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這麼說了,那穿透心扉的疼痛還是沒有放過她。
“我自願!我自願!”
直到她說出自己是自願的之後那拖行才停止了。
她聽到了“啪”的一聲,那支原本在桌上的筆已經掉到了她的面前,她不用站起身來就能夠碰到那支筆。
那份器官自願捐獻的文件也安靜地躺到了她的前方。
她想站起來,但是腳踝實在是太痛了。
現在她的額頭上都是汗,手也顫抖着。
不,她不想簽,她内心的聲音告訴自己,誰會想簽這種東西。
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我、我現在手抖,拿不了筆,可以等會兒再簽嗎?”天知道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屈辱過,但是沒辦法。
她是想拖一下時間,結果她剛這麼說完,那貫徹心扉的疼痛又來了,甚至更厲!
“請把筆拿給我!把筆拿給我!筆放我手上!求你了!!!”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疼得她一秒都受不了了!
下一秒那支躺在地上的筆自己豎了起來,然後應了艾莉森的筆放她手上的凄慘請求,一秒内貫穿了她的手掌,真真正正地把筆“放”在了她的手上,這下想拿也輕易拿不走了。
“啊!!!!!!!”
任誰都能聽出她有多麼的痛。
“啊……啊……”
她痛苦地呻/吟着,然後呻/吟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她的手被拖到那份文件上,筆帶着她的手掌簽下了那個名字:
艾莉森·詹姆斯。
……
……
……
“你能通過被她賦予的那種感知,打破這裡的空間壁壘找到其他人嗎?”
“還不能,而且我也不知道随着時間流逝究竟能不能。”
索菲亞點了點頭,然後,
“哇哦,看我發現了什麼?”她有點興奮了。
現在她已經不在之前那個和艾利森·詹姆斯一起的房間了,而是在另一個房間裡。
一邊和懷表裡的人說話,另一邊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過。
與懷表裡的人協作推理打開一個保險箱之後,索菲亞發現了一本并不是很厚的相冊。
裡面的照片更少,些微泛黃。
“這一張有意思了~”
這一張應當是客人拜訪和主家合影的照片。
照片上是小女孩和她的父母,以及前來拜訪的金發年輕男子。
“這一張……”索菲亞在看到另外一張照片之後思索了起來,“你要不要仔細地看一下這一張?”
她對懷表裡的她說。
于是黑發的清麗女子出現在她身旁,和她一同認真看另外一張照片。
這一張照片上隻有小女孩一個人了。
小女孩的懷裡抱着一個嶄新的人偶娃娃,娃娃有着金色的長發和海藍色的眼睛,和小女孩很像,隻是發色和瞳色都比小女孩要深。
前後兩張照片上小女孩的衣着、發飾都是一模一樣的,
“是同一天的吧?”
會是拜訪的客人送的禮物嗎?
剩下來的幾張照片索菲亞也看了。
“你說在你來的時候她的靈魂消失了,難道現在的她是它?
可惜你不能跨越空間去其他鏡面。”
“她祈願我到來時抑制再度失去理智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所以即使隻是‘鎖’起來的房間我都去不了。
随着時間變久,能感知的稍微變多一些,這已經用盡了她的力量了。”
在索菲亞的身旁已經沒有黑發女子的身影,她又回到了懷表裡。
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
“我們得去一個地方,地下。”懷表裡的人告訴索菲亞,
“那種預感變得清晰了,它告訴我,不同的空間或許能到達同一個地下。
倘若真是它在操控着這些,那它也并非是全能的、全知的。畢竟有一小部分的權限由真正的她過渡給了我。
它想玩弄你們,玩弄你們的心,所以才沒有急着殺死你們,這也讓你們有了機會。”
……
……
……
闊大的空間裡,
地下的某處,
身穿粗布衣裳的男仆倒在血泊裡。
他一動也不動,身體上好幾處緻命地方全都被以極其——
可見下手人下手的時候不僅冷靜、精準而且……
“原來如此。”至此布雷德也明白了些什麼。
他沒有帶走那把大的園藝剪刀。
……
……
……
除了本就在地下的布雷德之外,瑞文·布朗是第一個來到地下的。
也是第一個找到她,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