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武靈修,明碎夜在修行一道上既沒受過天機樞的指導,也沒拜個師父得傳承,主要靠自己。
天機樞乃是大慶官設衙門之一,就是管靈修的。
不過相較于其他,天機樞說是“管”,好像更偏于“協”。其于各地分設天機門,主要是幹些指導靈力修行者修行、處理或協助處理靈修之間達到一定程度的紛亂,以及一些明碎夜不太清楚的事。
畢竟靈修一般不會隻有靈修這一個身份,靈修隻是代表這個人有使用靈力的能力。
卻說明碎夜,她逃出後基本是自己摸索靈力的使用,比如在對付追捕她的人的時候,在從獸口逃生的時候。
後來她也有通過去藏書閣借書,去演武場實戰等來提升自己的靈力使用能力。
同那人約定後一段時間,她來過好幾次這個地方的演武場。
這地方的演武場雖然有些舊了,也不大,裡頭的機關人等也不那麼靈活,但還說得過去。
除了應對機關,也有人挑戰她。
基本是同為武靈修的人,不過一般在輸過一次之後就不再找她了,少有一而再、再而三向她發起挑戰的。
而明碎夜也不是什麼都接受的。
到後面她隻和自己一開始差點打不過、慘勝于之的人打,或者和打成平手過的人打。
于是她在這裡很快有了些名氣,被認為是個人物。
而某一天她在演武場的外頭,第三次地碰到了一個女孩,一個看着年紀比她小的女孩。
明碎夜和那個女孩并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之前在茶館的外頭碰到過一次,然後又在青石闆橋上碰到過一次。所以她确認那不是巧遇、偶然。
那個女孩起初有禮地朝明碎夜一笑自己說出來并不是巧合,而是她就是專門來找明碎夜的,這回可叫她等到她能和她說話了。
明碎夜完全不認得這個女孩,也不知道這個女孩找她是要幹什麼。
那女孩穿得像一隻彩毛小鹦鹉,一副俏皮模樣。
那女孩原來十二歲。
确實比明碎夜要少上幾歲,自稱姓“鐘”名“寶珠”。
明碎夜道沒聽過,問她有何貴幹。
那女孩遞了一封請柬給明碎夜,說是前兩次碰到她她都走得太快了,這次才有機會把這封請柬遞給她。
然後接下來說道想請明碎夜當她的老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明碎夜疑惑了。
那個叫鐘寶珠的女孩說那一天她也在下面,在酒樓的下面看到了明碎夜的所為。
她看到明碎夜被邀請到樓上去,于是在樓下等她,可是後來明碎夜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去哪了。
女孩說她想請明碎夜教她使用靈力,她不能使用靈力。
一個人能否使用靈力,一般來說是天生的。後天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說是幾乎,那是因為明碎夜也聽說過幾則傳聞,在那些傳聞中,有的人就是原本不能使用靈力,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能使用的。但傳聞不知真假。
明碎夜對那女孩道看她的樣子她不像是長到現在沒有人教過她靈力如何使用。
女孩承認确實如此,但她也請明碎夜先不要着急拒絕。她這個請柬并不是請她做她師父,隻是請她莅臨自家宅邸。
明碎夜沒有立刻拒絕那請柬的原因是,在那請柬裡附了一張銀票。那女孩道這是請她請明碎夜願意付出的代價,不是很多,但代表誠意。
明碎夜當時未收下請柬,而是讓那女孩明日這個時候再到這裡來,那時她會把答複給她。
因為明碎夜有要确定的事。
之後她去找了黃紗,了解到那個鐘寶珠乃是本地一大戶人家的女兒。那戶人家名聲向來還不錯。
于是第二天同一時候她才在那裡收下了女孩給她的請柬,同意一去。
之後她才曉得那女孩一直想成為靈修,但她就是不能使用靈力的那種。
女孩的爹娘也勸過女孩,少去再想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可她還是總想着。
女孩同明碎夜說到自己的表兄,她的表兄就是個靈修,雖然不是武靈修。其有經略之才,現效力于都城。
她的表兄也教過她如何使用靈力,自然是沒教會的。
明碎夜問她,難道她認為自己就能教會她了嗎?
女孩道她感覺明碎夜不一樣,覺得明碎夜比她所展現出來的要更厲害。女孩說自己從小到現在了解過很多關于靈修的事。她認為自己的感覺是沒有錯的。
“但我應當教不會你使用靈力,那應是做不到的。”那時明碎夜是如此說的。
女孩則告訴明碎夜,她有一些可以自由使用的錢,不管成不成功,隻要她教導她,束脩奉上。
明碎夜于是告知女孩,可以,不過也别抱多大希望——沒想到這樣的話她自己也這麼快同别人說了。
自此她便隔日抽出一些時間來到那府上。
不過那女孩逐漸得寸進尺,問明碎夜之後能不能帶她進一次秘境,“我爹娘也覺得你可靠呢”,女孩如此說。
明碎夜果斷回“不”。
說就算撇去其他的,她現在也沒想去那麼遠的地方。
她心道她還要去參加拍賣會的,時間上來不及。
而且不可能帶着這小女孩去秘境的。
寶珠聳聳肩道可惜慶的這半邊沒有秘境,在那頭才有幾個秘境,分布不均。又問明碎夜去過沒有。
“你猜。”
“那就是去過。”
“随你以為。”面對女孩這種性格的這樣回答就行了,這是應對套路——你說猜,她說那就是,你再說随她。
女孩道她看過很多書,包括淘來的孤本,認為秘境是上古神賜的。可神賜怎麼那麼危險?因為珍寶險中求?
對此明碎夜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