忙把他推開，神色慌張，看着他手裡包得不成樣的餃子吐槽道：“包得真醜。我發現你和下廚這兩個字絕緣了。”

傅良意不惱，還被她給逗笑了。

包好餃子，他們和杜奶奶一起坐在餐桌上吃，熱氣騰騰的，莫遲冉仔細一看發現她碗裡全是醜餃子。

“你有仇必報啊！”她看着傅良意說。

傅良意傲嬌地說：“你現在才知道。”

“吃了餃子，以後都會平平安安的。”杜奶奶對他們說。

莫遲冉吃着碗裡的餃子，雖然不中看但味道不錯，除了味覺上的感受，她還嘗出了點幸福的味道。

吃完飯，他們和杜奶奶告别，牽着手走在街道上。

傅良意的手依舊溫暖，把她冰冷的手覆在手心裡。

“阿冉，你真不打算告訴我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嗎？”

莫遲冉搖搖頭，她不願說，也難以啟齒，因為她不想把自己陰暗那面展示給他看。

“好吧！那我也不逼你。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傅良意對她微笑着說。

“嗯。”

“除夕那天，杜奶奶要回兒子家，你要去我家過節嗎？”他問。

莫遲冉一愣，然後立馬搖了搖頭。她知道他是好人，他媽媽也很好，但她現在不想過多地和他家人有聯系。

“可你一個人過年不孤單嗎？”傅良意擔心地看着她。

她又搖了搖頭，“去年我也是一個人過的，沒關系的，不給它賦予過多的意義就是一個平凡的晚上而已。”

“那你那天晚上給我打電話吧！我陪你說說話就不會孤單了。”

“好啊！”

*

大年三十那天，莫遲冉打掃了一下家裡。整理幹淨了，她覺得有些空虛，準備貼個對聯窗花裝點一下。

她走出房門，一陣風吹過，傳來一聲巨響，把她吓了一跳。是對面的那戶傳來的，莫遲冉手緊緊攥着拳，她走進那扇被紅油漆噴過的門框，發現隻是風把玻璃給吹裂了，碎玻璃片落了一地。

她環顧四周，這個房子裡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因為這是她以前的家，是她住過十幾年的地方。

一些記憶片段從腦海深處冒出來，莫遲冉感覺到窒息，喘不上氣來，快速跑出門去。她沒有停下，一口氣跑下五樓才肯停下了喘口氣。

心情難以平複，她打算出門轉轉，不知不覺就轉到了小賣部門口，過年了難得有還在開門的店，莫遲冉進去買了幾罐啤酒。

她不想回家，怕回憶起那些記憶她也不敢回家了，走到小區附近的公園前的階梯上坐下。

正值下午，她沒有喝酒，有不少小孩結伴來公園玩要經過這個階梯，她不想被人當酒鬼。

外面天氣冷，她把手揣在口袋裡取暖，摸到了手機，但她沒有拿出來，她不想打擾傅良意一家團聚的春節。聽說他弟弟妹妹都回了京禾，他一定很開心。

“這個是我的玩具，你不能搶。”

有小孩子的聲音傳來，莫遲冉想起了林以呦，她昨天打了個電話過來祝她新年快樂，還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她。

照片上的小女孩像童話故事裡的小紅帽一樣可愛，笑得如陽光般燦爛。

“啊！”莫遲冉聽到身後一聲驚呼，連忙回過頭來，發現是一個小朋友摔倒了，手撐在了冰冷的階梯上，上面落了許多泥沙，擦出了點血。

莫遲冉趕緊走過去，扶起那個小朋友。

“小心點。”

她話剛落，小朋友立馬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哄小孩，有點手足無措，“别哭，是摔疼了嗎？告訴姐姐，有沒有别的地方受傷?”

“沒有，有人搶了我玩具。”

“沒事，你告訴我是誰，我幫你拿回來。”莫遲冉溫柔地對他說。

小男孩帶着他到公園滑梯前，莫遲冉幫他把玩具從另一個小朋友手裡要了回來，但那個孩子明明理虧還哭了，像是她搶了屬于他的東西一樣。

哭聲吸引了附近閑聊的家長們，他們聽到聲音紛紛過來，那個孩子惡人先告狀，哭着指着他們。

其中一個人家長認出了莫遲冉，捂着嘴湊到另一個家長耳朵邊說悄悄話，就這樣一個傳一個，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莫天竹的女兒。

“你過來，以後别和她走得那麼近。”小男孩的媽媽把兒子從她身邊拉開，叮囑他。

“僞善者。”

“她身上流着莫天竹的血，這種人你表面上看着光鮮亮麗，實際上不知道心腸多黑呢！”她們也不避諱着莫遲冉，直接罵。

莫遲冉知趣走開，重新坐回階梯上，冬天天黑得快，馬上夜幕降臨，她開了一罐啤酒送到嘴邊喝了一口，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