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他們就是故意找茬一樣,完全不好好說話。我正要動手,他們又突然好聲好氣起來,反正是說什麼都一定要給我這個。”輝夜星輕哼道,“要給東西一開始好好說不行嗎。”
說着她攤開攥着什麼東西的手。
一個疊起來的紙條。
“上面寫了什麼嗎?”羋亞娜問。
“我沒看。”輝夜星這才把紙條打開,皺着眉頭讀道,“敢請在今天晚上7時整,獨自前往大競技場西側樹林之北的池塘東側的....”
原本表現得十分随意的羋亞娜在聽到她念出的文字時,卻突然正色起來。
“7時?樹林邊的池塘?等一等。”她凜然道,“這事有蹊跷。”
“怎麼了?”輝夜星驚道。
“你還記得這學期剛開始的時候,那次食堂發生的事嗎?”
“記得。”當然記得。就是在那次事件之後的一周,羋亞娜向她傾訴了秘密,輝夜星怎麼能不記得?
“那件事之後的幾天,當時你還躺在床上修養的時候,有人從門縫下面幾次塞紙條進我們寝室。”羋亞娜繼續說,“我還記得那些紙條上面所寫的東西。”
“晚上7時,大競技場西側,樹林、池塘。與這個紙條上寫的如出一轍。”
“這麼巧嗎?”
“恐怕不是巧,而是另有内幕。”羋亞娜道,“那次塞紙條的是那些帶頭排擠我的人。當時我隻當是他們的霸淩手法,也并未理會。現在看來可能并不簡單。”
“晚上我随你一起去。”
輝夜星本來完全沒想去的。但既然羋亞娜說有什麼内幕,還要和她一起去,她也就接受這個安排了。“好吧。”她說。
這時,教室另一頭的木可娜娜忽然起身,說道:“突然想起來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說罷急匆匆地走出了教室。
奇怪。怎麼剛說完,木可娜娜又走了?明明剛進來的時候她還一副等得不耐煩的樣子。輝夜星愈發覺得蹊跷。她肯定是聽到了剛才的事情才突然離開的。但是為什麼?這件事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坐在食堂裡,輝夜星一反常态地埋着頭自顧自地吃着。她越想剛才發生的事,就越覺得奇怪。
相隔一整個學期,看起來毫無關聯的兩件事,用相同的方法指向了同一個地點。這種聯系讓輝夜星也意識到,事情的幕後很可能有她完全不知道的陰謀。
星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未知的危險所帶來的壓力。不過輝夜星畢竟是輝夜星。雖然她難免也會有一些擔憂,但這并不妨礙她冷靜地分析現狀。
這些紙條每次都約在同一個地方。據芈亞娜所說,句式也是一緻。最簡單能想到的,就是其背後有着共同的主使者。
于是,輝夜星以此為前提梳理起兩次“紙條事件”的始末:
第一件,時間是學期開始的第三周末,參與者是試圖對羋亞娜進行校園霸淩的幾個S班的同學。他們從門縫塞入紙條,實際是幫幕後主使者傳遞信息。第一種可能,主使者就在那幾個人之中,是霸淩的主導者或參與者。第二種可能,主使者利用了霸淩者,讓他們幫忙。第三者可能,霸淩其實是假象,一切都是主使者的安排。
第二件,時間是學期末,也是一刻鐘之前,參與者是四個陌生的高年級S班學生。他們故意攔下自己,實際隻傳達了幕後主使者的信息。主使者在他們之中的可能性不大。并且是沒有預兆突然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些人的活動完全由主使者指使。
綜合來看,至少可以得出一點,那就是主使者肯定擁有很廣的人脈。不論是本屆S班的同學,還是高年級的S班,他都能與之往來并驅使他們做事。
另一方面,這個主使者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呢?其目标先前是羋亞娜,現在是自己。有可能是因為我們都和這個人有過節,有可能是他另有目的。
思考到這裡,輝夜星已經想到有了最可能的嫌疑人——齊世天。這人不但與羋亞娜和自己都有矛盾,而且還知道很多這邊的秘密;他在班裡的人脈不但事實上的确很廣,而且也有被高年級學生巴結的資本。
其他人,例如老師,是這兩件事的幕後主使者的概率不大。雖然老師更可能有能驅使學生做事,但其并不需要拐彎抹角地做遞紙條這樣的事情。
至于剛才聽到對話後突然離開的木可娜娜,也不太可能。雖然她有時候是挺煩的,但她肯定不算和自己有過節,以她的行事準則也不會去和男生打交道。
齊世天,又是那個家夥。他究竟要做什麼?