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不同店鋪敞開門做生意,有吆喝的,有昏昏欲睡用胳膊支着頭不讓自己腦袋掉下來的,還有正在招待客人的。
這一段書店靠着賣文房四寶的,布店緊鄰首飾店,雖店都不算大,生意也還行。再往前一段還有當鋪。
至于酒樓茶館客棧、藥鋪雜貨店、武器鋪等,又各在别方向、别處了。
明碎夜來這還沒多久,目前住在客棧裡,之前的錢因種種原因不剩多少了,因此她也沒訂什麼好房間。當然她本身對此亦不是很講究。
至于是否尋個便宜的租處,目前還不确定,她還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她走在路上,有時被人投來好奇目光,已習慣,坦然。
一段時間之後,她已在另一條路上了。
前面那好顯眼招牌的是最貴的那家酒樓,自來這之後她還沒去過,隻聽别人說過,說道“貴有貴的道理”,說到那家店的招牌菜時,眼睛仿佛已長翅膀飛出去。
從那裡頭飄出來的飯菜香味如長了手一般,勾得路上實在忍不住的行人進去。
當然,前提是不囊中羞澀。
明碎夜雖也好美食,但她一來掂量身上錢财,二來意志比一般人堅定,有樂可享時享,無樂可享時也淡然,因而路過時心裡沒那許多鬥争,沒想着進去。
可今日偏偏她于此無意,事降她頭上。
人正行到大門外,聽得“啊!”的一聲,一把飛刀擦過酒樓門口攬客小二耳朵直直飛出來。
飛刀快,明碎夜也快,未知發生什麼總之杖出将那刀打偏至天上,待那刀落下來的時候,被疾行至前的她穩穩地夾到了雙指間。
“嗯?”她看向裡頭。發生了什麼?打起來了?
門口那小二一手捂着流血的耳朵,顫顫地看向她。
那小二嘴巴蠕動還沒說出半個字來呢,明碎夜就聽見裡頭傳來吼聲。
她望了望手裡的刀,飛刀可不是飛出去就不收回來的,于是過去把刀遞向小二,小二直搖頭。
這樣啊,看來這個小二不敢,也是,耳朵都傷成那樣了。于是她便進去打算把飛刀放桌上去然後便走。
剛進去便受矚目,那些慌張的食客、躲去角落看熱鬧的食客、臉上呆呆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食客,
那些上菜的、下菜的、詢問新客吃什麼的,
那幾個剛抄起家夥準備制止鬧事者的酒樓保镖,
後頭翻簾子出來的廚子,
及其他人等,
通通看向她。
“看她手裡,她拿了那把飛刀。”
“她看上去年紀不大,真是飛刀飛出去就被她抓住了嗎?”
“你看她那杖,她也是個靈修,武靈修啊。”
“怪不得!是個練家子呢。”
……
明碎夜見到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人。
“這是你的刀?”
“是老子的!又怎樣!”
礙于她有一根杖,一根看起來是武靈修會用的杖,這人不敢像剛剛朝普通人發火一樣,一上來就跟明碎夜鬧起來。
他也是個武靈修,但對于靈力于武之一道的使用上也就可以說是堪堪入門,因此此時不敢輕舉妄動。
又不想丢了面子,便露出兇惡表情,想讓自己顯得兇神惡煞,吓退這接了他飛刀的少女。
所謂外強中幹之人,多是如此。
“姑娘!他在這酒樓裡鬧事呢,擾得别人都吃不了飯!”有膽大好事的藏在人後頭喊出一句來。
有個接住飛刀、面色平靜的小姑娘,又看到幾個保镖在了,大家好似有了底氣,其他人也紛紛開口,七嘴八舌。
從這七嘴八舌中,明碎夜很快拼湊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人和人談事,談虧了,心生怒火,又不好發在對方身上,恰逢小來上菜,這人便重重一錘桌子,将那上菜小二吓得歪了下手,汁水灑了點到桌上。
他便趁機大發火,實則是給對面人看,結果引得周圍人注意、指責,面子上愈發挂不住。仗着自己能用靈力,身上又有家夥,便一發飛刀發了出去。
明碎夜明了了,其間那人怒喊讓周圍七嘴八舌的停下來,卻沒人聽他的。
他還朝少女大叫,“勸你别多管閑事,否則老子打斷你的腿!”
少女置若罔聞,還在聽周圍人說前因後果呢。
如此一番讓那男人羞怒不已,一腳踢翻桌凳,不管那許多幾發飛刀飛去飛向少女。
“好家夥他還敢!”
人群中有人這樣驚道。
你道怎的:
少女躲都沒躲。
雙手持杖往地上那麼一敲。
平地生輕風,那幾枚抖着發出的軟綿綿飛刀全落下了。而後她輕快地沖上前,一杖便讓那男人倒地了。
四仰八叉,活像隻翻身的龜。
周圍頓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